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知道当系统报出“刷卡成功”时,我的内心里的感受吗?
尽管我相信卡里一定有这笔钱,但心里并不确定,有一个不很恰当的比喻,我当时的心情就像刚入行的小偷,准备刷卡时内心无比的紧张忐忑,就像第一次把手伸进别人的口袋那样;就在提示刷卡成功时,内心有一丝喜悦,一丝愧疚感,就像小偷第一次得手。
这种比喻不能完全概括我的心情,多样复杂吧。
简单的交车仪式让我很煎熬,我当时就像一个犯罪分子急于离开现场,流程匆匆走完,我就迫不及待地驾着“小六”离开了专卖店。
根据那位女士提供的手机维修地点,小六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很小的手机维修点。
从外表看,这已经不是我的手机了,亮屏后显示了艾俐的大头照,我才确认这是我的手机。
师傅告诉我手机看起来坏得很严重,但主板没有坏,所以他们用一个新手机直接做搬板操作,就是把我的手机主板与这部新手机主板对换,所以数据能够得以保存。
修手机的钱已经有人付过了,我直接拿走就行。
又上了G320,对,我要自驾到S城。我藏不住了,尽管这两年内我身边桃花不断,但我还是记得那个只见过几次面的艾俐,不说我对她的爱情是纯洁的,没有一丝污点的,甚至我一度在内心里故意去忽视她,但是现在终于控制不住了,我要尽快赶到她的身边确认她的状态,如果真若像电台里说的她有了新恋情,我祝福她。
一路无话,第二天下午下高速的时候,工作人员提醒我付费,我踌躇着不知道如何付款时,工作人员提醒我用手机支付。
有点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找到支付方式,付了款。车子使出收费站,电话铃声响起。
连续不间断地开车确实很疲劳,突然的来电的铃声吓了我一跳。
小六帮我接通,电话是高怡打的。
“这段时间你在哪里?”高怡的声音显得很焦急。
我意识到我应该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她们报平安,我失礼了。
我连忙解释说:
“我出了一点意外,现在好了。”
“四个月没有一点音讯,全世界都在找你。”高怡的语气更多的是担心,也有一丝责备。
“我现在没事了。真的,等我处理完手上的事情,我去你那里。他们——我是说你爸爸和高悦还好吗?”
“都还好,等你回来再说吧,什么时候能回来?”
“给我一点时间吧,我不能确定,一个月左右。”
“行吧,你人平安就好,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行,替我向他们问好。”
她把电话挂了。
这时已经下了匝道,我已经进入了S城内,我在路边停下。
我拨通妈妈的电话。
“妈妈,儿子让你担心了。”在接通的一瞬我说。
“你知道打电话回来呀,死哪里去了?”第一次听到妈妈骂我,她的声音里有点哭腔。
我急忙说:
“我已经回S城了,我马上就能见到你了。”
妈妈说:
“我们回百京了。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
“没事,很好,有一点意外,已经解决了。”
“三个多月一点音讯都没有,到底发生了什么?”
“妈妈,我现在在高速上,一下子说不清,见面再说吧。”
“你怎么在高速上呢?”妈妈还在问。
“我开车在高速呀,等忙完这一阵,一定去百京看你。”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呢?”
“我现在在S城,但是可能过几天就离开了。你出门不方便,别来找我了。”
我活了三十岁,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牵挂的滋味,不知道怎么应对。
父亲与我交集不多,小的时候,除了偶尔他回家有什么事情能见到他,一般很难看到他,初高中时期,我很抗拒见他。一般他回家我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我的大学生活是在美国,相见更少了,我们之间没有过表达情感的话,我们之间很少有沟通。
那一天我从美国回来,看着太平间里冰冷的父亲,当时我晕了过去,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一直在我的心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份额,我当时感觉到我将永远看不到他,再也无法与他对话了,所以从那天后,我知道我心里有一个洞,没有人能修补好。
……
“孩子,怎么了,怎么不说话。”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焦急地喊道。
“妈妈,我没事,真的,相信我很快就回百京,江东来怎么样?”
“他已经稳住局面了,言情现在是常务董事兼财务主管,言情现在掌管龙渊的日常。重要的事情江东来签个字就行。”
“哦,好,你把我平安的消息告诉他们。等我有时间专门打电话跟他们沟通一下。我挂了,开车不能分心。”
我挂了电话,此刻夕阳已经落下,夕阳的余光把地上、房子上都似乎渡了一层金,我静静地坐在车里,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路灯亮起,月亮升起。
我轻点油门,车子启动,向S城大学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