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于是，云先生察觉到了真相
云先生，你上台唱的戏曲，想来连岩王爷都是喜欢的。
自她登台至今，像这样的夸赞并非无人说过，云堇最开始只是谦逊的表示自己的功底还远远不够，哪里值得岩王爷他老人家称赞，后来随着自己的唱功进步，便也坦然受了这样的夸赞。
但她心中很是清楚：璃月诸事繁杂，岩王帝君目光长远，为璃月未来计，又怎么会有时间关注她一个小小的戏曲家。
哪怕她已然获得神之眼，是“被神明注视着”的人。
但今日，岩王帝君的弟子亲口告诉她一件事：
岩王帝君，喜欢她的戏曲。
这怎能不令人激动，不令人欢欣？这是帝君对她的肯定！
岩王爷他老人家还会变化形态，亲自到戏台下听她唱戏哩！
云堇抿着唇，晶莹的红眸中满是化不开的笑意，心中像是有着一万朵烟花绽放，若非陈云和铜雀在场，她真想轻轻抓着裙摆在原地转圈儿。
‘应该是糊弄过去了吧？’
陈云神色不变，依旧面露恰到好处的微笑，同时向铜雀抛了个询问的眼神。
‘应该糊弄过去了。’
铜雀回了个眼神。
当然，他要表达的究竟是不是这个意思，陈云就无法分辨了。
目前他也就只读懂过华、宵宫和优菈的眼神，至于铜雀...嗯...
抱歉。
在两人完成“眼神交流”之时，云堇终于从欣喜的心情中脱离，轻轻地由鼻腔吸入冬季稍冷的寒气，又缓缓地从口中吐出，一点点恢复了以往的冷静。
她抬起头，看向陈云，正要说些什么，却忽的想起某位熟悉的身影，脑海中灵光一闪，眼睛都微微瞪大了几分。
陈云先生是奇珍阁的老板，也是往生堂的客卿，更是岩王帝君的弟子。
他说，岩王爷有时会在戏台之下安坐听戏。
那么，在诸多听众之中，最为特殊的那个人，或许有很大可能就是岩王爷！
若论特殊的话...
和陈云先生同为往生堂客卿的钟离先生！
钟离先生知礼数、晓规矩。他所掌握的璃月传统胜过任何一位学者，坐镇往生堂，能行天地万物之典仪。许多她只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的规矩，钟离先生讲起来竟能如数家珍。
另外...
云堇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微低着头，竭力掩饰着。
在和裕茶馆，钟离先生出手阔绰，从不在意花费多少摩拉...嗯，虽说这份花销的账单往往会寄到奇珍阁，由陈云先生买单。
这很奇怪，就算两人是同事，陈云先生是个好脾气的人，但若无其他原因，钟离先生也不会像这般自在随意的花费陈云先生的摩拉。
但，如果钟离先生就是岩王爷他老人家的话，那一切都合理了。
帝君莅临尘世，一时忘记摩拉这种小事也实属正常，不，或者说帝君并未忘记。他老人家不正是安排自己的弟子在璃月开了家奇珍阁吗？
至于陈云未出现前，钟离先生将账单寄往【往生堂】的事情...嗯...
帝君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或许隐藏着什么大秘密，但这样的事情，就不是她一介凡人能够猜到的了。
总不能是帝君真的没有摩拉吧？
云堇低声笑了笑，将这个荒谬的想法丢出脑外，帝君可是有着财富之神的称号，摩拉就是他老人家创造的，又怎么可能会没有摩拉呢？
“云先生？”
“啊？怎么了？”
她回过神，略带茫然的抬头，看见了陈云有些担忧的神情。
“怎么忽然出神，喊你也没反应，在想些什么？”
该不会猜出老爷子的身份了吧...陈云嘴角扯了扯，不会吧，他觉得自己胡扯的还是很好的啊，竟然连一天都没瞒过去吗？
他不知消得是，倘若是旁人，或许真的会被他胡扯的话语骗过去。但一来，云堇本就聪慧过人，二来，云先生对自己的听众很是在意、了解，再加上老爷子平日里也没伪装什么，只是从未说过自己是岩王帝君而已。
他是去享受璃月的人间生活的，自然不会刻意委屈自己，伪装成一位普通小民。听最红火的戏，逗最清亮的画眉。吃穿用度样样精细，是位精致讲究的男子。
如此，云堇顺利察觉到真相，便也不奇怪了。
“唔...，我忽的对《夜叉》这部新戏有了想法，一时想的入神，忘了自己身旁还有人了，实在抱歉。”
云堇歉然的笑笑，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着。同时心中有了明悟，陈云先生显然不想告诉她钟离先生就是岩王爷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她就假装不知道好了。
“原来如此。云先生如此认真，能有今日这般成就，当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铜雀温和的笑着，道：“云先生，等你将戏本写好，不知可否让我也看一看？”
“自是可以，您是故事中的主角之一，当然要拿来请您过目。而且，我还有很多不尽之处想要请教铜雀先生。”
云堇点头答应，和铜雀说着些“文绉绉”的话——在陈云看来是这样，至少他还不太擅长这样说话，倒也不是不能说，只是不喜欢。
相较起来他还是喜欢那些简单朴素的话语，比如...
