齐辕垂首恭声道:“符州牧,即使此话家主未曾说出口,您也该懂才是。”
符骁目色冰寒地看着站在下首的齐辕。
齐辕却丝毫不惧,依旧用最恭敬的姿态,说着完全不将符骁看在眼里的话。
“是您先开始的不是吗?是您先背弃的齐氏。”
“本州牧背弃齐氏?”符骁唇线凛直。
“难道不是吗?”齐辕抬首与符骁对上目光,沉声道:“您靠着齐氏起势,却在手掌大权后……欲弱化我齐氏。”
符骁纤长的眼睫微颤,看着齐辕不说话,似乎已认下了齐辕此话。
齐辕无惧无畏地与端坐于上首的人对视,心道:是您先忘恩负义,背弃齐氏的!
齐氏给了您避身之所,扶您起势,扶您登高!
您却在登高后……欲踩下我齐氏,削弱我齐氏势力!
您先不仁,便别怪我齐氏不义!
您如今落得他之手,只能为靠嫁娶保得性命,乃咎由自取!
就在齐辕与符骁不退不让的对视时,大帐门口处又响起了掀帘声,紧接便是一道清肃的声音从帐门口传来。
“好个会抢理之辈。”
“主公!”花铃见林知皇入内,恭敬抱拳行礼。
“殿下!”帐内值守的众青雁军也反应过来,齐齐向入内的林知皇躬身行礼。
齐辕这会也明白过来此时入帐的乃何人,立即垂首向来人行见王礼,同时道:“齐氏齐辕,拜见权王殿下。”
林知皇边往上首方向走,边含笑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
齐辕收礼不敢再轻易抬首,心里暗惊权王明明乃丽容女子,却周身威势这般逼人。
权王怎会来此?
权王应该不会......理会此事才对。
符骁对于她来说,应该只有身份可用才是。
最多会因为他的脸,多疼爱他几分。
此时来,莫非是想阻碍家主从符骁手中夺权?
不应该啊,她应该也想让符骁失权才对。
齐辕用眼见余光暼见权王一直行到符骁身侧方才止了步子,因事情未随着预期发展而心神大乱。
符骁见林知皇走过来,欲起身让出此帐主位,林知皇却先一步将手放在了他肩上,暗示他不必起身,就这么坐着便可。
符骁目色幽深地抬眸看了林知皇一眼,未再坚持起身。
林知皇见符骁听话,转眸又看向站在下首的齐辕,缓声道:“本王只听说过士叛主,还从未听说过主叛士的。”
“能言此话之士,难道不是自始至终都将自己视为了主?”
“如此为士者,本就乃僭越之辈,怎到还为自己披上了冠冕堂皇的反由,责起主的不是来?”
“当真是厚颜至极,也极为可笑。”林知皇越说声音越低,其间杀意毫不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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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辕额上浮出薄汗,一时不敢再出言回话。
林知皇见齐辕不回话了,转眸看向坐在身侧符骁,符骁这会也正眸色深邃的望着她。
“莫要因厚颜之人的话而伤神。”林知皇看着符骁的眼睛道。
“......好。”符骁涩然道。
齐辕听得此言,在这会硬着头皮道:“殿下,您似乎对末将有些误会。”
“何误会?”
“末将对您是绝对恭敬的。”
“一个对自己主公都不恭敬的人,却说对本王恭敬?”
齐辕顶着林知皇的威压干声道:“殿下,符州牧如今已赘入您内院,非是我主,我主乃齐老将军。”
林知皇面露嘲讽之色:“笑话,齐老将军只是代掌权罢了,符州牧才是主,你主就在面前,你却言他非是你主,当真是好生大胆。”
齐辕喉头一哽,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聪庭,此人你想如何处置?”林知皇看着齐辕问坐在身旁的符骁。
符骁轻声道:“杀。”
齐辕骤然抬首,不可置信看向坐于上首的符骁。
符骁面色不变,冷冷地直视着向他看来的齐辕。.
林知皇低笑一声,轻描淡写道:“那便听聪庭的......杀!”
林知皇杀字一出,齐辕终于大惊失色,破声道:“殿下,末将乃奉齐大将军之令,来向您送联姻贺礼的!未曾失礼,您岂能说杀就杀!”
“该失的礼你都失完了,竟还说你未曾失礼?”花铃嗤笑,手中长枪一跺,枪柄直接入土半寸。
花铃此动作一出,侍立在周围的青雁军齐齐动了,上前将立身在帐下的齐辕压跪到了地上。
齐辕不敢反抗,唯恐一动手就真做实了失礼之名。
“殿下,您莫色令智昏,请您想清楚,真要与齐大将军为敌吗?”齐辕被众青雁军用长枪压跪在地后,高声叫道。
“本王杀一个无礼的来将罢了,难道还怕了不成?悦音。”
“铃在。”
“将人拖出去,斩了。”
“诺!”
花铃拔出长枪,行下堂来便欲提人出帐。
齐辕见林知皇来真的,吓得目眦欲裂,忙转首对坐于上首的符骁厉声道:“符州牧,还请您像清楚,如今您失权已成定局,何必再与您祖父为难?”
“您赘给权王,此时仗着颜色使得权王宠你,便这般轻易得罪身后之族......”
“以后您若失了新鲜,权王对您别待,您身后再无亲族为您出头,日子岂会好过?还请您莫要逞一时之气,而与今后的日子过不去啊!”
齐辕见林知皇铁了心要为符骁撑腰,换了说服对象,又开始软言讲起道理打出了亲情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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