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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看着下方攻城的敌军。

上面的人,个个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放箭的,直接把半个身子探出城墙,然后慢慢的瞄准敌军放箭。

扔滚木擂石的,只需要用来将其扔过阵法就好了,石头圆木会顺着阵法往下滚,一砸砸死一片。

换作以往,你敢把身子探出去射箭?下面的敌军一秒钟就能把你射成刺猬。

扔滚木擂石得看下面人在哪,这得探出去身子看,很容易被敌军射死,是个高危行业,死伤率很高。

现在呢,完全不用顾虑。

嗨呀,镇北候爷可真是功高盖世造福军民啊。

里面的投石机都已经停止工作了,减少损耗。

毕竟投石机是个很脆弱的东西,需要经常维护保养,还很容易坏。

你想想看,这玩意全是木头做的,中间一个支点,主杆一头是配重的超重石块,另一头还要硬拉下来放石弹,然后猛地松开绳子,靠着那一股惯性巨力的杠杆作用将石弹抛射出去,这一下固然很爽,但对于主杆而言,是难以承受的负担,往往抛射上几十枚石弹后,主杆就要断掉了,还得换新的。

再加上石弹也不是说随便挖一块石头就能用,平日里需要用大量的人力来开采,来打磨,这些都是成本。

现在敌人既然打不进来,哪还用什么抛石机啊,赶紧节省节省。

就连城墙上的床弩,也都停止了发射,专心瞄准对方军队内的高手,看到高手后再给

对方来一下。

兵书有云,三倍于敌可攻城。

但这个三倍于敌,是要双方战斗力差不多的。

现在呢,城内是吃饱喝足有力气、武器精良的正规守卫军,城外是衣衫褴褛、瘦骨嶙峋、拿着木棍叉子的流民军队,连个像样的攻城器械都没有。

甚至你好歹搬个云梯啊装装样子也行啊。

这是打算用己方的人把城门撞开吗?

可外面还有个护城大阵呢。

韩云百思不得其解,完全想不通敌军是在干什么?

明知道打不下来,也消耗不了我方的有生力量,那他们来干嘛的?奔着自我灭国来的?

韩云是个喜欢玩阴谋的专家,别人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想了,他不一样,他能一直想。

难道敌军后方还有着隐藏的佛门高手,准备杀了我?

对于这个想法,韩云自己都觉得荒谬,但又确实想不通敌人究竟在做什么。

小雨馨抱着韩云的脖子,听着下方传来的那不绝于耳的濒死惨叫声,害怕的缩着脖子,但又忍不住好奇的去看。

“你害怕吗?”

韩云笑着问她。

馨儿看了看下面,又看了看韩云,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

“馨儿不怕,馨儿将来也是要上战场杀敌的,现在要是连看都不敢看,那将来还怎么上战场呀。

馨儿要保护哥哥姐姐的。”

看着小家伙那坚定的模样,韩云笑了笑,将她放到了女墙上的垛口里,让她扶着两边的墙,向下看。

小雨馨吓得两腿都

发软了,但还是倔强的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看。

看下面那无数的人,千奇百怪的死状。

韩云叹了口气,他知道战场的恐怖,也知道很多人从战场上活下来后,都会患上战后创伤应激综合症。

那战友临死前的哀嚎,那刀砍进血肉里的噗嗤声,砍断骨头的咔嚓声,那看不见一点希望的拼杀,那尽管已经很累很饿,连刀都拿不起来了,却还要咬着牙冲向敌人的麻木。

每一种绝望,都能压垮他们的神经。

那时候的他们,会觉得死都是一种解脱。

活下来反而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甚至在退伍多年以后,还会梦回沙场,从噩梦中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只希望小雨馨今晚睡觉的时候,不会做噩梦吧。

韩云是很宠溺小女孩,但绝不是无脑宠,他逼着小雨馨读书练武,是想让她成为一代强者,不要浪费了她的天资。

韩云经常想着,若是当年没有魔族入侵,武神还活着,那么小雨馨在他的教导下,也一定会成为强者。

不能现在跟着他了,反而变得废物了吧?

那样的话,怎么对得起馨儿的父母,怎么对得起她武神之女的血脉。

战场上,下方的敌军还在做着飞蛾扑火的冲锋。

韩云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光是他想不明白,就连敌军的统帅,也都没想明白。

此时,楼兰国的统帅塔尔木,正站在远处,眺望着战场。

他的身边,是哈密国的统帅干

布尔,以及众多的卫队。

“塔尔木,本帅觉得,我们是打不下玉门关的,你觉得呢?”

哈密国统帅干布尔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

楼兰国统帅塔尔木淡淡说道,目光始终不离前方那些不断死去的己方将士。

听到他这话,干布尔怒了,大声说道,

“既然你也知道打不下来,那为什么还要让你的士兵去做无谓的牺牲?去消耗自己的性命?

我们是军人,军人不怕牺牲,但是也要死得其所。

你看看你的士兵们,他们除了消耗了一点大川士兵的箭矢以外,还起到半点作用了吗?

我们打到现在,已经损失了将近一万的士兵了,可我们连一个敌军都没有杀掉。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打这么愚蠢的仗,为什么我们要让我们的将士去白白死掉?

撤军!现在立刻撤军!”

干布尔愤怒不已,抓住塔尔木的盔甲便要揍他。

塔尔木一把推开了他,怒吼道,

“我不知道我的士兵在白白死去吗?可是国君给我下的命令,就是来到玉门关后,不准后退一步,无论如何也要打下玉门关,我能怎么办?

我就这样撤军回去,国君会砍了我的脑袋!”

“呸,你这个贪生怕死的懦夫,你眼中只有你自己的性命,你根本不在乎你手下的将士们,你在乎你的脑袋,就让那么多的将士去白白送死吗?

你自己怎么不去死!”

“我全家老小都在

都城呢!”

塔尔木愤怒咆哮,眼神狰狞的瞪向干布尔。

干布尔沉默了,他明白塔尔木的话,也知道对方的国君是什么意思。

塔尔木只要敢撤退,那么国君就会先砍了他的家人。

“别光说我,你敢撤退吗?你的国君给你撤退的权力了吗?”

塔尔木看着干布尔,眼神怜悯。

干布尔木然的摇了摇头,说道,

“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各自的国君,突然昏了头一样,让我们来打大川,我们根本无法和那个庞大敌国抗衡啊,他是在让我们来送死啊……”

看着颓然的干布尔,塔尔木沉默半晌后,说了一个字,

“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