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杜灿猛地扭头,眼底闪烁着精光,冷冷地看向贺添。
贺添伸手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也不嫌脏,“我说她能够帮你洗清当年的冤屈,帮你报仇雪恨,杜灿,我跟你兄弟一场,认识那么多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骗我的地方可多了,当年我刚刚进国宴组的时候,你就骗了我。”
“那些年,你没事就找我借钱,那么多年也没还过一次。”
“时不时就忽悠我带你出去吃大餐,每次都让我给钱。”
“还有,你自己想要去偷看……”
杜灿目光古怪地看向贺添,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的话。
贺添的脸色变了变,连忙伸手去捂住他的嘴,“你这个人,咸丰年的事情怎么还记到现在?这几年你落魄了,还不是我接济你?吃的喝的都是谁给你送来的?你就给我一句话,到底去不去?”
“去!”杜灿眼底恢复了一丝希冀的光芒。
如果那人真的能够做到贺添说的那般,他去了又有何不可?
贺添正打算拉着人出门,杜灿却是迟疑了,“我这个样子……”
贺添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杜灿这副比乞丐都要脏的样子,嘴角抽了抽,“去我那儿,先洗洗,再去把头发剃了,你这头发也救不了了,只能够剃光。换一身好些的衣服。”
杜灿想想也没拒绝,跟着贺添回去了。
洗了个热水澡,那洗澡水黑得跟下水道的水似的。
头发也都剃光了。
脸上的污泥洗干净,露出了杜灿原本的脸。
看着也不过四十出头的模样,眉目带了几分的俊朗,还是个帅大叔。
只是眼神带着几分的沧桑,而且这些年没怎么好好的养护自己,脸上看着有些磕碜。
贺添看着他这副模样十分的满意,“你说你挺年轻的小伙子,怎么就把自己给折腾成这样?古人不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失败一次有什么大不了的?”
杜灿却没有说话。
他何止是失败。
他还失去了一切,甚至丢尽了师傅的脸面,让他老人家蒙羞,最终气得吐血而亡。
这一切他终究会亲手去讨回来的。
低头看着自己那微微颤抖着的手,杜灿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激动的情绪。
贺添在一旁絮絮叨叨,领着杜灿去秦子衿那。
至于许清风,杜灿跟许清风之间的矛盾,估计要他们自己来解决,他可不好插手太多。
两个人到店里的时候,秦子衿才刚刚打开店门。
看着贺添带来个四十左右的帅大叔,还有些好奇,忍不住多看了杜灿几眼。
这一看,就看出来端倪了。
这人居然就是杜灿?
居然那么年轻?
贺添可都快七十岁了,年纪不小了,她一直觉得,杜灿跟贺添,应该是差不多年纪的,甚至可能还要年长一些。看书溂
系统只给出了杜灿的一些基本信息,却没有把年龄这些给出来,倒是没想到,这人那么年轻。
“贺老,这位是……”秦子衿故意装作不知,看着杜灿询问。
“他就是杜灿,丫头,赶紧的给我上酒,人我可是给你带来了啊,你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能不算数。”贺添有些急切。
猴儿酒他那天才尝了一小口,至今都在回味。
要不是秦子衿请客,他可舍不得买。
杜灿眉头皱了皱,看着过分年轻的秦子衿,“你们店里的大厨呢?我想见见。”
贺添闻言顿时面色古怪,偷偷地看了秦子衿一眼。
秦子衿表情淡然,笑了笑,才开口解释,“我就是店里的大厨。”
“什么?你是店里的大厨?一个女人?”杜灿下意识地拧眉。看书喇
不是他看不起女人。
而是厨房里面的工作量太重,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女人天生在体力上就不如男人,就好像颠锅这件事情,男人做起来迎刃有余,但是换个女人来做,体力上就差上许多,很可能会出问题。
原本他还满心期待,以为这家店是个什么厉害的高人开的,没想到居然是个黄毛丫头,他顿时满眼的失望。
看到他的神色变化,秦子衿只是笑了笑,“两位先坐吧,我去取酒,吃点什么?”
“丫头,随便做几个下酒菜就成。”贺添也没帮秦子衿说话,笑呵呵的开口,然后拉着杜灿坐下。
要是他没见识过秦子衿的厨艺,他也会怀疑秦子衿,一个女人,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有惊天厨艺?
只是他见识过了,明白这个世界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秦子衿就是那个他理解之外的异类。
他等着看杜灿出糗,等着看他一会儿震惊的样子。
秦子衿点头,转身上楼去了。
很快就打了二两猴儿酒下来。
也不是她小气,猴儿酒可是大补之物,喝多了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放下酒,秦子衿就去厨房了。
杜灿忍不住地失望。
酒封存在酒壶里,闻不到任何的香味。
那小酒壶,是一个深褐色的陶瓷酒壶,上面用黄泥封了口,还裹着一块红布,不打开的时候酒气密封在酒壶里,丝毫不会溢散出来,只是等打开以后,那一股霸道浓郁的酒香,就会瞬间爆发出来。
贺添拿着那酒壶满脸的惊喜,“丫头又换了新的酒壶了,这酒壶不错啊,也好看。”
杜灿闻言看了一眼,随后眉头狠狠地一跳,“这是上好的汝窑,而且看色泽,应该是宋代官窑出来的,这怎么可能?”
这装酒的小瓶子居然还是个古董?
杜灿下意识地摇摇头,直觉不可能。
当然了,那也不可能是什么古董,秦子衿还不至于那么奢侈,那只是系统出品的汝窑酒瓶罢了,只是系统出品必属精品,这东西若是拿到古代去,那妥妥的就是贡品了。
贺添小心翼翼地敲开了酒瓶处的封泥,然后将红布拿掉,又将那木塞拔出来。
杜灿原本是不慎在意的,只是封泥敲开以后,一股很淡的酒香就已经飘散出来了,他忍不住看了过去。
那木塞被拔出来后,浓郁霸道的酒香一下子就冲入了他的鼻子里,让他眼睛猛地一亮。
这酒香,清洌清香,光是闻着味道,就令人回味无穷,这绝对是极品的好酒!
哪怕不是百年猴儿酒,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桌上放着两个白瓷酒杯,贺添倒了两杯,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杜灿已经拿过一杯酒,直接就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