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变幻为一个青衣男子,冷笑一声就进了云家。
心想,要不是他有一个天生孱弱的孙,整个云家救治许久都无法,最后唯有天界的续命丹才能补天生不足,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在给他的续命丹少了一味药引,仅能补虚,却不能打入症灶固本培元,否则,还将如何控制于他。
天帝不打算惊动寒之,便隐了身,直接往竹林赶去。
到了竹林,果然见到一个小院,迎面过来一个小侍女打扮的女子,挥手便让她晕了过去。
红色结界?定然在里面,寒之很是可笑,以为他设置的结界,本君便过不去了?
笑话。
毫无阻碍的走了过去。
小云正在案几上看书。
见到青衣男子,长相陌生,打扮好似云家人打扮,眼神却有些不一般。
“你为何人?如何能闯入禁地?”
此禁地为寒之亲设,一般仙魔妖皆进不来,放眼五界,能进来的已是五界强者,难道云家还有如此人物?不太可能。云家人眼神亲切和睦,来人却充满了一种欲望,好似爱财之人遇到财帛时的眼神。
“你不是云家人。”小云意识到,偷偷运转仙力,在手中聚集。
青衣男子摸着耳鬓旁的一缕长发,笑道:“你才百岁,竟然有此悟性,不错。”
听语气很是熟悉,难道是?
“天帝白止!”
说时迟那时快,女子先发制人,将仙力推了出去,白止防备不急,躲避时,还是擦伤了他的脸颊,一道如发丝般的血痕溢出,显得脸颊苍白。
男子愣了片刻,抬手摸向脸颊,看到手指上的血,冷笑起来,“这世上能让本君流血的已很少了,因为他们都死了。”
用最平静语气说最冷的话,“回到云家不久,仙力倒是提升不少,你知道本君有何性格吗?”
“不管你有何性格,敢在云家造次,定不让你得逞。”小云抽出腰间的银剑,跃了过去。她已决定,不能什么时候都要靠寒之和元兮的保护,如若离开,就会变成弱不经风的软肋,要能站在妖王身边,至少应该是勇敢的女子吧。
顿时,二者便在禁地打斗起来,由于空间狭窄,仙力不好施展,便成了近身拼杀,女子不停默念筑字决,这段日子看过的修炼典籍中的内容在眼前浮现,乘白止不备,推剑入男子大包穴,刚触碰,便被躲过,丢剑至空中,反手握住,从腋下往后插入,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白止的手背被划伤一个口子,鲜血流了出来。
“哼,小姑娘很好斗呢!那本君不同你客气啦。”白止想着她是云家宝物,不能伤了,所以有所顾及,想不到只有百岁竟然不好对付。
“天帝,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要将我带回天界,宁愿拼劲全力。”说完便闭上眼睛,丹田处温热向上,周身温热,白金色的灵力从周身散发,白如薄纱。
白止从未见过有仙魔是如此颜色的灵力,虽感觉力量很大,却很是奇怪有温暖之感。
不敢怠慢,向女子打出一拳,金色灵力飞速奔去,变成了金色龙头,而女子周身的白金色灵力逐渐变大,最后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鸟。
此鸟似凤凰,却是全身白色,有金色的嘴、红色的爪、每片如凤尾的羽毛上有血红色的羽毛,似一只只血红色眼睛一般。
他有些惊讶于从未见过,却无意收手,想着即便不能带她离开,也可试一下她灵力深浅,毕竟,被称谓宝物的凤凰定有不同之处。
在龙穿过大鸟之时,大鸟每根尾羽上红色部分越加鲜艳,大鸟眼睛散出金光,朝着龙的眼睛啄去,红色的大爪使劲将龙角捏碎了。顿时,金色龙发出龙啸,要不是有结界的隔离,声音早已传出五界。
霎时,龙便消失不见,而大鸟也不见了踪影。
白止捂住手臂,手臂被抓了几道血痕,如万虫啃咬,痒痛不已。
心中却很惊诧这么一个年轻女子原型竟然是如此漂亮的白金色大鸟,有浑厚灵力、凶狠务必,同外型太不相符。
虽然受伤,心中激动却是更甚。
不愧为云家宝物,抢夺她的心思更坚定了。
而女子被狠狠打了一拳在胸口,一口鲜血喷出,溅了天帝一身。
