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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听得黎语颜愤懑不已。

一个两个的全都以夜翊珩不能人道来当说辞。

即便他再不行,她也不允许旁人如此说他!

气愤之下,黎语颜捏起手指,指关节咔咔作响,她恨不得撕烂隔壁两人的嘴脸。

夜翊珩丝毫不气,反正等他大婚,谣言不攻自破。

见她气得浑身颤抖,他起身走了几步,将人拉回桌边:“多吃些菜。”

黎语颜侧首看向身旁的他,他面上一如既往的淡定冷峻,好似隔壁所议与他无关。

察觉她一直盯着自己,夜翊珩回望她的眼。

此女通透的美眸尽是担忧,他敛眸含笑:“咱们早有夜银灰了。”

“嗯!”黎语颜重重颔首,挤出一丝笑容。

约莫过了两刻钟,隔壁两人离开。

夜翊珩见黎语颜吃得差不多了,便带着黎语颜也离开了酒楼。

回到马车上,他问:“可还要零嘴?”

黎语颜是没心情再吃了,至少此刻没心情,遂摇了摇头。

“你有心事?”他又问。

此刻车内一起坐着松果与妙竹,黎语颜再度摇头:“没有啊。”

她要回家后,与他好好商议一番。

--

两个包间腾空不久,酒楼掌柜亲自去到江阳侯府。

见到了季清羽,酒楼掌柜将夜峥墨与郑丽琦,夜翊珩与黎语颜先后去了酒楼用膳一事讲了。

季清羽面上一丝笑意皆无,冷着脸问:“他们各自聊了什么?”

酒楼内有个密室,从密室可以听到各个雅间内的声响。

掌柜先将郑丽琦欲嫁夜峥墨一事,一五一十地禀了清楚。

季清羽轻蔑一笑,舅父有那么多皇子又有何用?

夜家的子嗣只会越来越单薄。

“太子与郡主聊了什么?”他问。

掌柜恭敬作答:“好似太子不想郡主喝酒,郡主不小心喝了太子喝过的半杯酒,其他他们倒是没聊什么。”

“好,你下去吧。”季清羽挥了挥手。

待掌柜出了书房,季清羽猛地扫去桌案上的一切物什,笔墨纸砚落地的各色声响继而响起。

他们喝同一杯酒了!

想起自己虽然也给阿颜夹过菜,但那时用的是公筷。

夜翊珩何德何能,能与阿颜那般亲密?

季清羽拉起袖子,望着先前被黎语颜接骨之处,他是否该将手臂骨折,如此阿颜必会心疼,肯定还会在帮他将骨接上。

可这手臂是她治好的,他委实下不去手,以设下这个苦肉计。

季清羽颓废地往椅背上一靠,人生真的如此了吗?

夜翊珩与阿颜即将大婚,他还有机会吗?

或许自己也应该如夜峥墨之流一般,盼着夜翊珩早死。

终究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不该有此等想法。

越想越烦躁,季清羽抬腿一踢,将书桌踹翻在地。

冷松闻声,立时入内。

“爷,您怎么了?”

季清羽摆手:“没事,你下去!”

--

另一边,黎语颜与夜翊珩回到了镇北王府。

夜玖看他们回来,高兴地问:“你们上哪去了?阿颜,你都不带我去,真不够意思,你知道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马上就要成为镇北王府的一份子,王府上下对她很是欢喜,她实实在在地感受了人情的温暖。

此刻看到黎语颜与自家六哥回来,她就想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要说什么,你说吧?”黎语颜止步。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从你这多多打听你家人的喜好,特别是你大哥的。”

黎语颜拉住她的手,撒娇道:“好大嫂,我与殿下有悄悄话讲,你说的这些,咱们晚膳时再聊可好?”

夜玖已经适应了大嫂的称呼,一听就笑:“好吧,那你们去聊。”

于是,黎语颜拉着夜翊珩回了房。

到了房中,将所有人支开后,黎语颜严肃地开口:“殿下,我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请你如实告知!”

被她审视的眼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夜翊珩索性掀袍坐下。

“你要问什么?”

黎语颜思忖半晌,问:“男子到了一定年纪,有家世的人家都会安排通房丫头或暖床丫头,对不对?皇子们也是如此,对吧?”

夜翊珩道:“对。”

黎语颜深吸一口气,又问:“这么说来,殿下也有通房宫女?”

如果有的话,那他的情况是不是不是太糟糕?

“此问打住,孤可没有!”夜翊珩说得坦诚。

“为何没有?宫里没给殿下准备?”

“孤眼瞎,不喜旁人接触。”

特别是女子。

在摸到此女的手之前,他压根就没拉过别的女子的手,更遑论有什么通房宫女了!

黎语颜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夜翊珩对面:“殿下,你看着我的眼睛,老实告诉我,你不行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乍然听到这个问题,夜翊珩唇角抽搐。

他得编个什么原因?

还是将整个太医院的诊断搬出来?

倘若她去太医院查了,以她的聪慧查出端倪,又该如何?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揭殿下伤疤的!”

看他神情冷窒,黎语颜连忙又道:“你看咱们马上就要大婚,我虽然不在乎殿下有隐疾这点,但我身为麟卿阁阁主,想来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颜颜,你想说什么?”

夜翊珩摸不着眼前的她到底是什么心理。

但他很清楚,她巴不得他确实有隐疾,早在谈合作之时,便是这个因素起了谈拢交易的决定性作用。

果然,听得她回答说:“大婚后咱们便是真正一条船上的了,这份交易可是一辈子的。殿下的身体情况大可以跟我说清楚,虽然在男子行不行的医术问题上,我没有经验,但好歹我是麟卿阁阁主啊。”

夜翊珩眼眸泛起了一抹兴味,他单手按了按太阳穴,不疾不徐地问:“颜颜的意思是要在大婚前,帮孤看一看,再治一治了?”

“呃……”黎语颜忽然语塞。

夜翊珩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要怎么看,再如何治?”

说话时,他站起身来。

“孤是否该先宽衣解带,而后颜颜是要用什么工具?”

他起身时,由于黎语颜还坐着,视线望过去,好巧不巧地就在……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视线停留在某处,但她的脸还是瞬间涨红。

夜翊珩俯身,微凉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颜颜想此刻看,还是晚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