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中哈哈一笑:
“不错不错,小女子三剪刀就驯服了一个大男人。”
神瑛则一脸揶揄:
“你说莺儿还像个小女子,那位大龇牙还像个大男人?”
“不像不像,都不像,走吧。”
两人此话一出,只见莺儿脸色一冷,连忙向大龇牙紧赶一步。
大约一个时辰,四人终于来到一座山脚下。
大山东西连绵,不知多少里,十几个山头错次耸立。
金中道:
“大龇牙,军营就在这里?”
“不要叫人家外号好不好?我有名有姓的。”
“不必知道你的姓名,大龇牙好记。”
“哼。”
神瑛则有点皱眉:
“怎么不见人影?”
“山这么大,林这么密,几十万人躲进去,当然不容易看到人影。”
“那,军营有多少人?”
“共五个军营,每营一万人。”
“我们到那个营?”
“一营。”
“最好的营是哪个营?”
大龇牙脸色逐渐明朗起来:
“当然是我们一营了。”
“怎么讲?”
“我们营战功赫赫,是皇上最器重的。”
“那你们很厉害了?”
大龇牙大嘴一张:
“那当然。”
金中则哼地一声:
“嗤,至少从你身上看不出来。”
“我只是一个小跑腿的,要我怎么厉害?再厉害有什么用?厉害的是我们的将军。”
“将军?你们的将军怎么称呼?”
“我们都叫她春将军。”
神瑛一惊,
--难道是她?
“南国一共有几个春将军?”
“当然只有一个,这样伟大的女将军千年难遇,有一个就是上天所赐,哪还有两个?”
脸上的猥琐劲彻底消失,挺起腰抬起眼,对着南山远望,一脸兴奋崇拜之色。
“真的是她?”
“怎么?你们认识?”
“哼,当然认识,而且还请我们吃过饭,让我们睡过觉。”
大龇牙大眼一撑:
“什么?睡过觉?”
“不是那意思。”
大龇牙舒了口气:
“这这,三位大人饿了吧,我先请你们去客栈吃过饭,再去军营如何?”
金中四周望望:
“这附近有客栈?”
“没有。”
“那你胡说什么?好了,带我们进山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谢兄弟。”
莺儿终于说了一句,一脸不屑:
“自作多情,谁跟你兄弟?”
--也对,莺儿是女的,即使再近乎,也只能是兄妹,岂能是兄弟?
神瑛想想,不由莞尔一笑。
大龇牙当然不知所以:
“三位大人,如果看得起小人的话,以后小人就跟着大人了,递递茶拎拎尿壶什么的,小的麻利的很。”
神瑛见莺儿脸色一红,本想踢大龇牙一脚,却又忍住了。
金中却大喝一声,脸却带这坏坏的笑。
“不许乱说,以后好好做事,不然告诉你们将军,叫你你一片稀里哗啦。”
神瑛竟然没听懂:
“什么稀里哗啦?”
“就是打得尿裤子。”
“你也给我闭嘴。”
金中嘻嘻一笑,身子撇远了去。
神瑛也不敢望向莺儿,此时不知为何,心情格外舒畅起来。
感觉很快就翻上一个山顶,远望却见山头一个接着一个,山脉好像没有尽处。
但眼前却有一片山洼,营寨绵绵,成扇子状,中间通道就像扇骨,扇根处有个大帐格外突兀,应是将军所在。
“大龇牙,这就是一营吗?”
“回大人,正是。”
“那我们快走吧。”
几人走下山来,来到营帐边,才感觉到军营的肃然气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方队不断地巡逻。
大龇牙果然人头熟稔,一边招呼一边解释,就放行无阻。
“三位大人是不是直接去找春将军?”
金中道:
“将军肯定很忙,初来乍到,不便早早打扰,你就按新兵的规矩安排。”
神瑛本来倒真想直奔那春将军,听金中这么一说,感觉自己对春将军说不出是什么情绪,贸然打扰也是不妥。
“对,你就当一般的新兵对待。”
“那,就要委屈三位大人了。”
神瑛突然感觉这大龇牙连续叫了几次大人大人的,心中有点不舒服,也不是反感,也不是不受用,只是有点那个。
“你不要再喊大人大人的了,我看你比我们年龄大,就叫我们兄弟就行了。”
“这,”
大龇牙朝莺儿望望,莺儿面无异色,连忙答道:
“好,听大人,听神兄的。”
“我比你小,应叫神弟。”
“神弟没有神兄喊起来顺口。”
神瑛无所谓:
“随你随你。”
没想这金中还真有金点子,把持住这大龇牙这一招真是做对了,只不一时,食住等一应用物安排得妥妥当当。
帐内被褥崭新,用具齐全,如果不是帐篷拉风作响,提醒这是个军营,大家都还以为在一个静谧客的客栈里。
那大龇牙安排三人好吃好喝后就告辞而去。
三人也累得很,都想好好睡上一觉。
--只是这莺儿怎么办?三人就这样睡在一起?而且床铺那么紧挨着?
“都怪你们,非让我女扮男装,你们看现在怎么睡觉?”
金中小脸嘻嘻:
“你是说,你不改装,他们就会带你到女兵营帐,或者单独给你一个闺房?算了吧,我估计整个大营只有春将军带一两个女侍从外,大概没有女的。在军营里更不可能给你单独闺房,你还是放下身段,同我们混吧。”
神瑛也接着安慰道:
“是的,你委屈点吧。来,你睡最里边,金中睡最外边,我睡中间。”
金中头一摇:
“不行,我要睡中间。”
神瑛和莺儿一起望向金中,突然一起冷笑。
只见莺儿把包裹取下,放在身子里边,然后拥被而卧。
神瑛念头一闪,
--她会不会半夜三更又来杀我?这可是个好机会。不过,根据最近感觉,好像莺儿有所改变,但是,女儿心呕,谁能说得准?
念头也只是一闪,竟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竟然睡得很惬意,似乎莺儿身上的香味并未引起什么反应,也许太淡了;也许?还真说不清楚。
待眼睁开,却不由一惊,吓得连忙坐起来。
只见莺儿早已醒来,盘着腿,拿着剪刀,正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看,也不知有了多长时间。
“怎么?你要杀我?”
“我要杀你,你现在已到阎王殿喝汤了,我是剪剪指甲。”
“那就谢谢不杀之恩了。”
莺儿打了个哈欠,眼中带着朦胧细雨,站起了身:
“哎,有些话不能说,有些话不想说,有些话不知怎么说,不如就不说了。要不我们出去溜达溜达吧,如何?”
“我也要去。”
却是金中的声音,不知他何时也醒来了。
“你就睡你觉吧,小孩子家要多多睡懒觉,可以多长点个子。”
“我还是小孩?哼。对了,到现在还不知你多大年龄?要不我们三人好好叙叙,再来个三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