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利用一个时辰时间,填填肚子,稍事休息,就启程回大国。
此时,神瑛和春妃的马车已在路上。
走的是大河的北岸,可以直通大城。
前有一百骑兵开路,后有一百骑兵压阵。
三两马车行在中间,前边春妃,神瑛随后,紧接着一辆坐了四个丫鬟,是赵总兵专门安排服侍春妃的。
神瑛却对赵总兵有点不高兴。
他完全可以只安排两辆马车,那样的话,自己可以有个理由同春妃坐在一起,
--不是有什么歪想法,只是感到自己与春妃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感,想乘机闻闻她身上熟悉的花香味。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不时地想起那些奇怪的梦,竟有了依赖感。
终于到了大城,神瑛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感到很好笑。
--这大城竟然与自己有了割不断的渊源,因为这春妃,还有两个所谓的夫人。
--此时长公主应该忙乎得没有闲工夫想自己,但那个云家小姐呢?是否还惦记着自己这个过客。
神瑛和春妃下了马车,打发兵士和两个丫鬟回转边城。
刚要进城门,只听有人喊:
“娘娘驾到。”
城内一溜烟冲出几十侍卫,哗啦啦分列两旁。
接着弹出一顶大轿。
随着冲出一个宫女,跑到马车前,扑地跪倒,痛哭流涕。
娘娘一边摸着她的头一边对神瑛说:
“这是琴儿,我身边的人。”
琴儿已收住眼泪,起来扶着春妃:
“娘娘快进轿。”
“你怎知道我会此时回来?”
“娘娘,我已经在这里等你一整天了,是长公主告诉我的,侍卫、大轿也都是长公主安排的。”
“奥,长公主怎么说的?”
“她说娘娘一路奔波,肯定累了,叫一见到娘娘就接到寝宫好好休息。”
“还真有心,我倒要谢谢她了,只有一顶轿子?”
“是啊。”
“那神瑛驸马怎么办?”
神瑛暗自气愤,
--这长公主是不知自己同春妃一起回来,还是存心要作弄自己?
--此刻,当然不能与春妃同乘一轿了,这是皇城,礼数不可失。
神瑛连忙凑近春妃:
“娘娘,抓紧回吧,我跟着走就是了。”
“那,就委屈你了。”
两拨侍卫开道,大轿中间行走,神瑛溜在最后。
--转来转去又回到此地,不知离回天的路是远了还是近了,也是无可奈何,徒增感叹而已。
--自从下凡来,总感觉冥冥中被什么东西牵着走,深想处又不知所以。
神瑛一边想着,一边见大街上来来往往热闹异常,又有一番孤独之意涌上心头,不胜惆怅。
一路无话,离了大街,转了长巷,就来到一个大殿前。
三人一起进了前厅,然后琴儿陪春妃进去洗漱。
大厅内一应物事显得贵重素雅,神瑛淡淡的扫了一眼,不感兴趣。
刚坐下歇息,只听外头有人喊:
“长公主驾到。”
神瑛一个激灵,屁股刚刚离开椅子,又放了下来。
--来得这么快?是不是早在这儿等着了?
长公主已进了门槛,见到神瑛,脸色淡然:
“神瑛,你果真在这儿,一路可好?”
“你看你,把相公扔了,自己跑回京城,还敢问好不好。”
此时刻,神瑛才发觉,自己心里对公主感觉上很淡薄,所以他不是责怪,而是调侃。
长公主毫不在乎,又露出她那惯有的假笑:
“嘿,辛苦了,过会我亲自做点好吃的犒劳你。春妃呢?”
“在里边洗漱。”
“哼,你厉害,守着美人出浴。”
神瑛看着她变化迅速、丰富多彩的脸,也不回答,只是笑笑。
“公主,有什么事啊?”
春妃已如清晨的一朵玫瑰,从浓雾中探出身来,犹自带露,清新脱俗,走到神瑛身边停住。
神瑛心神一阵悸动,
--自认识春妃以来,开始是遥望,后来在一起逃亡,也是若即若离,而此时一缕花香,万种风情,就在眼前摇荡,就有种感觉从灵识深处涌了上来。
--这是怎么回事?
想起田真说过珊姐与翠儿的亲情,刘一手与翠儿的爱情,包括田真自己没说出口的对珊姐的一往深情,
--自己此时的感觉是什么?
长公主并未急着显出原形:
“拜见娘娘。”
“不必了,现在是不是该我叩见你这皇上了。”
“话既说到这份上,就开门见山吧,我要娘娘和娘娘的家族支持。”
“可能吗?”
“那些大臣和御林军基本被我掌控,我不想动戈,不想流血,就让天下人诚心归顺,那样就可以风平浪静,国泰民安。”
“你做梦吧。”
“我不是来谈判,因为娘娘现在已没有资格。我正式告知娘娘,明天我就要登基。从现在开始,娘娘就呆在这里,等我登基后,有空会来看娘娘。娘娘好好休息,娘娘一定还很累。”
两人一番机锋相对,脸色都越来越冷硬。
神瑛在旁边只是看热闹一般,两眼珠跟着说话人的脸溜溜转着,觉得有趣又无奈,
--这两人都长得很美,心为什么这么重这么狠呢?
长公主干脆利落地收起话锋,又转向英神:
“你跟我走。”
不等神瑛回答,就转身离去。
神瑛朝春妃望望,春妃点点头。
神瑛想春妃暂时不会有事,自己在这里也没多大意思,也就不再犹豫。
跟着长公主亦步亦趋,却没有一点头绪,
--这长公主登基还剩一夜时间,大皇子不知到了哪里?赵总兵能干些什么?
--一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许多事一夜之间或许都改变了。
--罢了,走一步是一步,但愿今夜星光灿烂。
回到两人的洞房,神瑛没有一点欣喜久违感觉。
“你就好好睡觉吧,我看你同春妃这两天一起玩累了吧?”
神瑛看她眯笑中带着阴冷。
--她难道会为我吃醋,她这种人也会吃醋?只是一切都想占有罢了,无趣。
“等我明天登基后,你就是皇后了,不对,应该换个称呼。”
说完哈哈大笑,转了下身边的花瓶。
随着墙门打开,带着一身神秘和骄傲,走了。
神瑛看着她的背影,也跟着哈哈一声,故意的,只是心里有点苦有点烦。
索性望床上一仰,四肢一舒,打算听天由命。
--现在只有靠大皇子和赵总兵了,对,还有雨涵,凭他的功夫还能帮些忙,可是自己还得想法干点什么,但自己能干些什么呢?
首先要能出去才行。
神瑛翻身起来,
对着四面墙壁撞撞,没用;
摸摸长公主常用的机关处,没用;
掰掰窗棂,足够粗的精钢,没用。
还是没搞明白长公主的机关道道。
--只有动用酒壶了,连那法宝匣子都能撑破,这房子还有问题?就让这所谓的洞房粉身碎骨吧。
神瑛真地拿出酒壶,放到了嘴边。
现在不是轻轻地抿一口了,那样显得小气,不霸道,没气势。
而是猛地灌一口,在嘴里酝酿酝酿,鼓动丹田,一个气轮就隐隐飘起,就要浓缩一团,就要猛烈喷出。
只听吱呀一声,墙门开了一个小口,有两人闪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