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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瑛突然生起一小股怒火:

“郑中,你是厉害,但你就不能干点阳谋,堂堂正正的同周中斗?以后不要再干这些阴事了,不成大器,我都瞧不起你。”

郑中竟然脸不红,反而越来越亢奋:

“关键现在没有更大的事可以扳倒他,不如就先扎根刺。想周中这人,好色也就罢了,竟然很聪明,注意,不是自以为是那种聪明,他是确实聪明,聪明人就心大,心大就胆大,胆大就会自傲,那就有机可乘。”

神瑛却越听越惊,心里越来越冷。

--一直以为郑中此人还算个人物,当为大国栋梁,没想到这么这么?怎么说呢?可以说是龌龊或者说肮脏。

--难道凡间之男人都有阴阳两面,一面阳光灿烂一面阴风飕飕?

--可天下女子呢?就像那珊姐,春妃,公主,云小姐等人,不会如此不堪吧?

神瑛几乎郁闷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见郑中直奔春妃殿而去,却没了心情陪他。

他的心里还没放下玉兮,所以就直奔玉兮家而来。

小红门仍然紧闭。

神瑛敲了半天不见回应,直接推开了门,屋内各处找了一遍,却不见人影。

再出门、转弯,来到那个大黑门前,推开一看,已经人去屋空。

神瑛发了一会呆,又回身向观音庵而去。

依然无人。

神瑛此时感觉很疲惫,走到中间那个玉兮曾坐过的蒲团旁,索性双腿盘坐了上去。

似乎还有一丝梅花的余香在浮动。

神瑛闭上眼,竟有点心弛神往起来。

忽听身后有声。

一个道:

“这里有个男子,别无他人。”

另一个道:

“别管他,我们找姐。”

这下不大紧,神瑛的汗毛一下奓了。

其中一个女子的声音竟然如此熟悉。

神瑛猛地睁开眼,

只见两个女子,其中一个竟然真是冤家,曾经在边关劫持自己的那个红衫女子,依然一身红影。

“怎么是你?”

神瑛和冤家几乎同时开口。

“姐,他是谁?你认识?”

另一个女子问道,同冤家长得倒很像,只是穿一身绿衫。

“智儿,他就是姐要找的人。”

--这个叫智儿?

两人脸色如雪,却隐隐沾着灰斑,头发也有点凌乱,一路风尘的样子。

“就是他?嗯,看上去不错,怪不得姐要,要???姐,现在怎么办?”

“既然姐不见了,那就先把他带回去再说呗。”

神瑛又是兴奋又是悲叹:

“喂,两位,我看你们也累了,这里还有两个蒲团,何不过来坐坐歇歇?”

“好呀。”

“姐?”

智儿还在犹豫,冤家已在神瑛左边蒲团坐下,却没有盘腿。

智儿也就跟着坐了下来。

又有两缕花香传来,同玉兮的味道一模一样,只是淡,而淡。

气海只是一点小小涟漪,瞬即弥散。

神瑛也不太着意,只是左右瞧了瞧,立即显出一脸坏笑:

“你俩看我多么幸福,左一个右一个,两个大美女相依相伴。”

冤家眼睛一瞪:

“你又想挨鞭子了?”

神瑛故意头一缩:

“好了。你们是姐妹俩?”

“是的。”

“我已知道她叫智儿,可惜我们第一次相遇时,我没好意思问你的名字,现在能否告诉我?”

“就不告诉你,怎么啦?”

“没想怎么,只是想知道,怎么啦?”

冤家一愣,接着一笑:

“我叫能儿。”

神瑛脸色又变得温和,带点狡黠。

能儿却嘴巴一裂:

“当初见你时,就发觉你油腔滑调,此时看你的笑容,更是让人讨厌。”

“那就请你走开。”

“不走了,要走一起走。”

“慢,你们说要找姐姐,那她是谁?”

智儿脸色一冷:

“与你何干?啊噢,是与你有关。”

能儿哼地一声:

“这时候还瞒着什么,我俩要找的姐就是这里的主人,叫玉兮。”

“什么?”

神瑛腾地跳了起来,

两个丫头竟然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脸莫名其妙。

“玉兮,玉兮,竟然是她?”

“怎么?你们认识?”

“算认识吧。”

“什么意思?”

“我吃过她做的饭,喝过她敬的酒,你说呢?”

“那她人呢?怎么不见啦?”

“我也刚刚去过她家,可是大门紧闭。”

智儿和能儿一个愣神:

“我们都不知道她家在哪?你怎么知道?你找她干嘛?”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闲逛,就逛到她家去了。“

“哼,没事乱逛,就逛妇人家去了,纯粹登徒子。“

“好了,我就是登徒子,说不定以后会逛你们家门上去,只是不知你们家在哪?”

“我家当然就是姐家,就是当初要绑你去的那个地方。”

“你几个姐姐?”

“当然就她一个,怎么啦?”

“还怎么啦?就是她要你绑架我的?”

能儿突然两掌一合,两眼扑闪扑闪:

“对啊,对啊,姐既然见到了你,怎么又放了你?怎么自己不见了?”

“我倒要问你,你姐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怎么啦?”

“就不能换个口气说话?我是说她本是你所说的那个什么好地方的人,又怎么来到这里,而且嫁了人?”

“嫁人?怎么会?不可能。”

“我亲眼所见,而且我在她家,见到了她夫妇俩,一副夫唱妇随、恩恩爱爱的样子。”

智儿能儿互相瞪着眼,满是疑惑。

神瑛则用疑惑的目光在她两人脸上扫来扫去。

能儿开始自言自语:

“怎么可能?姐说除去遇到对的人才能嫁。也不知何时见到了你这个瘟神,就一直念念不忘,天天神神叨叨,却连个名字都不知,只画个像儿给我,让我满天下找你。现在怎么会这样呢?”

又猛地转向神瑛:

“我问你呢?”

神瑛眼一瞪:

“问我?我怎么啦?我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怎么看到我这个瘟神的?”

“我问你,她穿的什么衣服?”

“衣服?一身黑衫,我倒奇怪,你们姐妹仨倒好,一个黑一个绿一个红,各有奇好,各有特色。”

能儿的眼睛就要撑破了: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

“哎吆,不要再一惊一乍了,都心平气和慢慢说话,才能有个明白。”

“姐,他说的对。”

“啊噢,也是,要不我们再坐下,听我娓娓道来?”

“当然好。”

两人竟然宛然一笑,噗地坐了下去。

神瑛只好又跟着盘腿而坐。

能儿嘴里还是不停:

“自从我记事起,就看到姐姐都是一身黑衫,从来没有

变过。我曾叫她换个颜色,她说只有等到嫁人那天才行。可是?”

神瑛心思也凝重起来:

“那就奇怪了,她确实穿的是一身黑,难道她未嫁?可是明明????我又头大了。”

“我头也大,不过,只有见到她本人才能问清楚。”

“原来你这么聪明,本来就该这样。”

“哼。”

能儿耷拉下眼帘,一动不动地盯着神瑛,似乎藏着许多含义。

神瑛坦然一笑:

“能儿,我一直想知道那天遇到沙尘暴后你是怎么逃命的?”

“对了,你怎么也没死?”

“你想我死啊?”

“当然想,当时是恨得咬牙切齿,不过不好意思,当时灌了满嘴沙,塞得严严实实,上下牙咬不到一块。现在再咬咬你。”

说完,就把上下牙挫得嘎嘎响。

三人终于忍不住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