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关系很微妙。
原本,是苏暖费尽心机的要算计容弃。
可后来算计到了,少年被偷了心,索性也不再克制。
想要什么便索求什么。
到最后到让最开始算计人的人有些迷茫了。
情之一字,好像并不是那么容易算的尽的。
不知不觉间,她好像把自己也算计进去了。
可苏暖不愿意承认。
分明只是十几岁的少年人,她将自己层层围困,重重算计,枷锁越深,便月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睡个好觉,明天启程。”
头发烘干后,少女整个人更觉得暖洋洋了。
少年搂住她的腰身滚上了床,单手一挥便是熄了烛火。
冬日寒冷,这几日住在外面,都是他抱着她睡。
她怕冷怕得要死。
若无少年的灵力罩护着,苏暖丝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冻死。
两人浅眠,不到辰时便是醒了过来。
少女抱着容弃蹭了蹭,而后伸了个懒腰,眯着眼抱怨,
“还是床睡着舒服,这几日风餐露宿的,山洞里的石头硌得腰疼。”
少年抬手揉了揉身侧之人的脑袋,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半眯着眼睛语调里带着些许不解,
“那为何不易了容走大路?”
帝都的暗桩再多,他们若想藏,他们也是找不到的。
少女冲他笑了下,
“很快就能走大路了。”
她这话说出口,少年愣了下。
可很快,他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了。
他们起床之后便是把山寨的厨房给扫荡一空了,紧接着,便是在寨子里放了一把火。
趁乱跑了出去。
容弃不解,但还是听着她的话做了。
两人一路到了山下,望着山上的慌乱。
少年蹙眉,
“我们自离开燕京,身后并没有暗桩跟过来。”
她算计的天衣无缝,就算是云氏还有镇北王府,都没有来得及应对。
可如今这一出,不是把自己的行踪暴露了吗?
少女一身浅青色长衫,唇角带着笑,转眸看向他,朱唇轻启,语调里带着俏皮,
“傻瓜,我可不止身后的敌人啊。”
还有身前的。
自她离开燕京那日起,她的行踪,便传到了镇北王府。
她那几个哥哥,又岂会这么轻易的让她回去?
这一出,防的不是燕京,是镇北王府。
容弃似是明白了什么,忽然问道,
“你在镇北王府的日子,也不好过吗?”
她是华阳长公主与镇北王所出的唯一嫡女,就算是有庶出的哥哥,也不该……
她的身份,该是最尊贵的才是。
少女回眸看向他,眼底满是风轻云淡,轻描淡写道,
“镇北王府无废物,我自出生那日起,便是父王准备联姻的棋子,自然不能是个养在深闺的女子。”
从小到大,她都深知权力的重要。
所以安逸从来与她无关。
她自小就知道,她迟早要入燕京,成为镇北王府最锋利的一把刀,搅乱整个朝堂的局势。
她不想做棋子,便只能做那执棋之人。
是以从治国策论,还是阴谋诡道,她尽数了然于胸。
比起她那几个哥哥,不知道强了多少。
可巧的是,她那几个哥哥,也个个想做执棋人。
棋子可以有很多,但是执棋之人,只需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