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你...你刚才说了啥？风太大，我好像听错了...”
良久，当夜间的海风终于唤醒了陈云，他声音颤抖，小心翼翼，不敢相信的询问着。
“你没有听错。”钟离温和的笑着，“陈云，你可愿意成为我的弟子，接受我的传承？”
“嗯嗯！当然愿意！”
陈云连连点头，他深吸口气，“老爷子，我...那啥，先让我冷静一下。”
他来回踱步，四肢都有些不协调，巨大的喜悦冲击着他的心神。
老爷子要收我为徒！
武神弟子啊！
提瓦特我能横着走！
不过，甘雨姐姐好像早就知道了？
陈云想起不久前夜兰的话，甘雨小姐的师弟，原来甘雨姐姐是这个意思吗？还以为是留云真君要收徒呢，结果居然是老爷子，想不到啊。
陈云胸膛中仿佛有着巨浪翻腾，他想冲着夜间黑色的大海大声喊几声，但又想起老爷子就在旁边，为了挽救本就不多的形象，他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待会儿再去尘歌壶里喊两声，那里没有人！
“嘿嘿嘿，老爷子，你怎么会想要收我做徒弟？”
“没有为什么，当我看见你时，忽然起了收徒的念头，就是如此而已。”
“那这一定就是缘分了！”
陈云震声道，他右手握拳轻击左手掌心，信誓旦旦道。
钟离笑了笑，没有说些什么，他扫了眼陈云腰间系着的神之眼，“得到神之眼的感觉如何？”
“很奇妙。”
陈云不再搞怪，他认真道:“眼前的世界仿佛清晰了很多，而且，现在的我可以很容易的感知到周边环境中的元素力。”
不过，孤云阁的岩元素浓度简直惊人。
陈云有些咂舌，在他的感知中，他脚下的这片岛屿群，岩元素不但浓度高，还有着其他地方不具备的特性——这里的岩元素活性也很高。
“还有还有！”陈云就好像一个在考试中拿了奖状的孩子，迫不及待的向长辈展示着自己的成功：“我的元素战技和元素爆发也很厉害！”
他极力用夸张的词汇形容着自己的技能，着重介绍着此时元素战技还不具备的封印能力，对它的防御性一言带过。
为了展示，他还特意唤出【金光咒】，一副“快夸我”的表情。
“不错。”帝君微微颔首，“确实是实用性很强的护盾。”
“...”
“怎么？”
“...没啥。”
陈云神情颇为郁闷，又感觉被老爷子一眼看穿技能的本质毫不奇怪，他默默的将技能名称重新改回【金虹玉璋】。
罢了，盾就盾了。
我身为岩神弟子，元素战技是护盾才合理，对吧？
“看来，你似乎不喜欢我为你设计的技能。”
“当然不...嗯？”
陈云怔在原地，一点点扭头望向钟离，“哈？”
“你修练的是我为你打造的枪法，获得的技能自然也是由我创造的。”
钟离淡然的说着震惊陈云一整年的话。
“啊？嗯？不是说，这东西的出现主要看自己内心的想法吗？”
陈云不解道，难不成北斗阿姐的情报有误？
“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自然如此。”钟离肯定了他的说法，“但，你既然修行了我的法，自然会有所不同。”
陈云：…嘶，老爷子果然厉害...
“原来是这样吗？”
陈云挠了挠脑袋，想起自己觉醒神之眼的艰辛经历，忍不住问道：“老爷子，那为什么你不能直接给我一枚神之眼？”
钟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陈云，你对神之眼了解多少？”。
“我本来以为是了解一部分的，但现在想想，我好像完全不了解它。”
陈云苦笑，神明的注视、个人的【渴望】的极致，这些都是他对神之眼的印象，可现在看来，这些都不准确，或者说，都不全面。
“我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是，神之眼，它应该和愿望有关。”
他想起游戏中稻妻的剧情，那些失去神之眼，失去【愿望】的人，心中忍不住升起许多关于天空岛和神之眼的阴谋论。
“不错，神之眼和愿望有关。”
钟离看着陈云的双眼，“在最初时，提瓦特的生灵不需要神之眼也可以感知和使用元素力。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某些巨变的发生，如今提瓦特大陆上的绝大多数生灵，都只能在获得神之眼后才能够拥有最初的那些生灵的能力。”
“而他们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正是【愿望】。”
所以，果然是有阴谋？陈云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
钟离瞥见陈云的神色，就猜到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并非如你所想，神之眼只是给地上的生灵划下一条限制，让只有突破限制的生灵才可以拥有这一份超出常人的天赋。它确实存在不足，但并不严重。”
“毕竟，失去了梦想，在人的意志下，还能再次找回；但失去性命，那么连那一份意志，也一同泯灭了。”
“不过，你并不需要在意这些。”钟离道：“还记得我和你说的仙躯吗？”
“当然记得。”陈云点点头，恍然道：“隐患的解决方法和仙躯有关？”
“不错。神之眼对你来说，不过是一处起点，无需在意太多。等你成就仙躯后，神之眼对你的帮助也就可有可无了。到那时，即使失去它，也无碍于你本身。”
嗯，我懂了......陈云暗自点头，到了那个时候，神之眼对他来说，就像神之心对老爷子那样，拥有自然是好的，但失去的影响也不大——不会像稻妻剧情里那些人似的浑浑噩噩。
“神之眼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能够让人明悟本心的东西。即使我直接将它给你，那时的你也无法激活它。”钟离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为世界上所有的美好而战么，很美的梦想。”
陈云：Σ(っ°Д°;)っ
老爷子怎么知道的？！
他面色涨红，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又尴尬的想跳进悬崖下的海中。
就像中二时期的黑历史被亲近的长辈发现，最尴尬的是，在神之眼的佐证下，充分证明了他的“不忘初心”…
钟离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他摸了摸陈云的脑袋，“不必如此，这真的是一个很美的梦想，值得你用一生来践行它，你应当为此感到自信和骄傲。”
他顿了顿，“我也为拥有如此美的梦想的你，感到骄傲。”
陈云偏过头去，低声嘟囔着两句谁也听不清的话。
“…”
“怎么？”
“…不许再提这件事，不然我和你绝交！”
“呵，好好，我答应你。”
帝君温和的笑声融入了夜间的海风，明月下的海面泛起粼粼银辉，少年抬起头，眼中倒映着远处璃月港的繁华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