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七先是数落了一阵覃晖,然后才道:“我刚才算了一下,覃晖这家小店亏的厉害,要不是东胜山庄这些年在背后支持着,这个联络点早就开不下去了,你看看后面这些员工,有时连工资都发不出,这样看来,就算东联会到了十级,也只能勉强维持联络点的正常运作,就没有余钱来给你买酒了。”
老酒鬼越听越不是事,忙要解释,浪七打断了他的话,道:“我知道你境界高,行,就算你每天辟谷,省下的饭钱只够买这一杯酒。”
说完,拿出事先早就准备好的一个杯子来。
一看这酒杯,老酒鬼气的差点晕过去,这他妈那里是酒杯,分明是个工艺品,那种挂在女生袋上装饰的工艺品,还不如他的一根拇指大,别说是喝,添一口都不够。
浪七见老酒鬼的情绪处在暴走边缘,马上话锋一转,笑道:“这只是打个比方嘛,不过按物价算起来,也差不了太多,当然,如果帮会等级再高点,那这酒的数量自然也就多些,比如二十级,这个量应该是没问题的。”
说罢,像变戏法一样再拿出一个酒壶来。
这次的酒壶倒是个正常的酒壶,可话却让老酒鬼直接暴走。
二十级?
要赢整整二十轮,这他妈不是挑战整个钱家镇吗?干脆让他直接当众挑战钱老虎得了,到时候酒没喝到,命倒是留在了这里。
浪七见状,连忙安慰道:“老酒鬼,你放心,不会有事的,钱老虎那边我都说好了,他们钱家会的人不会参加,你也就是走个过场,到时上来的那都是些看热闹的,以您的实力,还不是拍个手就完事?这二十轮,那就拍个二十下手,小意思的哩!”
老酒鬼闻言,怒视着他,“这么简单,你自己干嘛不去?”
浪七叹了口气,道:“你看你看,刚刚我都说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怎么又扯回到之前的话题上来,这样多伤感情呀,是吧!”
老酒鬼心中一万个草泥马奔跑起来,可看着浪七的表情,一脸镇定,恐怕这事他早就决定好了,如果他没猜错,在和他聊这事之前,外面就已经开始挂起了横幅。
事实比他想的更加夸张,浪七早就吃定了老酒鬼一定答应,不但如此,这横幅写的还特别有“意思”。
拳打钱家一镇,脚踢江吉二州。
这那是让他意思一下,分明是把他放在火上烤。
老酒鬼明知这家伙心够黑,可还是心存幻想,自欺欺人地问了一句:“你真的和钱老虎说好了?”
浪七马上站了起来,拍着胸脯保证:“我唐异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一言九鼎!”
老酒鬼在心中呸了无数遍,一言九鼎用在他身上,简直糟蹋这个成语,事到如今,不想答应也只能答应。
明天过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踢到酒,当天晚上,老酒鬼就把店里的库存酒喝了个精光,管他能不能赢,先赚一点是一点。
直到第二天,老酒鬼都还在醉酒当中,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他都做好了被浪七责骂甚至殴打的准备,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浪七对此毫不在乎,这大方的让他觉的有些不可思议。
浪七一大早就在门外笑嘻嘻的迎客,至于擂台的其他事项,长水良这个好兄弟都帮他做的整整齐齐,从策划到宣传,再到现场布置,参照的都是最高标准,整条街直接全被圈起会场,几乎整个镇的高手都来参观开会仪式。
事实上,除了长水良的尽职,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浪七这幅对联,他们更想看看,到底是谁,居然如此张狂,目中无人!
“唐兄,唐兄。”
长水良拨开人群,手里捧着一块大大的牌匾,身后跟着许多钱家会长老,看来都是给浪七捧场的。
浪七连忙上前迎接,长水良笑道:“兄弟开业,我总不好空手而来,这块牌匾就当是兄弟的一点心意。”
浪七接过,扯开红布一看,上面写着义气东联四个大字,知道他有心了,手上一运劲,那牌匾缓缓上升,犹如有人托着一般,最后精准的落入卡槽,这一手看似简单,但难就难在一个慢字,需要对灵力有着极其精准的控制,不由得引来众人一阵掌声。
繁杂仪式不需一一赘叙,关键是那场擂台。
钱老虎对浪七算是给足了面子,他本人亲自到场为浪七站台,就凭这一点,便能让东联会提升不少级别。
随着一声锣响,浪七推着半醉半醒的老酒鬼来到台上,当他介绍眼前这位就是东联会的大长老时,所有人都惊讶的合不拢嘴。
一个酒鬼?
钱老虎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他悄悄地问边上的长水良:“阿良,这就是你说的另一个元灵至境?”
