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笑道:
“我那是求之不得呀,就怕委屈了言情。”
言情看看我,看看妈妈,说:
“我愿意,我肯定愿意!每次小江喊干妈的时候,我都很羡慕。”
我说:
“你就别喊干妈吧,直接跟我一样喊妈。”
言情很兴奋,眼睛里含着泪花。说:
“可以吗?这是真的吗?”
妈妈笑道:
“傻孩子,当然可以,你等一下。我坐到椅子上。你正式地在我面前鞠上一躬,然后喊我一声。”
言情看向我,我肯定地点点头。
妈妈从床上爬起来,坐到窗前的一张椅子上。
整个病房里除了我们这几个人,其实还有其他床上的病人、家属,他们齐刷刷地看着我们。
言情本来是蹲在床边的,妈妈位置移到窗前了,刚好就在她身后不远。
言情就势转过来跪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地流。
她颤颤巍巍地磕了一个头,头埋在地上,颤抖地叫出一声“妈妈”。
整个房间里的人都自发地鼓起了掌。
言情并没有立刻起来,而是失声痛哭起来。
妈妈不解地说:
“孩子起来吧,一件高兴的事情,哭什么?”
妈妈伸手去拉,拉了几下没有拉起来。
我连忙过去把言情搀扶起来。
言情抱住我放声痛哭。
江月娥过来加入劝慰的行列里。
言情根本就刹不住车。
我示意她们不要劝了,我抱着言情离开病房。
走廊的尽头是开水房,那里有一排长椅。我把言情放在长椅上。
少数来这里打开水的人匆匆路过,匆匆瞥上一眼,就走开了。
言情哭了一会儿,说:
“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我想他们了。”
我说:
“有一件事情我没有跟你商量就办了,希望你不要怪我——我把叔叔和阿姨的骨灰从四川取回来了。放在牛肚后街的别墅里了,要不我们买点水果祭品去看看他们。”
言情深情地看看我,说:
“谢谢你。我很早就想把父母的骨灰取回来带回S城安葬,没有想到你还真取回来了。我能去吗?我能不能出去呢?”
我打电话给徐娟,她似乎还没有睡醒,大声怒斥我灭绝人性。
我笑道: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现在都下午四点多了,怎么还在梦里。”
徐娟说:
“昨晚你没几杯就断片了,可是你的艾俐没有饶过我们,我和娄医生都喝多了,到现在头还疼呢。”
我说:
“你们昨晚应该是尽兴了,所以今天能不能给言情半天假,她想回家看看。”
徐娟想了想说:
“今晚好像没有吊水,你带她去吧,明天早上七点之前回来,保持空腹。要做一些检查。你去护士站领请假条吧,我打电话给护士长。”
办完手续,我带言情来到地下室,打开小六的门。
言情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她的小七。我说:
“因为有你的小七,我决定买车的时候只选路控系列、什么航空、海洋,我都没有想过。”
言情冷静地问:
“这车是艾俐开过来的?”
我肯定地回答了她,然后她没有再说话了。
由于言情是穿着病号服出来的,所以在门口给她买了一身衣服换上。
她一路上没有怎么说话,一路上都在选音乐中。
我把怎么取回骨灰,怎么找人调查,怎么安排这些人简单地跟她说了一遍。
言情始终没有说话。
根据导航的指引找到祭品店。买了一些祭品和水果,我们走进了别墅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