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时陵买衣服完全是临时起意。
女掌柜也看出来了姜忆忆的为难,她笑了下:“那您说说您这个朋友多高多重?”
“……”
姜忆忆尴尬的抽了下唇角:“我也不知道。”
女掌柜脸上的笑容仿佛僵了一下,她又干笑了两声:“那您帮您朋友带过来我给他量量尺寸,或者您在家里自己量量尺寸再给我送过来?”
第一个解决方案显然是不行,因为姜忆忆不想现在就被时陵知道,那就只有第二个了。
她点了点头:“行,那我回去给他量量然后再给您送来。”
“好,那您看看是挑成衣还是挑布料我给你现做。”女掌柜问她。
姜忆忆想挑一件样子布料都是最好看的,所以便道:“我先看看可以吗?”
“可以。”女掌柜带着她往成衣区走:“这边是成衣,您可以从这里买现成的,也可以先从这里挑出样式来再选一块布料我们给您现做。”
姜忆忆点了点头后开始仔细的看着每一件衣服。
最后选了一个低调又内敛的款式,然后又挑了一匹做工精细的黑色布料。
时陵平时除了朝服穿的衣服大多是浅色的,所以姜忆忆想着给他添一件深色的。
交了定金以后,姜忆忆才原路返回去找时陵。
她一眼就看到拎着大包小包的俊美男人,男人长相俊朗,身姿挺拔,就算是拎着了很多东西姿态有些狼狈也没有让他的俊美少了一分。
“走吧。”姜忆忆走到他身边。
时陵应了一声,下意识想从她手里接过东西,但发现她还是去的时候提的那些:“你没买东西?”
“买了呀,得过几天才能到。”姜忆忆目光躲闪了下,支支吾吾道。
“这东西还用订做?”时陵好奇的问,这怕是成批买的吧。
姜忆忆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桃花眼里满是疑惑:“你说的是什么啊?”
时陵抿了抿唇,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挂起了一抹红晕:“不是你说的买……买那什么吗。”
“啊?”
“没事。”时陵摇了摇头,步伐加快了些。
姜忆忆看着他红了的耳后突然想到了自己和他扯的那句买女儿家的东西,她小脸皱成了一团,耳根也跟着热了起来,他一定是误会了!
但是耳根红红的时陵还有那么一点点可爱呢。
两人来到了秦府,把东西放在了给姜忆忆准备的房间后才去了正堂。
秦老太爷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见两人进来就笑着招了招手:“阿陵,阿忆,快过来。”
姜忆忆朝秦老太爷甜甜的笑了下,蹦跳着坐在了老太爷旁边。
“先生。”时陵还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个晚辈礼,待秦老太爷叫他起来时才站起身。
见时陵脸色有些苍白,秦老太爷也猜到了什么,他眉眼间有些担忧:“可好些了?”
知道秦老太爷说的是他的身体,时陵微微一笑:“已经好了,劳先生担忧。”
秦老太爷放下了心,他点了点头又看向姜忆忆:“你这丫头怎么买了这么些东西?那你那房间里都堆的快进不去人了。”
虽然听着是责怪,但秦老太爷语气宠溺。
姜忆忆也知道自己买的东西过多了,她不好意思的吐了下粉嫩的小舌头:“我这不是从来没逛过街嘛,一时有些新奇。”
“你呀!”秦老太爷宠溺的戳了戳她的额头然后对时陵道:“阿陵你也不知道拦着她点,买这多又用不完,到时候多浪费。”
时陵笑了下:“下次一定。”
他还真没想拦,只看着小姑娘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的那种满足的小表情,他就想把所有东西都买下来送给她。
正说着话,出去接秦夫人的秦方砚回来了。
见到姜忆忆在这里,他原本就黑的脸更黑了,他中气十足的喊道:“好你个小崽子,我说那么好心的给我美白秘方呢?原来是妆粉,我还真当美白秘方用了结果白是白了,却被我那些兄弟们笑话娘娘腔!”
姜忆忆知道自己要被收拾了,她迅速的起身一溜烟跑到了秦老太爷身后:“外公,您看表哥,就会欺负我。”
“秦方砚!不许欺负你表妹!”秦老太爷瞪着跃跃欲试的秦方砚。
听了这话秦方砚的脸更黑了,但秦老太爷护着姜忆忆他也拿她没办法,只好发泄一样的对着她重重的哼了声。
姜忆忆松了口气,跑到秦方砚身边哄道:“哎呀表哥,别生气了,我给您买了衣服快点跟我去看看。”
秦方砚脸色好了些,他硬邦邦的嗯了声:“我娘在月月房间等你呢。”
“知道啦,快走吧,正好我今天也给舅母和阿姐买的东西。”姜忆忆道。
待他们走后时陵和秦老太爷才聊起别的事。
“咱们师徒上次见面还是你二十岁的时候?”秦老太爷喝了口茶问道。
秦老太爷以前任职太傅,教过的学生数不胜数,而时陵的官越做越大,两人关系密切免不了被有心之人参时陵一本结党营私,为着避嫌,除了有正当的理由,秦老太爷见他的次数越来越少。
时陵点头道:“是。”
“为师听说今年的端阳节祭祀陛下找了你主持?”秦老太爷问他。
随后又嘱咐道:“你如今得陛下器重,朝中必然少不了有人嫉妒你,不必管他们,你只管当好你的官,办好你的差。”
“学生知道。”
秦老太爷偏头看了眼时陵如今的样子,难免又想起了以前:“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成长为一个男人了,当年为师刚见到你时你还是一个小屁孩儿,张牙舞爪的,凶得很。”
时陵笑了笑,也想起了当年第一次见到先皇后和先生,那时他还在黑暗里挣扎,是他们把他救了出来,给了他十几年不曾拥有过的温暖。
“阿陵,为师不劝你放下,但是一定要以自己的性命为主。”秦老太爷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这孩子从来不把自己的命当命,那九琴发作起来就硬生生的挺着,像是要加固自己的仇恨一样,他实在是怕时陵有一天把自己折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