将口中剩余鲜血吞下,使劲喘着气,用手背使劲擦掉嘴角血迹,大声说道:“你的计谋不会得逞,你的目的不过就是带我回天界,今日就算死也不会离开云家。”
说罢,就见女子周身的白金色薄雾又聚在一起。
与她相斗并未讨到好,白止似乎看到鸟之将死前的放手一搏。
转身消失在空中。
为了留下她一命,今日先放过她,下一次来,定然会更加困难重重,但不得不离开,因身体好似有些变化,必须赶紧回到天宫闭关。
天帝刚离开,小云痛得跌坐在地上,呼吸困难,挣扎起身,跌跌撞撞往案几走去,那里有元兮给她的七彩琉璃珠,此时,要往外爬出结界都没了力气,根本不能求救于寒之,唯有寻元兮。
慌乱之中,将书架上的宝椟碰掉地上,两颗珠子都滚落在地,赶紧去拿,正要仙力催动七彩琉璃珠,另一只手上还有未拭干的血迹,血滑落至手心,将另一颗珠子浸泡,突然,发出清脆的碎裂之声。此颗珠子就是温泉中捡到的石珠子。
小云跪在地上,不敢有所动作,也不敢启动七彩琉璃珠,仔细看着那颗石珠子。
突然,外壳全部裂开,碎裂成几瓣儿,发出耀眼金色光芒,晃得睁不开眼。
待金光散去,看向手心,居然是一张丝锦,上面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
颤颤巍巍打开丝锦,被折成四折,打开居然是蛮大的一块,上面还有金色的字,女子仔细辨认着字迹,像是许久以前的字体了,未在五界见过,最神奇之处在于自己能读懂。
读了一遍又一遍,好似怕漏掉任何一字或是一符号。
小云的脸色愈来愈差。
原来这是初凤上一次转世留下来书信,已有十万年有余,当年设有禁制,唯有初凤的血才能打开。
一直寻不到的答案,她在此封信中见到了。
为何说,初凤出、天下乱?
为何天帝会拼命抢她回天界,以满足他的野心。
而自己的命运就被这么定下来了,想要隐秘于五界之外,但自从元兮将她盗走,便开启了自己的命运齿轮。
无化解之法。
想要同元兮远离世事,逃离五界外,也是不可能之事。
如若最坏的可能发生时,又该如何化解,好似她已在信中表明了。
只是这个秘密被他们知晓了,天帝必将更坚定抢她的决心,而元兮又该作何选择?
一切皆是未定之数,是否要为最坏的可能来打算。
突然,金光乍现,便如蜡烛烧灭前的火光,转眼失去了光泽,而这一封丝锦信变成了灰烬,消失在空中。
顿时,心痛袭来,用最后一丝力气催动七彩玲珑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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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刚回到王宫。
“刑天,还有妖臣禀报要事吗?”
“昨日上朝时将要事禀报了,并无其他,对了,天界今日很是安静,是否要酝酿何大事?”
“天帝老儿从没闲着,你将三界的兵进行混合布列,每五个为一伍、百伍为一,三十为一师,五个师为一军,而军将便为你,每师需有妖、魔、鬼界士兵穿插,伍长、师将能者居之,每年更换,选拔最佳将帅。”
刑天大喜,“殿下以往靠自己的妖力便统帅三界,让天界不敢来犯,此时,却要整编军队,是要大举进攻天界了吗?”
“非也非也!”妖王做了下来,“你知爷从不稀罕妖王之位,更无一统五界之心,只靠爷的妖力如何能让三界长期安稳不受干扰!如哪日将妖王之位传袭于爷的儿女,他却不能打,那岂不是要靠三界的军队吗?而且爷不想一统五界、白止却想将三界收归麾下,爷不得不防。”
“什么?”
元兮怒目:“怎么?还要爷重复?”
“不敢不敢!”刑天嬉笑:“儿女?这几日,属下错过了什么?殿下都快要当爹了?”
男子双手交叉放于头后,靠在软塌上,感叹道:“现在可没有。可能快了吧!”
魔王赶紧拱手:“殿下威武,属下都还没做爹,殿下就快有孩儿了。”
“待有孩儿之日……”
突然,妖王从软塌上坐起,望着手心隐隐发亮的彩色。
“糟了!”
“怎……”
“出事了!你看好三界……”
话音消失,妖王也消失了。
刑天很是担心,但要照看三界,还有铃儿要陪伴,只有担忧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