“我永远喜欢华！”
尘歌壶中，华不知第多少遍听着这响彻整个小世界的喊声，像是习惯了一样，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继续改造着这方世界。
若是将视线上拉，俯瞰整个世界的话，就会发现，神州的守护者，赤鸢仙人，正在这方世界之中...重塑神州！
啧，华都不回应我了...陈云悻悻然的摸摸鼻子，瞅了瞅相谈正欢的一人一魂，又拎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续茶。随后一手拿着茶杯，懒洋洋的半伏在桌子上，手指一下下的敲击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知过了多久，光线逐渐黯淡，院中的树枝上被夕阳镀上一层红辉，前院的人声也逐渐冷清时，这场“茶话会”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刻。
云堇整理好方才记录好的数张白纸，感谢道：“多谢铜雀先生，等过段时日，我将这些资料整理归纳、完成剧本《夜叉》后，再来铜雀庙请您品鉴。”
“求之不得，荣幸之至。”
铜雀温和的笑着，他看了眼天色，道：“时候不早了，云先生，那小仙便期待着伱的下次到来了。”
“嗯，定然不会让先生失望。”
“嗯？聊完了？”
像是才发现一般，陈云搓搓脸颊，伸了个懒腰，“云先生是打算回璃月港吗？”
“是的，我已经出来很久了，再不回去，又要被社里的老人念叨了。”
云堇笑笑，随即意识到什么，疑惑道：“陈云先生不回璃月港吗？”
“嗯...还是要回的。不过，我有些事情要和铜雀先生商议，若是不急的话，云先生能否稍等片刻，咱们一起回去？”陈云想了想，解释道。
云堇看了眼铜雀和陈云，虽然心中好奇是什么事情，但却没有问什么，只是微笑着起身：“正好，我还未去铜雀庙正殿看过，就在那里等陈云先生了。”
“铜雀先生，愿力对业障有没有效果，能不能压制它？”
等云堇消失在转角后，陈云面色严肃起来，看向铜雀：“若是可行的话，我便在璃月建造一座【群仙阁】，聚集愿力，辅助魈哥压制业障。”
虽说等他解决尘歌壶的“隐患”后，也可以帮魈哥脱离苦海，但毕竟还要等上一段时间。若是愿力有效的话，能早日减轻魈哥的痛苦也是好的。
铜雀沉默片刻，叹息道：“我也不知晓。”
“嗯？”
陈云皱眉，不解道：“怎么会不知晓？你也是夜叉一族，按理说也会有业障缠身，愿力有没有效果不应该最为清楚吗？”
“唉...”
铜雀神情苦闷，长叹一声，解释道：“我身上的业障，似乎在我阵亡得到那一刻便离我而去了，仅在残魂上萦绕着微不足道的几缕。而这些微量的业障似乎不会让愿力产生反应，所以，我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用。”
“金鹏大人的业障太过深厚，我也不敢贸然实验。”
他苦笑道：“若是有效，成功了自然好。但，就怕愿力无法压制业障，甚至刺激到它，那，可就追悔莫及了。您应该清楚，金鹏大人如今的情况，是万万不能受到任何刺激的。”
“呼——我知道了。”
陈云长长的呼出口气，扯出一个笑，安慰道：“不要紧，既然这个方法不确定，那我们换一个就是了。放心，关于业障，我已经有了大致解决的方法了。”
到时候直接把魈哥转化成尘歌壶的生灵，什么业障、魔神残渣、污染的，统统让尘歌壶吞吃掉，解决的干干净净。
“当真！？”
铜雀惊喜的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一眨不眨的，生怕方才听到的是自己的错觉。
“自然是真的。”
陈云挑挑眉，“我什么时候说过谎话？”
嗯...刚才对云堇胡扯的话不算数...
“嗯！我信！我相信您！”
铜雀神情激动，眼睛略微发红。
太好了，金鹏大人也能得到应有的生活，实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