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此时心乱如麻,不知该怎么办,胸口挨了一拳。
苏世荣刚走出暗巷,见此情景,连忙喝道:“住手!”
侍卫见苏世荣终于出现,希翼的目光:“大公子!”
赵恩华的小厮指着苏世荣,仇恨的目光:“原来是你派人杀了我们二公子,我们要你偿命。”
苏世荣看着躺在地上的赵恩华,同样不可置信的看向侍卫:“你把他杀了?”
侍卫摇了摇头:“属下只是让他们住手,不要伤害无辜,是赵二公子自己撞上属下的剑。”
赵府的小厮呸了一声:“你放屁,我们公子又不是傻子,好端端为什么要撞上你的剑自杀。”
县令和捕快见到容玄,都有一些激动,仿若有了主心骨一般。
容玄和县令把地上受伤的捕快搀扶起来。
容玄的目光,扫过全场,眉头微微一蹙。
县令拉住容玄的袖口,低声道:“我亲眼看见,那个赵二公子自己撞上他的剑。”
虽然他也想不通,赵二公子为何想不开自杀。
很快他就明白了。
府城的兵马赶到,以杀害赵二公子为由,缉拿苏世荣。
原来他们的目的,并不是侍卫,而是侍卫的主子苏世荣。
县令隐隐觉得这是一场阴谋,只是他不明白,苏家和赵家不是成了姻亲吗,赵二公子为何要用性命陷害苏大公子?
苏世荣相信侍卫不会撒谎,可赵恩华为了陷害他,当真自杀了?
这可不像赵恩华的性格。
官兵出现的时间也很巧,不像事发有人报案赶来,倒像一直在附近。
苏世荣回头,扫了一眼暗卫,让他去找大堂哥过来,他手里有长公主的令牌,他们暂时不能拿他怎么样。
赵家很快来人,愤怒的瞪了苏世荣一眼,连忙让人抬着赵恩华离开。
“让让让,都给我让开……”赵家人驱赶着人群,面露凶色。
容玄挡在路中间,慢慢的移开脚步,像是被身后的人撞倒,扑在了赵恩华身上。
他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突然伸出手,扣住了赵恩华的腹部……
官兵朝苏世荣开口:“苏大公子,您的侍卫故意杀害赵二公子,还请跟我们走一趟。”
上一次,苏世荣拿出长公主令牌,他们不敢动他。
现在是苏世荣的侍卫把赵家二公子杀了,他拿出令牌也没有用。
长公主的令牌是护身符,却不是长公主本人,可以随意杀人。
苏世荣心知今日难逃一劫,由他们捆了双手,刀架在脖子上。
“住手,你在干什么!”赵家小厮朝容玄怒吼一声,手里出现了一把匕首,刺向容玄。
“啪!”容玄用力一扯,赵恩华腹部的血囊掉落,里面还有半袋鲜血,被他明晃晃挂在空中。
官兵:“……”
苏世荣:“……”
县令瞪大了眼睛:这也可以!
果然,谁都强不过我容兄啊。
赵府的人气急败坏要扯那个血囊,只听啪的一声,血囊破裂,喷了赵恩华一脸。
躺着地赵恩华闻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忍无可忍的睁开眼睛,一副身受重伤,孱弱的表情怒瞪着容玄。
看到他手里肠衣做的血囊,瞬间瞪大了眼睛,连忙去摸藏在腹部的东西。
方才他一直在装死,以为是赵府的人佯装给他止血,却没想到是有人扯出了他藏在腰上的血囊。
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声,落在他身上。
赵恩华从未有这么丢人的时候。
苏世荣已经让侍卫解开了绳索,微微一笑出声:“赵二公子为了陷害本公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赵恩华恼怒的瞪着苏世荣:“你胡说,这本来就是我的血,是他……是他把我的肠子挖出来了,我快死了。”
他说着又要倒地不起,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把苏世荣送进狱头,他不能让苏府台和父亲的计划功亏一篑。
他半虚弱的准备闭上眼睛,却看见容玄在地上写了两个字,周围的人顿时围了上来,随即发出哄笑声。
赵恩华忍得青筋暴跳,还是在闭眼前,看向地上带着血腥味的两个字。
鸡,血!
赵恩华脑袋哄的一声,面色涨红的瞪着容玄,他是怎么知道的?
容玄朝他挑衅的瞥了一眼,满是嘲讽和不屑。
赵二公子在府城横行多年,就是苏世荣都不敢用这种眼神看他,何况是一个普通人。
赵恩华见装不下去了,跳了起来,指着容玄怒道:“来人啊,把他给我杀了。”
容玄有意激怒他,怎么会吃亏。
苏世荣挡在容玄身前,忽然朝赵恩华身后喊了一声:“大堂哥,他们要杀了我。”
倘若是以往,骄傲如苏世荣,绝不会向人示弱,即便是亲人。
现在的他彻底明白过来,那所谓的骄傲,除了束缚住他的拳脚,一无是处。
赵二公子要当街杀人,官兵原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苏世荣这一声大堂哥,瞬间令他门腿软了。
赵恩华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来给苏世荣撑腰。
在他眼里,整个幽州府城苏治最大,他爹第二,苏治很快要离开了,就是他爹最大了。
苏世荣的堂哥又是谁?
赵恩华是府城的井底之蛙,还不知道他爹在上京苏侯爷面前,连根手指头都不算。
此时,赵恩华回过头来,看见一个男人高居马上。
他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你是苏家哪位庶兄?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苏世荣和苏伯伯已经反目成仇,他今天还派了侍卫来杀我,就是嫉恨我父亲是苏伯伯的左膀右臂。”
男人一身铁血气息,惜字如金:“你父亲,谁?”
赵恩华以为他是怕了,哈哈一笑:“你还不知道我父亲是谁?你可真是孤落寡闻。你在大街上随便问问,我赵家是谁,我父亲又是谁,我……”
“啪!”马上,男人的鞭子狠狠甩出,砸在赵恩华细皮嫩肉的脸上,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显然是耐心告罄。
“阿……”赵恩华抽痛倒地,捂着脸上的伤口,不可置信的瞪着马上的男人。
苏子墨冰冷启唇:“聒噪!”
苏世荣默不作声看了赵恩华一眼,小小幽州赵府,竟敢在大堂哥面扯高气扬,简直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