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后面负责物资的甄既一行人终于赶到了马小跳他们一起,看着兴高彩烈的诸人,甄既心中突然生出一个想法,若自己是他们中间的一员,一定也会像他们一样高兴吧。
甄既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突然发现没有看到贺赖苗的身影,连忙向马小跳问道:“那个,马队长,贺赖苗呢,怎么没有看到人?”
“甄军侯,多谢你,能够让我们放心的套马,你放心吧,老贺套到了头马,我看应当是一匹三十五级左右的骏马,这个时候,他已经去驯马去了,等一下就会回来的。”马小跳看到甄既一行人到了,连忙迎了上来。
“你们,你们每个人都套到了马?”甄既又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发现他们竟然多了九匹马,也就是说,他们十个的套马队,竟然人手一匹。
“是的,没有想到竟然如此顺利,十人无一人空手,特别是薄奚虎他们三个,我都没有想到他们三人竟然也套到了马。”马小跳高兴的点了点头。
加上贺赖苗骑走的骏马,他们一共套中了十匹马,等于没有一人失手,这在马小跳看来,简直就是神迹。
一匹骏马,两匹良马,三匹战马和四匹普通乘骑马。
让马小跳众人都惊讶的是,两匹良马,一匹是他自己套中的,另外一匹则是薄奚虎套中的,比起原来贺赖部的几个养马师都要厉害。
“不错,没有想到今天第一天就有如此好的收获,好兆头呀!”甄既也是高兴不已,众人也都是红光满面,第一天就有如此好的收获,只需要再套上几波野马,他们就可以带上几十匹马返回了。
“是呀,是呀!”
一行人在老哈河旁休息了一下,让战马补充了一些食物和水,正好也等一下贺赖苗。
一直到了两个时辰后,贺赖苗终于赶了过来和大家汇合,河边又是一阵欢呼声,大家都围了上去,仔细观察他驯好的这一匹骏马,这是一匹四十级的黄棕马,虽然比起王皓的飞雪和吕布的火云要差一些,但是相比王皓手中的其他骏马来说,也是属于中上水平的了。
“辛苦了,老贺,来来来,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食物,你休息一下。”看到贺赖苗终于回来了,马小跳马上拿起热好的食物迎了上去。
“好,好,今天的收获不错呀。”贺赖苗从马小跳手中接过食物,高兴的说道;
马小跳轻抚着黄棕马的鬃毛,笑道:“有了这家伙,以后套好马就容易多了,说实在的,开始的时候,我还真害怕你会失手呢。”
“哈哈哈……”
几人都是仰头大笑起来。
虽然贺赖苗已经把骏马给驯好了,但是还是有九匹野马没有驯好,一行人便又退回到了山脚下,准备今天先将所有马都驯好再做其他打算。
一下午的时间,马小跳和贺赖苗两人都忙着驯马,而其余几人则是四处查看周围的情况,甄既和黎富两人则领着属下各人负责照看着其余的战马。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便开始渡过老哈河,进入了老哈河北面的草原当中,这是一块由老哈河和坤头河围起来的一大块草原,东西宽约百里,南北长约两百多里。
只是让大家都失望的是,如此大的一片草场,他们竟然没有碰到一群稍大一点的野马群,基本上都是三五十匹马的小野马群,最好的头马也只是四十来级的战马,让大家一点都提不起兴趣。
无奈之下,众人只得在薄奚虎的建议下,再一次渡河,进入到了坤头河以北的地区,只是好运还是没有回来,他们还是只看到了几人小的野马群,就这样,大家沿着老哈河一路向北,一直到看到了古燕长城的影子了,都还没有碰到稍大点的野马群。
此时他们离开山谷的休息点已经有十天时间了,马小跳一脸阴沉的看着无处的古燕长城,心中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向北,到草原深处去,那里肯定会有大量的野马群,但是却也只最危险的地方,因为那里已经属于鲜卑人的地界了。
看到马小跳纠结的神情,甄既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马兄弟是不是想进草原深处一趟?”
经过十几天的接触,甄既和马小跳诸人的关系也已经很好了,大家之间的称呼从“马队长”、“甄军侯”变成了“马兄弟”、“甄大哥”。
听到甄既开口询问,马小跳点了点头:“没有想到,除了第一天有些收获外,我们一直都没有碰到好的野马群了,好不容易出塞一趟,若是不带些好马回去,总觉得有些不甘!”
其余诸人也都纷纷点头。
“其实,”甄既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着话该如何说才好:“我倒是有不同的想法,不知道马兄弟是不是愿意听听?”
