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徽无奈地转头看向卢德:“上位者杀谁,难道还能因是一时情绪不成?”
卢德想了想他家主公历来的行事方式,倒觉得也是。
哎....还以为是他家主公的身材容貌出众,真在权王那起作用了.....
原来只是他多想了而已。
主公在权王这也不是那么有用。
权王怎的就与一般女子不同呢!
卢德失望,且将失望摆在了脸上。
陆行见了大怒,捏紧欲挥出的拳,心道:究竟是谁在期盼主公能以色侍人呢!简直是不知所谓!
卢蛮子越来越欠捶了,等我能打过他了,一定要单约他较量一番!
就在周边众客帐的兵士正因齐辕被斩而哗然时,花铃已经斩完人回去向林知皇复命了。
“主公,辱主之士齐辕已斩!”
“嗯。”林知皇颔首,收了放在符骁肩上的手。
林知皇放在符骁肩上的手刚收,符骁便站起了身,让出了此处主位。
“聪庭急何?”
“泽奣说呢?”
林知皇笑,不再逗弄符骁,掀袍在主位坐下,缓声道:“从这齐辕的态度来看,聪庭此前对齐氏一族的人,当真是多有包容呢。”
符骁抿唇。
林知皇见符骁不说话,招手示意帐内值守的两名青雁军上来,在她侧面也给符骁搬一张宽椅。
宽椅被搬来后,林知皇自然的对符骁做了个请的手势,符骁这两日和林知皇独处惯了,也不恪守虚的礼仪,在林知皇身边坐下,才哑声开口道:“非是我包容于他们。”
“怎么说?”在林知皇看来,齐氏一族虽然庞大,但惊才绝艳的人物并不多,嫡支更是凋零,旁系又发展的过于壮大。
这样的顶级门阀世家,是极好从内部分化的。
之前齐氏赘婿蒋幻威便是利用这一点分化了齐氏内部,让齐氏一部分旁支暗中投于了他,为他所用。
这才让蒋幻威借齐雅之手,暗算到了齐长铮。
齐氏势力虽然壮大,但它内部斗争也极为严重,旁支欲对嫡支取而代之的心,稍对此势力深有研究的掌权者便可知。
林知皇想,若是她处于符骁的位置,必会挑起齐氏内斗消耗的。
然而符骁却没有这么做。
且还让齐氏的人在他治下占了不少职位,后面符骁想对齐氏一族收势时,又让齐氏的人先一步察觉,对他动了手。
说到底,此事拜在了符骁对齐氏一族的心软上。
符骁只想抑制齐氏再发展壮大,并不想让齐氏一族人的性命。
符骁知道林知皇此时是怎么想的,倒也无从否认,但心软与蠢是两会事,符骁不想让眼前人轻看他,难得说大段话解释道:“齐氏一族内,可为世人所知的惊才绝艳者少,但中等偏上的实干型人才众多。”
(
“哦?”林知皇静听符骁讲。
符骁见林知皇含笑听他讲,一丝轻视之意也无,因被至亲之言所伤而冷下的心再次回温,平声继续道:“我虽在周身要职,以及治下重权官职上遏制了齐氏族人担任,但却忽略了中下层基层官员的任职......”
“等我反应过来时,齐氏一族的人已经占据了我手下势力大量的中下层职位,结成可反制于我的大势。”
“外祖父将我作为夺权的外敌,引得齐氏族人放下了内斗,巧妙地重新收拢了全部齐氏旁支的势力。”
“自蒋幻威之乱后,齐氏一族再次凝成一块铁板,一致对外。”
林知皇听到这里挑眉:“聪庭察觉此点后,便越发容不得齐氏,开始遏制打压治下齐氏势力?”
符骁颔首,涩然道:“齐辕刚才有句话不错,确实是我先对齐氏一族起了除族之心。原先....除了外祖嫡支这一家,齐氏一族其他人,我皆不准备留。”
杀道,虽乃重孽之道,但对治下众民来说,却最善之道。
骂名与重孽他皆不惧。
该走时得走,犹豫不决,当断不断,是上位者的大恶。
他在此位,不容许自己犯此重恶!
他在这场较量中可以输,却不可让。
输了,落得如今下场,他认。
林知皇将手轻轻覆在符骁手上,含笑道:“没事,输了好。手染母族覆灭之血,即使最后聪庭赢了,依你的性子怕是一辈子也内心难宁了。”
最终也会独自内耗此孽枯竭而亡。
符骁无奈摇头:“泽奣莫要安慰我,输了还能是值得夸耀的事不成?”
林知皇兴味道:“自然是值得夸耀的事,聪庭不输,你我之间便无缘了。暂时输了不要紧,聪庭不是还有本王么?聪庭且等等,本王定会为你出头的,让齐氏一族跪求你饶命。”
符骁见林知皇又与他玩笑起来,刚才还低落的情绪顿去,别有深意地问:“所以泽奣方才斩齐辕,只是为了给我出头?”
林知皇也不骗人,含笑回:“当然不是,不过想帮你出气也主因。”
符骁见林知皇未拿话敷衍他,面色更松:“泽奣这个时候倒不哄人了?”
林知皇斜眸看过来,温声道:“哄人与骗人还是有区别的,本王会哄你,但绝不会骗你。”
符骁眸中闪过笑意,因齐辕之言唇边凛出的冷意渐渐消去。
“去,将齐辕的副将传来。主将亡了,他可不就顶上了么?”林知皇见符骁面上冷意消退,对前来复命的花铃吩咐道。
花铃抱拳领命出帐,下去带人。
半刻钟后,亲眼目睹主将被花铃所斩的副将孙费,战战兢兢地站在了此帐堂下,缩肩犹如鹌鹑,不敢抬眸乱看,尿意紧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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