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天还真是冷啊~”
陈云坐在两人合抬的单人小轿上,从尘歌壶里摸出一杯热茶,丝毫不受轿子摇晃的影响,不急不缓的抿上一口,欣赏着白雪造就的天地大白。
他收起茶杯,手捧着一个用烈焰花花蕊磨成粉做成的暖宝宝,心中为自己的奇思妙想得意着。
身上藏着这几个暖宝宝,天气再冷也不要紧。
“咦?这么快就到了?”
他看着过了拐角后,映入眼帘的璃月港巷门,挥了挥手,让抬轿的两位好心的盗宝团成员停下,“自己去找千岩军自首,在我改主意前,赶紧去。”
大力和麻子犹自不敢相信的对视一眼,在确认两人没有听错后,他们几乎喜极而泣,没有一丝丝犹豫,他们用尽吃奶的力气向门口站岗的千岩军跑去,只恨为什么没有多生两条腿。
他们激动到浑身颤抖,毫不在意连摔了几个跟头,只是连忙爬起。最后,在千岩军警惕、震惊、错愕的眼神中,抱住了千岩军的大腿,嚎啕大哭!
“呜呜呜,我有罪,我自首...”
“俺也是,俺也是...”
大力回想起这一路的遭遇,直抹一把辛酸泪,他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原本一切都很好,却突然下了雪,被困在山下,这也就算了。可是谁能想到只是劫个道,竟然能碰见那样不干人事的硬茬子。
明明穿的像是贵家公子,按照他们以往的经验,这样的人物,就算武艺高强,也只会把他们打一顿,再说些劝人向善的话。
对于这种情况,他们兄弟两个可谓是经验十足。
但...这位贵公子是真没把他们当人啊!
大力想起陈云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雪橇车,还让他们兄弟二人拉车的情景,不由得哭的更大声了。
这是真的把他们当雪橇犬用啊!
还嫌弃他们跑得慢!
到了雪橇车不适用的地形时,还不待他们庆幸,就见这个魔鬼变戏法一样收起了雪橇车,拿出来一架两人合抬的敞篷轿子出来!
一路上,他们二人心中满是悔恨,他们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碰见这种魔鬼?要知道,他们可是盗宝团中少有的良善之辈,向来只劫财,不害命。
怎成想落入这魔鬼手中,干着比狗还累的活儿,还只包饭!
不过,包的饭,味道确实不错......
陈云嫌弃的撇了眼正抱着一位不知所措的千岩军的大腿,嚎啕大哭的两位盗宝团成员。
搞什么,难道我还虐待他们了不成?
他摇摇头,暂时把良心扔掉,俨然一副该吊在路灯上的资本家嘴脸,施施然走进阔别已久的璃月港,只当没看见一旁的闹剧。
明天就是长庆兄弟的好日子了,该准备些什么东西比较好?
他思索着,凭借着还未曾模糊的印象,转过几条街,成功回到了他在璃月的居所。
此时,小楼门口的空地前停着许多载满货物的车子,一位管事模样的人正耐心的敲着绝对不会有人回应的房门。
“老板老板!人在这里,这里!”
陈云反应过来,连忙快步上前,拦下了还要接着敲门的管事,“方才有事出去了,你们是飞云商会的?”
“是是,您就是陈云先生?”
管事脸上堆着笑,在瞧见陈云肯定的点头后,笑容更甚,他拿出一张货单递给陈云,道:“陈云先生,您要的货物都在这儿了,请您核对。”
陈云接过单子扫了一眼,抬头和落款处都有着飞云商会独有的标记,抖了抖手中的货单,笑道:“飞云商会办事就是爽利,这样,货就先放在这儿,你把这些货车也折价卖给我,省的我再装卸。怎么样?”
“当然可以,陈云先生还有什么要求?”
管事爽快的答应下来,这位可是大客户,别说是把这些车子折价卖给他,就是送,那也是赚了的。
“嗯...”
陈云摸着下巴,打量着这些满载煤炭的货车,心中估量着它们够他消耗多久,随后果断的放弃这种费脑子的计算——反正扔尘歌壶里也不会坏,管它呢,买的够多就行!
他一拍手,愉快的下了决定。
“咳,别说还真有。”
“您说,能办到的我们飞云商会一定满足您的要求。”
“明天...不,后天上午,还是这里,再送来这些数量的煤炭,我再买一份!行不?”
“当然可以!”管事连连点头,脸上有着收不住的笑:“您放心,后天我们保证准时到达。而且,我可以做主,这些车子包括后天的,全部免费送给您。”
赚大了啊!这种品质上好的煤炭,什么时候遇见过这样成车队买的金主。
管事心中乐开了花,连连保证一定保质保量的完成陈云的订单。
在付完账送走这位飞云商会的管事后,陈云不禁松了口气,还好前段时间请甘雨姐姐帮忙,把他手里众多的没用的、变成古董的圣遗物变现了一部分,不然现在哪里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摩拉。
不过,璃月的物价也太高了吧!
他满心疑惑,却也没有想太多,反正那些“废物”圣遗物还有很多。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的心痛,那些他一点点辛辛苦苦刷出来的圣遗物,现在全成了“没用的”古董——连老爷子拿炼枪材料都没选它们!
他心中仿佛滴血,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此时傍晚已过,天色昏暗,远处天边的落日最后一丝余晖也渐渐被暗云吞下。
陈云趁着四下无人,将一辆辆满载煤炭的车扔进尘歌壶,随后拍拍手,转身进了空了四个月的房子。
“还挺干净,倒是不用收拾了。”
陈云欣喜的打量着屋内,不用说,一定是温柔细心体贴的甘雨姐姐安排的。
他正在心中不知第多少次赞美着甘雨姐姐,却忽的眉头一皱,耳朵微不可查的动了动。
楼上有人!还是刚进来的!
陈云不动声色,思索着到底会是谁悄悄翻窗户溜进他家二楼。
难道是我得罪人了?可我才刚回来啊!
他微微皱眉,忽的脑子一抽,感觉这种场景十分适合实现小时候的梦想!
于是他激动起来,挥手摆好茶案、相对而坐的座椅,又在一旁点了香。
可惜,要是我有把古琴就好了——就算不会弹,装个样子也好啊!
“咳咳!”
他假借着咳嗽清了清嗓子,拿捏着腔调,学着某部影视作品里的主人公,开口道:“楼上的朋友,既然来了,何不下来相见啊?”
已经走到楼梯拐角处的身影停了下来,她的右手带着漂亮的镯子,短发尾部的蓝色和带有白色长绒毛的外套使她尽显神秘之色,那双好看的双眼仿佛能够看穿世间一切的谎言。
来人正是夜兰,她看着楼下陈云的作态,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之色,见到本人后她才发觉,她根据已掌握的陈云情报,推理出的陈云形象简直错的离谱。
她忍住掩面叹息和想笑的冲动,一时间竟分不清这次来见陈云到底是值还是不值。
这个家伙...他是傻的吧...
他是在...营造高人气势?这是哪里来的傻孩子啊...
还有,焚香为什么要点长线香...还同时点三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