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申鹤：嗯，我懂了。
许是临近年关，千岩军集结了几次，将璃月港附近进行了深度清查，无论是魔物还是盗宝团，或是其他威胁到璃月人民安全的存在，都被清理或驱逐。
工作量不小，但庆幸的是，这一次的地脉没有出什么乱子，很是安稳，省了不少的功夫。
海灯节，是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来此欢庆的已经不仅仅是璃月人了，蒙德、稻妻、须弥，甚至是至冬，来自各国的旅人都会参加这个喜悦的日子，一同庆贺。
于是，这几日璃月的集市特别火爆，尤以各式各样的霄灯最受欢迎。其次便是绯云坡的奇珍阁了，那里总能整出些新鲜东西，让人眼前一亮。
当申鹤来到璃月港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这样热闹的场景，不由得微微蹙眉，显得有些不适应。
山间清冷，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繁华喧嚣的人间烟火了。
她沉默片刻，自繁华的人世间走过，静静地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两侧道路上各类商铺的叫卖声、孩童的欢笑声、中年夫妇的家长里短、年轻男女暗含羞怯却故作平常的话语，以及上了年纪的人的声声感慨...
很多，也很杂。
它们交汇在一起，共同编织出一副和谐温暖的绝美图景。
可惜，这些仿佛与她无关。
她只是静静地走着，面色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于这这份热闹格格不入。行走于璃月港的繁华的街道，似乎和穿行在山间清幽的小路并未两样。
如同神女临尘，红尘气息连她的衣角都无法浸染。
她静静的走着，一步又一步，步调宛如常人，却一次也没有回头。
周围的景象仿佛再也无法干扰到她，直到...
“嗯，很合理的价格，我全要了。”
熟悉的声音将她唤醒，她挪转目光，向声音的来源看去。
帝君...不对，是自称凡人的钟离先生...
申鹤收敛了目光，一时间有些犯难，她该怎么称呼他？
在陈云师弟出现之前，师父从未向她说过这位先生的真实身份。那位先生也只是自称凡人，与身为仙人的师父很熟络。师父曾说，如果碰见他在仙府前的石凳上饮酒，莫要打扰，让他静静独坐一会。
她也只是照做，从未好奇过他的身份。
直到陈云师弟的拜师宴，钟离先生坐在首位，她才明白过来，这位先生就是璃月的岩王帝君。
她停在钟离身侧，也不说话，只是没什么表情的等待着。
“嗯？是你啊，申鹤。”
钟离注意到她，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是你师父让你下山的？嗯，叫我钟离就好。”
“是，钟离先生。”
申鹤轻轻颔首，不再思考称呼的事，声音清冷的回答道：“师父让我下山，跟在陈云师弟身旁，向他请教些事情。”
“这样么，正好，我恰好也有事寻他，不如一起如何？”
“好。”
钟离笑笑，转身看向商贩，将打包好的商品接过，收进腰间悬挂的精致空间袋中，同时温声道：“账单寄往奇珍阁即可。”
“好嘞，钟离先生，您慢走。”商贩带着极为开心的笑，向着钟离拱拱手。
“走吧。”
钟离示意申鹤跟上，迈着悠闲的步伐，向着玉京台走去。
他这位弟子倒是忽起雅兴，和歌尘浪市学起长琴了，嗯，虽然只是附带。
申鹤和他一同走着，想了想，出声询问：“钟离先生，您刚才是在做什么？”
“海灯节将近，街上出现不少有趣的事物，我来此采购一番。”钟离解释道。
申鹤若有所思道：“采购？在璃月港，都是如此吗？”
钟离看她一眼，点点头：“自然如此。”
留云的徒弟，看起来还是不适应璃月港的生活，缺少诸多常识...或许，让她跟在陈云身边一段时间也不错，至少能多了解些待人接物的道理。
虽然，陈云懂得也不算太多就是了。
“嗯，我懂了。”
申鹤了然的点点头，在心中将这个【常识】记下：采购，也即是从这些摊位或店铺拿走东西时，要和商贩们说一句“账单寄往奇珍阁”。
......
