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汪一直都记得,当时他们兴冲冲的回到家里,迎接他们的只有饿到昏迷的、正在发烧的大侄女时,他那无法言说的心情。
那个家里,可都是他的亲人啊!他们怎么就不能等他们一起呢?
而且,他们家的日子过的一直都是整个村子里最好的,至于到了要逃荒的程度吗?
也是从那以后,他们一家人都是一起行动的,哪怕带着一个女孩子四处跑确实不大方便。
“唉!都不容易啊!”
林朝东感叹一句,桌子上的气氛虽然有些低迷,可不耽误他们干饭的利索劲儿,不到一刻钟,桌子上的饭菜就被消灭的一干二净了。
堂屋里,是四个女性一桌吃饭。
桌子上的饭菜跟院子里的那桌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因为男女不能同桌才分了两处吃饭,半盆的地瓜叶子粥,里面是放的小麦碴子煮的,还打了两个鸡蛋,虽然被搅拌的稀碎,可隐隐约约还是能看到白色、黄色的鸡蛋。
就得咸菜就是家里腌的芥菜疙瘩切成的条,柳氏都没舍得把家里腌的咸鸡蛋拿出来待客,腌的太久了,都齁咸齁咸的,煮出来也没个鸡蛋的形状了,在柳氏那里也还是宝贝。
也是家里的鸡太多了,鸡蛋越攒越多,他们平日里都不大舍得吃,怕坏掉了,只能腌起来。
而就算是腌了的咸鸡蛋,他们也不是每日都吃的,这就导致家里的咸鸡蛋越来越多,而吃的一般都是刚腌不久的,因为这种咸鸡蛋好吃!
不咸不淡的,盐味刚刚好,而且鸡蛋黄都流油了。
吸溜,岳九月吞咽口水,怎么突然就想起咸鸡蛋了呢?
下午,大汪继续带人干活,林朝东兄弟三个继续凑热闹,柳氏继续忙碌家里,小姑娘跟小嫚儿玩到一起去了,岳九月名义上是回房间休息,实则是回房间做针线活儿去了。
她做的不是穿在外面的古装,是棉布做的贴身穿的里衣,对于针线活儿的要求比较低,而且卖这种里衣的店铺很少,竞争不大,她又走的薄利多销的路子,挣得钱算起来也不少了。
主要就是她效率太慢,这才显得她好几个月挣了几两银子比较少。
“那个,嫂子,恁家有没有多余的那个啊?俺来那个了。”
突然,小姑娘含羞带怯的找到柳氏,话都含在嘴巴里没说清楚,让柳氏一时都没听明白。
“恁说啥?要啥东西啊?”
柳氏还想着,这小姑娘也忒不客气了,竟然还问她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人要东西,看上去脸皮挺薄的小姑娘,没想到脸皮比城墙还厚!
关键她还红着脸!
真是奇迹了!
难道城里人都是这样的?
柳氏的脑袋上挂着一串的问号。
“嫂子,是内个东西,俺来那个了……”
越说,小姑娘的脸越红,就算鼓足了勇气,声音还是越来越小,最后都听不见了。
好在,这一次,柳氏听明白了。
“哦,恁说月事袋啊,俺去找找哈,没有的话,俺就给恁现缝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