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骑马那人大概也是看到了站在马车上正准备下车的岳九月,大老远的就挥舞着他的小皮鞭,冲着岳九月大声喊着。
岳九月见状,心里“咯噔”一下。
别不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吧?比如岳老太太没了什么的?
要不然这二小子怎么会追了过来?
她的思想还没有被这个时代同化,不觉得她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出个远门有什么问题,而且她还带了这么多人随行、保护呢。
就着丫鬟婆子的搀扶下了车,岳九月没再往远处看一眼,直接带着人去了小树林里。
还是解决个人问题比较重要,其他的事情都得等她出来以后再说。
“唉?娘!娘!你干什么去?是我啊!我是朝南啊!”
那边,林朝南继续挥舞着小皮鞭大喊着,恨不能直接瞬移到岳九月面前。
他是男子,还是未婚的老光棍,压根就想不到岳九月这是干什么去,毕竟男人解决问题多简单啊,随便往路边一站就是了。
“娘!”
林朝南站在马车边上,看着从树林里出来的岳九月她们,连忙迎了上去,拿出水囊给岳九月倒水洗手。
“嗯,你怎么来了?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岳九月皱着眉头,既然出来了,她是不想回去的,因为回去以后,她不一定还愿意再出来,要知道,这几天赶路的体验感很不好,她都觉得自己瘦了一圈。
“娘,我是来送娘去二哥那的,等把娘送过去了,我再回家。”
说是这么说,到时候回不回的还得看情况呢,若是边城的条件太差,他肯定是要留下照顾母亲的。
“哦。”
没事就行,否则她真的没有勇气再出来了。
“那就继续赶路吧。”
来都来了,她还能把人撵回去是怎么滴?有个儿子在身边,跟镖师们打交道就不用她了,又可以继续少操心了。
这大概就是唯一的好了,坐马车赶路太遭罪了,而且干什么都不方便,要不是她现在还没打退堂鼓,她还真不愿意受这个罪。
要知道,除了刚开始那两年日子过得有些艰难,往后的日子里她过的小日子简直赛神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绝对就是她每日生活的真实写照,把自己娇惯的都不成样子了,她甚至都不太愿意回到现代了,因为她清楚,这要是真回去了,她绝对过不上真的好的生活,还是那个为了房租和一日三餐按时上班打卡、连迟到早退都不敢的社畜。
“娘,你渴不渴?”
“娘,你饿不饿?”
“娘,你要不要下来走走?”
“娘,你……”
林朝南骑马走在岳九月的马车旁,过一会儿就问一句,过一会儿就问一句,看上去妥妥就一大孝子。
“你很闲?那你去路边的山头上给我摘些野果子吧。”
岳九月揉了揉太阳穴,被这一遍一遍的问候吵得头疼。
她本来就不舒服,身旁还有个噪音制造者,索性给他找个活儿干,也省的他闲得慌。
“啊?好!”
林朝南没想到他娘竟然还想吃野果子,这可是在赶路呀!
可他娘既然说了,又不是多么难做到的事情,他身为人子自然是能满足就满足了。
不过是摘几个野果子,林朝南骑着马就上了山头,把马往树上一拴,人就钻进去了。
岳九月也没想到,这孩子还真去给她摘野果去了,心里又觉得这孩子傻的冒烟,又觉得这孩子孝顺,心里美的冒泡。
大约半个时辰后,林朝南从山上下来,牵着马下到路上,纵身一跃上马的时候,还得小心注意着用衣服兜着的果子别掉了。
而路上,早就不见了车队的身形,他赶紧打马追上去。
这人生地不熟的,不跟紧了车队,他非迷路不可,到时候别说陪着亲娘去边城了,他别把自己丢了就不错了。
听说,在外头,连男人都不安全呢!
一路上,大家除了在赶路,就是在睡觉,也没遇到什么事情,偶尔会碰到下雨天,小雨就继续赶路,大雨就暂停休息,歇歇停停的走了一个多月,天气渐渐的冷了起来。
这种冷,是类似冬天刚来之时的那种冷,好像都没有秋天过度一下,直接从夏天进入了冬天。
“娘,喝点儿热水!”
林朝南改词了。
天气越来越冷,岳九月一直坐在马车上,活动空间就那么点儿,虽说有车厢挡着风,却也没比在外头骑马的人暖和多少,林朝南只能每天多停下几次烧些热水,然后再快马加鞭追赶上去。
“嗯。”
这次,岳九月不嫌弃林朝南吵了,接过水囊就小心的抿了口热水含在嘴里。
冷啊!
哪怕她贴着暖宝宝贴,也还是冷。
她现在不止想念现代的交通工具,还想念现代的各种保暖措施,好想给马车里安装一台空调!
“距离边城还有多久?大概多少天能到?”
不想操心,可这日子没个盼头不行啊,要不是回去的路程太远,岳九月都想掉头回家了。
就俩字,后悔。
她是真的后悔了,怎么就不管不顾的出来了,现在才会遭这个罪!
就算想出来,也该有计划才行,比如春天的时候出门……
不行,遇到夏天多雨的季节,说不定比冬天更遭罪呢!
所以,她是不是就不该出门?
岳九月有些生无可恋,每天都得问林朝南好几遍,他们距离边城还有多远,他们还得走多少天才能到目的地。
“嗯,前段时间我们赶路赶的急,所以现在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了,镖头说,这两天可能会下大雪,我们得提前找个地方暂住,免得被雪堵住了去路,不安全。”
冬天的野外,也许会碰到饿肚子的劫匪,也许会碰到找不到吃食的野兽,也可能会被冰雪困住……
总之,无论是哪一个可能,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是好的,严重了会闹出人命的那种。
“哦,那就赶紧找地方吧。”
岳九月缩着脖子揣着手手,就算在马车里也把自己包裹的只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