“甄大哥但说无妨!”
“其实王大人这一次让马兄弟你们出塞,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让你们带回去多少好马?”
说到这里,甄既转头看了马小跳一眼,见他没有开口反驳,于是继续说道:“我觉得,王大人的本意应当是让马兄弟先来塞北熟悉一下情况,好为明年的捕马做好准备。”
“还有一点就是,大家并不清楚卢龙要塞的官军对于贩卖马匹是什么态度,若是我们带着几十匹上好的战马、良马甚至是骏马过关,万一官军真有什么想法,你交还是不交呢?”
随着甄既的话继续说下去,马小跳有眼神越来越亮,等他把话说完后,马小跳一把抓住甄既的手,道:“甄大哥话果然有道理,难怪主公让我们多听甄大哥的意见,果然是大家族出身的人,想问题就是比我们这些粗人要清楚。”
“对对,一定是这样的,若不是甄大哥提醒,我们说不定就坏了主公的大事了。”黎富也在一旁应和道;
“既然如此……”
“嗯,我们往回走,一路之上,只要碰到野马群,不管大小,我们都在带些马匹回去,反正领地也需要各种不同级别的马匹,如今领地连耕牛都没有,带去驮马也能够拉车不是吗?”
“嗯,好,那我们就往回走。”
一行人说做就做,马上调转马头就往回走,没有想,回程的路上却是惊喜不断,还没有渡过坤头河,他们三天之内就碰到了两个六七十骑的野马群,一番操作之下,又有二十匹马进帐。
三匹良马、五匹战马和十二匹普通乘骑马,这让马小跳一行的队伍增加了不少。
就这样,等他们回到山谷隐蔽点的时候,他们的马匹数量已经超过了一百匹,达到了一百二十五匹,其中包括骏马一匹,良马八匹,战马二十三匹和普通乘骑马三十三匹。当然,这些都是新驯出来的马匹。
不是马小跳不愿意再捕新的野马,而是他们的粮食已经不多了,除去山谷藏身处的二十五石外,他们随身携带的粮食就只有五石了,好在如今还是秋天,草原上的牧草还能够给马匹吃。
再加上素来有秋高马肥的说法,经过一个春夏,野马都养了一身的膘肥,所以即使是马小跳每天只是喂上少量的粮食,马匹也没有瘦下来多少,当然,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至少他们自己的战马已经经不起激烈的追逐了。
于是,几个人商议之后,决定南返,回卢龙村去。
山谷藏身处,众人已经回到了这里,马小跳让人准备了大量的麦饭和肉汤,经过十来天的风餐露宿之后,无论是人还是马都已经非常疲惫了,所以他准备让大家在这里再休息一日,然后再返回领地。
吃过晚饭后,甄既与属下的几名家丁一起,来到了山洞外面的树林当中,上半夜是他们守夜,因为如今他们身处乌桓人的地盘上,所以这些天来,他们每天晚上值守的人都至少有五个人。
到了下半夜,就换另外一波人来守夜。天黑之前,他们就吃过了晚饭,甄既和另外四名甄氏家丁家上半夜,他们坐在树林当中,听着巨石后面不时传来的笑声,又看着头顶布满繁星的夜空,夜色中,还有战马不时传来的哼鼻子的声音,一切似乎都是这样的安宁。
黑暗当中,甄既突然向旁边的一个家丁说道:“阿泽,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阿泽是跟着甄既的十名家丁当中的一个,和甄既是邻居兼好友,只是他的资质远没有甄既好,如今甄既已经是高级武者,而他却只是一个普通的高级士卒。
“不错呀,我总觉得他们想的东西和我们想的不一样。”甄泽想了想,回答道:“阿既,你为什么会问这个?”
“我,我想好了,回去以后,我会和族长请求,让他同意我加入到王皓的卢龙村,成为王皓的属下。”
“啊,为何?阿既你如今已经是军侯,假以时日,定然能够获得更高的职务的,为何要投靠一个普通的领主?”甄泽吓了一跳,连忙追问甄既原因。
甄既摇了摇头,马上想到黑暗当中甄泽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于是又说道:“没有可能性了,家族对于我的支持就到此为止了,因为我那里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关隘,而守将也只是一个平庸的将领……”
“若是没有王皓的话,我的官职到军侯也就到头了。但是现在,有了王皓,我觉得与其在关隘混吃等死,不如出来投靠王皓,博上一博,或许会有更好的发展。”
“你,你真的决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