玉京台的某处角落，常人看不见也听不见的地方。
两道悠扬动听的琴声夹杂着好像故意捣乱一样的“噪音”再次响起，也许是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那道“噪音”识趣的停了下来。
陈云略有些尴尬的挠挠脸颊，手指在空中虚点，再次补充和加强了将这处角落藏秘起来的符箓。接着从尘歌壶中拿出冰镇后的快乐水，安静的看着正在学琴的华。
华果然很适合弹琴，嗯，更漂亮了。
他喝着冰镇快乐水——虽然是冬天，虽然无法做出和原世界一样的味道，但相似的甜味在舌尖绽放，还是让人感到满足。
嗯，这才叫生活啊，忙碌的日子就要过去啦。等海灯节过后，就带着华，走遍整个璃月大地，在旅游的同时，还可以调理下地脉，顺便布设些传送点。
他正畅想着，却有着一道影子挡住了冬日难得的的阳光。
“嗯？师父？”
“怎么不去学琴？”
钟离低头看着趴在桌子上，一副没什么干劲的陈云。
“呃...大概是发现我不是太擅长吧。”
陈云坐直身体，挠挠头，余光注意到跟在老爷子身后的申鹤，笑着挥挥手：“师姐，午安。”
“嗯，午安。”申鹤点点头。
在钟离进入这个“结界”后，飘扬的琴音也停了下来，萍姥姥收起了长琴，起身向钟离微微行礼：“您今日，怎么有闲暇来此？”
“来找他。”
钟离指了指陈云，想了想，又问道：“陈云学琴的天资如何？是真的不擅长，还是太过惫懒。”
“这...大概，是真的没有天赋吧...”
萍姥姥笑了笑，语气颇为感慨：“其实，他能够主动放弃，倒也算的上一件好事。至少，华学起来，不会受到噪音干扰。”
陈云：“......”
您大可不必讲出来的！
“什么叫噪音？初学者谈不到曲调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他顿时不满的嘟囔起来，为自己找着借口。
“嗯，对一般的普通人而言确实如此。但...”
萍姥姥无奈又好笑的看着他，“但我们是仙人啊，对自身的掌控早已胜过普通人不知多少倍。所以，陈云啊，伱是真的没有天赋，就不要勉强自己了。”
嗯，辰确实没有这样的天赋...华低着头，好看的睫毛眨呀眨，像是在忍着笑。
竟然不是因为惫懒么...钟离讶然的看他一眼，心中颇为感慨，除了不识方向外，他还不通乐理...嗯...这难道就是永恒灵魂的代价吗？
众人中唯有申鹤依旧面无表情——可能是没搞懂发生了什么。
不要勉强自己...勉强自己...
陈云黑着脸，很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好郁闷的吸口气，默认了这个事实。
不过...
“虽然我不擅长弹琴，但我很擅长机关术啊！等着吧，到时候我做个智能长琴，无需动手，一键播放的那种。”他又打起精神，觉得自己想了个绝妙的主意。
“智能长琴么...”
萍姥姥一怔，目光在陈云和华的身上流转，神情愈发柔和，她轻声笑道：“好，好。那，等你做出来了，可不要忘记拿来给老婆子看一看啊。”
陈云自是点头答应。
于是萍姥姥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分，她牵起华的手，看向钟离和申鹤：“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申鹤，来这边。”
“嗯，有劳了。”
待三女离去后，陈云殷勤的为老爷子倒上一杯快乐水：“师父，喝阔乐，冰阔乐。”
“味道不错，但有些过甜了。”
钟离轻轻抿了一口，将杯子放下，似笑非笑的看向陈云：“你可知，我这次为何来找你？”
“不知道。”陈云诚恳的摇摇头。
“可以猜一下。”
钟离笑了笑，目光仿佛越过整片国度，看着某个方向。
那里，有着一位即将苏醒的旅人，会为正个提瓦特带来巨大的变化，璃月也将面对新的挑战。天空岛、天理、深渊、冰之女皇，一切的一切都将在这场旅行之中揭开帷幕，露出尘封已久的真相。
而他，守护璃月的神明，契约之神，摩拉克斯，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和那位冰之女皇签下一份【终结一切契约的契约】。
原本，故事应当是这样发展才对。但...意外出现了。
钟离收回目光，看着陷入沉思中的陈云，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现在，他有着更好的选择了。
“嗯...”
陈云苦思良久，终于灵光一闪，抬头看向钟离，试探道：“师父，该不会是奇珍阁不接受您的账单了吧？那里新换了一批工作人员，可能还不熟悉这项业务。您放心，我马上联系他们！”
钟离：“......”
虽然，这个选择的主要人物——陈云，他的弟子，有时的脑回路真的很难让人理解就是了...
他有些心累的揉揉额角，无奈道：“不，并不是。这项‘业务’奇珍阁完成的很好。”
“我来找你，是为了旅行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