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仪的声音未落,门口出现三个人——两个男人一个女人。
两个男的都在二三十岁的样子,这女人大概四五十岁的年龄。
他们的出现,江东来和一些男士自然地迎接他们去了。似乎忘了我的存在。
我心想不妨趁这会儿去卫生间放放水,也许是刚刚有些紧张的缘故,我有点想小解。
吴子琴在我的身旁,我小声问她卫生间怎么走?她说:
“这么大的厅不止一个卫生间,在远处东面的角上有一个,在进门口十几米的位置有一个。”
我看看门口人满为患,算了,舍近求远吧,从吴子琴手里接过外套,说:
“等一下跟江总说一下,我去趟卫生间,回来等他给我介绍一些朋友。”
我匆匆向远处的卫生间跑去。
认清门口的标识,我冲进去,正要准备小解,看到就在众多小便器的其中一个小便器上趴着一个盛装的女士。
她整个头埋进了小便器上,长发完全挡住她的脸,正拼命地吐。
我大吃一惊,惊讶地说:
“你怎么跑到男卫生间了?”
她仍然把头埋进小便器,边吐边说:
“你上你的,别管我。”
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小解的意思。走到她的身边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
她挣扎着站起来,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晃晃悠悠地进了一个隔间,关上门继续吐。
我敲了敲隔间的门,说:
“你需要帮助吗?”
她说:
“你要上大的小的尽快,出去后不要胡说,如果引来那帮狗仔,我一定要你好看。”
我说:
“你是谁?明星吗?”
里面没有回答我,继续吐。
我说:
“你怎么了?我是朱建峰,这场宴会就是为我办的。”
里面女孩听到我的话,停止了吐,说:
“你是朱建峰?”
我说:
“对呀,你刚刚在会场上没有看到追光里的我吗?”
里面的女孩说:
“我就是趁黑进来的,你能帮我转移到安全地方吗?我叫孙依依,是丙忆传媒的艺人,可能是喝了狗仔投毒的饮料,现在浑身难受。”
我被她的话惊到了。
虽然我很少关注影视圈,但这个孙依依还是了解一点,她从小就是童星,现在应该二十九岁了,已经拍了很多家喻户晓的戏了,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会参加今天的宴会,更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我打电话给吴子琴:
“你现在马上去开一个房间,尽量上下层的,然后把房间号发给我,在开好的房间门口等我,还有在龙渊公关部叫两名同事去十色酒店保安处把宴会开始到现在深蓝厅的视频备份下来,说是公司要做视频宣传资料。另外尽量保密,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不要问为什么,执行。”
吴子琴回答了一个好的,就挂了电话。我慢慢走到卫生间门口,查看如何顺利地把她弄到楼下去。
这个卫生间离活动中心较远,灯光比较暗,一般人不会注意到这里,更没有人会来到这里,但是一个大活人怎么把她运到楼下去?
眼睛扫动中,我发现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一个应急出口灯牌,立即走近一看,原来真是一个应急通道的门,打开门看到楼梯。
我再次回到卫生间,她在里面没声音了。我吓坏了,如果一个大明星死在我的宴会上,我就完了,我急忙边敲门边说:
“千万坚持住,把门打开,我把你转移出去。”
里面传来微弱的声音说:
“没——事。”
门开了,她整个人倒在我的身上。
我把外套裹在她的头上,她这一身华丽的裙子十分显眼,没有更好的办法,挡着点吧。
这十几米的距离,我感觉比我在缅甸经历的任何一次险情还可怕,我真的怕突然出现一个人大声叫道:“不好了,出事了,大明星被投毒了……”
还好,很幸运,成功地把她转移到楼梯口,楼梯口的感应灯亮起。
我一直没有看清她的脸,她应该有一米八左右的个子,此刻正紧紧地贴在我的身上,似乎完全没有力气支撑自己。
我把她挪到楼梯的台阶上坐下,我与她并排,让她靠住我。
现在只能静静地等吴子琴的电话了。
吴子琴的信息终于到了。发来了房间号,是楼下一层,我给她回了条信息:我从楼梯出去,如果有可疑人员通知我。
带着她一步一步地下楼,一步一步地穿过曲折的过道,终于到达房间门口,吴子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到我们来了,就迅速打开房门让我们进去。
这可能是一个商务套间,有客厅、厨房、娱乐房,当然还有卧房。
我把孙依依放到床上,我让吴子琴打120,被孙依依拉住,她说:
“我好多了,谢谢。不要打120,会上热搜的。我让我的朋友过来一趟。”
孙依依从包里拿出手机打电话。
孙依依是一个标准的美女,眉眼之间透着清纯靓丽。
电话通了,她轻声讲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孙依依对吴子琴说:
“这个小姐姐,能不能我们换一下衣服,我不能这样接受治疗。”
她们换衣服,我只好走出卧房,把门带上。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接通,一个声音急切地说:
“朱总,你快回来,你妈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