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呀,奴婢听说丞相大人要去淮南呢,明日就出发,这一去怕是得些时日,这下可好了,公主不用每日起那么早了。”
姜忆忆眼珠子一转,又问:“丞相现下回府了吗?”
“应是没有。”
“吩咐膳房做些雪梨莲子汤,本宫要去给父皇请安。”
“公主,咱们改日再去吧,外面风雪这般大,受了风寒可怎么办?”紫竹担忧道。
“不行,丞相明天就走了。”姜忆忆走到梳妆台前:“梳妆。”
紫竹不明白,公主给陛下请安和丞相大人有什么关系:“公主,这和丞相大人有什么关系啊?”
“本宫去给他饯行。”姜忆忆当然不能告诉她自己要跟着时陵去淮南,被这小妮子知道绝对会要死要活的不让她去。
“哦。”虽然紫竹感觉她家公主绝对的另有图谋。
朝华宫离皇帝的勤政殿并不远,所以姜忆忆就没坐轿辇。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李公公见姜忆忆过来连忙迎过去。
“公主唉,这天寒地冻的您怎么来了?”李公公捏着一把尖细的嗓子:“陛下正和丞相大人议事呢,奴才去给您通报一声。”
“多谢公公。”姜忆忆笑着福了福身。
“哎呦,您这是干什么,可使不得。”李公公见姜忆忆这样连忙道。
“公公在父皇身边多年,把父皇照顾的很好,本宫尊敬您也是应该的。”姜忆忆笑着说。
俗话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太监,这可是皇帝的眼睛。
这话李公公听了心里舒服的不行,愈发觉得长公主殿下是个温柔得体的人儿。
“皇上,长公主来了。”李公公说:“奴才瞧着还拎着食盒了,怕是知道皇上没用早膳特地送来的。”
时陵见状,站起身:“既然公主来了,那臣就先行告退了。”
皇帝抬了抬手:“爱卿是宜和的恩师,不必避讳。”
“是。”时陵行了礼重新坐下。
“去请公主进来。”
不多时李公公就出来了,笑的满脸慈祥:“快进去吧公主。”
姜忆忆笑着点了点头。
“儿臣给父皇请安。”
“臣参见公主。”
“快起来。”皇帝把姜忆忆扶起来佯怒道:“你这孩子,这么冷的天气还过来干什么?冻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姜忆忆把食盒里的雪梨莲子羹拿了出来:“儿臣给您炖了下火的雪梨莲子羹,父皇快用些。”
姜忆忆看着皇帝道:“儿臣听闻淮南的事情后心里很是惦记,想去白马寺给百姓们祈福,请父皇恩准。”
皇帝听了这话心里很是满意,自然是满口应下:“皇儿有心了,不愧是朕的女儿!”
“谢父皇恩准。”姜忆忆朝着时陵挑了下眉。
时陵转头不看她,总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爱卿,今日风雪甚大,不若在宫中用膳吧?”皇帝问。
“是,臣多谢陛下。”时陵拱了拱手。
皇帝给李公公使了个眼神。
“陛下,您怕不是忘了皇后娘娘身子抱恙,您说今天去看皇后娘娘的。”李公公连忙道。
皇帝像是刚想起来一样,纠结的看向时陵:“爱卿你看这……”
“娘娘身子抱恙,陛下理应去看看娘娘。”时陵道。
“宜和,你替朕好好招待丞相。”皇帝看向姜忆忆,吩咐道。
“儿臣遵旨。”
等皇帝走后,姜忆忆笑眯眯的拍了拍时陵肩膀:“走吧,时大人。”
“几天不见,不知道公主的猫长大了没有。”时陵扒拉掉肩膀上的爪子,率先往外走。
姜忆忆落后他几步:“紫竹,快回去把玲玲藏起来。”
“公主放心,我还不会对一只猫做什么。”时陵冷不丁的开口。
说悄悄话被抓包真的很尴尬好吧,姜忆忆干笑:“那是自然。”
“那公主我还去吗?”紫竹大声问。
姜忆忆:……
怎么平常挺机灵的小丫头儿今天怎么不太聪明呢?
“公主?”
“去去去,快去!”姜忆忆无语了。
常浩偷偷的笑,被姜忆忆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笑什么笑,小心本宫让你家大人罚你!”
时陵偏偏和她作对:“公主说笑了,常浩什么错都没有为何要罚?”
“哼!”姜忆忆冷哼一声,决定不和这主仆俩计较,拎着裙子大步走了。
“大人,您对属下真好,竟然为了属下反驳公主。”常浩满含热泪的看着他。
“别恶心我。”时陵皱着眉,离常浩远了点。
“大人果然是最疼属下的。”常浩仍然在自我感动。
时陵没眼看,加快了脚步。
“大人,您走这么快干嘛?”
见姜忆忆回来紫竹就吩咐人上菜了。
“丞相大人呢?”
姜忆忆把披风递给她,在碳炉上烤着手:“后面呢。”
她得打听清楚时陵明天什么时候走,方便她偷偷跟着。
因为想着这件事,所以吃饭时姜忆忆一直在寻找机会。
“公主有什么话就说吧。”时陵把筷子放下,直视着姜忆忆的眼睛。
姜忆忆用公筷给时陵夹了点菜,又给时陵倒了杯酒,笑的甜滋滋:“大人明天什么时候走?”
“不知。”
姜忆忆不死心,又问:“那大人要带多少人?”
“不知。”
“那大人从哪条路走?”
“不知。”
姜忆忆气的撂筷子:“我看你不是不知道,就是不想告诉我!”
“公主英明。”时陵笑了下:“公主最好别想着跟着我。”
主要是姜忆忆目的性太强了,时陵把她今天干的事串起来一想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姜忆忆撇嘴,越不让她跟着她越跟着。
“臣吃好了,告退。”
姜忆忆有午睡的习惯,吃饱了就开始躺在贵妃榻上打盹儿。
刚睡着,紫竹就进来禀报:“公主,那陈心儿不吃不喝好几天了,吵着闹着要见陛下,大喊大叫个没完。”
好梦被惊醒,姜忆忆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她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了:“走,去看看。”
“是。”紫竹给姜忆忆披上披风,带着她往后院柴房那边走。
还没进门,姜忆忆就听到了陈心儿叫冤。
“公主驾到!”
躺在地上的陈心儿,听到声音,下意识看向门口的姜忆忆,想起自己这样都是拜她所赐,目光瞬间变的怨毒。
“你来做什么!”因为大喊大叫,原本清脆的声音也变得暗哑难听。
看着陈心儿脸色苍白憔悴,头发凌乱额头上还带着血迹,姜忆忆摸了下脑门,不得不感叹人各有命,她磕了一下就丧了命,陈心儿磕了一下竟然还活蹦乱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