长水良点了点头,语气肯定地答道:“不错,会长,您别看他半醉不醒的,实力定然不俗,唐兄亲口所言,此人实力极强,否则这么重要的场合,唐兄会不亲自上台?”
这话倒是在理,钱老虎暗自点头,他们那里知道这其中那些不思议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酒。
台上的
浪七侧过头,悄悄地在老酒鬼耳边低声道:“昨晚的酒就当是定金,打的好这定金就当是奖励,打不好定金可是要退还的哟!”
这话老酒鬼打个他激灵,酒瞬间醒了一大半,怪不得这家伙刚才一脸不在乎,原本在这里等着,看来自己虽然偷酒这事,根本就在他的计算当中,事到如今,肉在砧板,只好站直身体,心不甘情不愿地抽出那把长刀,横在胸前。
这把长刀倒是有几分厉害的样子,可拿刀的人除了是个酒鬼,还真看不出有任何元灵至境的样子,所以当老酒鬼一出场,引的台下众人哄堂大笑。
很快就有许多挑战者叫嚣着上台比试,可却被浪七派人拉住,随后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集体无语的事:他让覃晖搬出一张桌子,上面竖着竞标上台字样。
众人更是嘘声不断,这恐怕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打擂收费。
台上的老酒鬼就算脸皮再厚,也难掩一脸愤怒,他喝酒,好歹也是明正顺言的靠挨打来着,童叟无欺,如今却感觉自己像是一只猴子,被浪七放在台上展示,他自己却在一旁收费,这也太无耻了,如果没有料错,这一切都是他事先早就挖好的坑,就等着自己跳下去。
收费的金额虽然不低,可那拳打钱家一镇,脚踢江吉二州的对联刺激太大,很快就有人受不了这刺激,拨了头筹,一个箭步冲上擂台。
这人还真是个热血青年,看不惯浪七的嚣张,可实力却只有元灵,不过,很多元灵也都像他一样,根本不信台上这酒鬼是个元灵至境,他这一上台,连自报家门都省,直接就是一刀,朝着老酒鬼的脑门砍去。
这次老酒鬼倒是学聪明了,他们事前定的规矩是打二十轮,如果一刀就解决了眼前这个热血青年,那后面就不会有人上台,也就打不到二十轮,也只好装的菜一点。
作为一个元灵至境,这种感觉非常难受,面对一个元灵,完全放不开手脚,一方面他想着快点结束,待在台上被人当猴子一样确实不好受,另一方面又必须待的时间长些,否则拖不到二十轮。
眼见一刀砍来,老酒鬼把身体一晃,刀以毫厘之差落在身边,给人感觉好像是老酒鬼运气不错。
紧接着,一阵“激烈”的战斗后,那人终因一招之差落败。
险胜元灵的怎么可能是元灵至境,老酒鬼的表现越发使别人相信,浪七搞的这就是个噱头,于是,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直到一连打败了七八个,台下的人总算醒悟过来,敢情这家伙是在装嫩,明白这一切的众
人,热情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更加高涨。
钱老虎早在第一轮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这老酒鬼还真是元灵至境,他看了一眼浪七,心中多了一丝警惕,能把一个元灵至境装的跟成酒鬼,就这种御人之术,又岂是常人。
台上一个酒鬼,边上一幅对联。
看着台上那个装傻充愣的酒鬼,钱家镇人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就算你是元灵至境又如何,钱家镇又不是没有元灵至境,头可断,士不可辱。
终于,后面上台的人中,终于出现了元灵至境。
那人上台后,并没有和之前那些人一样急着出手,背着手冷冷道:“阁下堂堂元灵至境,一边公然挂这等对联叫嚣,一边又假装元灵羞辱,莫非真当我钱家镇无人。”
此时的老酒鬼便是是十张口也解释不清,他很想说这一切都是浪七挖的坑,他也是个被骗入坑的受害者,可说出来人家信吗?整个事件从头至尾,出手的就他一个,反观浪七,一直在一旁很客气地安慰失败者。
既然解释不了,那就不解释了,老酒鬼也懒的和他啰嗦,道:“要打就打,不打回去。”
这话一下就激怒了台上的元灵至境,他撤出武器,便要来战老酒鬼。
刀风剑气,元灵至境的战斗可比元灵要激烈的多,也好看的多,对于好战的江吉人,这样的场面才是最吸引人的,他们早忘了什么装不装逼的,叫好声不断。
老酒鬼的实力浪七是知道的,在这钱家镇,就算是钱老虎亲自出手 ,也打不过他,这也是他放心让老酒鬼上去的主要原因。
果不其然,百招之后,那人便渐露疲色,灵力不支,老酒鬼也没有赶尽杀绝,只是把他逼下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