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夫人】对于现在的苏砚来说,需要蓄积法力才能成型,因此他前期一直被动挨打。
而且成型后,苏砚也没有急于使出,因为他知道自己和郑文龙之间的修为有差距,必须在最恰当的时刻使用,才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就在刚刚那一刻,苏砚从剑影和云龙的夹击攻势中察觉到,郑文龙再度分心了,他立刻发出道法,果然建功。
场外众弟子也逐渐回过味来,“原来刚才那人影,是太阴道法形成的,差点忘了苏砚修习的典籍和我们不一样,话说还真是新奇。”
对于青城宫这些第三境弟子们来说,他们修习的绝大多数是龙蹻经,少数修习其他法门的,也基本是耳熟能详那种。
这每年来来回回地打,对手有什么招数大多心知肚明。
但是苏砚不同,一个是灵素经品级高到能放在藏经楼第四层,寻常弟子哪怕想学也没机会;而能够上到藏经楼第四层的弟子,基本不可能选这部功法。
所以苏砚有什么压箱底招数,他的对手很难猜出来,尤其是他第三境之后才学会的。
见苏砚一下子扳回局势,场外的讨论也热闹了起来,对于比斗,也不再是一面倒地认为郑文龙必胜。
天相峰那边,赵燕儿更是看得兴高采烈,之前苏砚被压着打她没啥反应,因为一点都不好看。
现在有逆转就好看起来了,她的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她真想呐喊几声:打死他!打死他!
这个【他】不是特指苏砚,双方都可以。
不过真要死人的话,赵燕儿还是希望死的是姓郑的,因为一个能给她带来乐趣,一个不能,就是这么简单。
虽然看好苏砚的人多了起来,但依旧有不少坚持原先观点的弟子。
“刚才那个太阴道法威力不俗,苏砚现在疯狂用遁法压制郑文龙,这看起来一时很爽快,但是他的法力真的撑得住吗?”
“虽然郑文龙消耗也不小,但我看他犹有余力,你们等着,很快就会再次攻守逆转。”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位弟子的话,苏砚的速度很快就慢了下来,手上的血色刀芒也黯淡了下去,露出原本木剑的模样。
而且伤痕累累的木剑,一下子就碎成了纷飞的木屑。
没办法,品级太低了,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凝滞在空中的苏砚身上有多处剑伤,还有一两处焦黑的痕迹,但是看起来伤势不算重,多是轻伤。
他一边一口气灌了一整瓶丹药,一边瞄着对方的动作,这把场外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哪怕是低阶丹药,但也没有这种灌法的吧?
虽然爆体而亡不太可能,但是丹气逆冲,经脉甚至丹田受损可不是开玩笑的。
对面的郑文龙,并没有趁此机会偷袭苏砚,他也拿出一些自己炼制的丹药补充法力。
“不错,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强一些,但是你没机会了。”郑文龙边说话,边止住左肩伤口不断流出的血。
苏砚承受着体内乱涌的丹力,正想冲上去继续压制对手,忽然脸色微微一变。
因为他看到郑文龙光明正大地,从袖中拿出一颗黑色的晶体。
场外的人也是一脸不解,这是什么?法器?法宝?
这家伙脑袋有问题吧?小考用这些身外之物直接判负,更别说你还是大大方方地拿出来。
监考执事也皱起眉头,不过他没有马上判负,因为人家还没用呢,说不定只是虚晃一枪。
郑文龙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我输了,恭喜你晋级。”
只听啪一声~晶体被捏成粉碎,霎时间,一股浓黑色的雾气充斥了整个癸号场地!
由于有阵旗和阵盘阻隔,这些诡异的黑色雾气,并没有直接冲出场地之外,但是它们完全覆盖住了整个场地,隔断了所有人的视线。
更可怕的是,它还隔断了神识探索!
监考执事脸色大变,因为就连他的神识,延伸入雾气中没几步远就会消散,现在他完全捕捉不到场中那两人的踪迹了,更别说得知他们具体的战况。
“壬号场地,郑文龙直接判负,天同一脉苏砚胜~!”
“两人立刻退出场地!”
巨大的声音传入雾气中,如泥牛入海一般悄无声息,监考执事根本不知道,里面的人听到了没有。
他一急,立刻看向刑名真人,“真人,我先进去看看情况,请您坐镇此地,防止出现其他变故。”
刑名看上去十分镇定,只是点点头,示意那名执事放心去。
这也很正常,哪有一出事就叫领导上的?
“喂喂!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姓郑的疯了吗?”先前那个还在夸赞郑文龙的天机峰弟子,现在完全是一副匪夷所思的神色。
在小考中用这种一次性的消耗法宝,被直接判负,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其他人的反应也差不多,场外一时间喧闹了起来,不解之声此起彼伏。
其他场地的监考执事,注意到了癸号场地的变故,正犹豫要不要中断小考。
但是见刑名真人风轻云淡的样子,他们不敢擅作主张,只是纷纷传音询问他的意见。
刑名真人只是平淡回应道:“小事一桩,我看着呢,小考继续。”
这个回应,并不是以传音私下回应,而是直接被整个演舞台中的所有人听到。
众人闻言也放下心来,有真人在此,谅那个姓郑的小子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还有人摇头笑道:“猜猜这家伙会受到什么惩罚?刑名真人可是一向出了名的公私分明,从不手软。”
“我看得下一趟九幽地牢,那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反正他有苦头吃了。”回应的弟子语气有些幸灾乐祸。
“苏砚不会出事吧?郑文龙用这种东西,应该是想偷袭。”
“真人看着呢,区区迷雾应该挡不住他的法眼,他不会让苏砚有事的。”
“话说他们两个之间难道有仇?没听说过啊。”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天梁峰的女弟子兴奋举手,“我们这边有个叫郑文均的弟子,他四年前曾被苏砚暴打了一顿。这郑文龙是他堂哥,可能是想帮堂弟报仇。”
“啊?这也太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