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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她和裴砚的婚事传出消息后,递拜帖邀她去参加宴会的贵女们便络绎不绝,名目也是众多。

阮软的身份不是秘密,而裴砚一向不近女色,正好被当做接近他的绝佳踏板,就算不成功,与她亲近也不算什么坏事。

可惜她谁也不见。

皇帝驾崩后需缟素三日,禁喜事。

她们都认为婚事会被推迟,恰好裴砚不在府中,只要阮软松口就能与她见面,于是这两日收到的邀约格外的多。

阮软也这般认为,但有一日裴砚突然告诉她登基大典与封后大典定在了同一日。

刚好是原定的婚期那日,出于私心,裴砚穿着的不是龙袍,也没有让她穿凤袍,而是喜服和嫁衣。

三日期满后缟素早已被拆下,红绸和灯笼挂上,目之所及皆是红。街上也挂着红灯笼,好似在哪儿都走在灯笼下。

权势都集中在他手中,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三皇子府,阮软天色还未亮就被叫起来,洗漱后就被压在梳妆镜前打扮,粉被轻柔的扫在脸上,眼角处的浅色疤痕被勾勒出花钿模样,口脂微抿,是艳丽的正红色。

喜冠有些重量,金色与红色交织,额前流苏遮面。紫玉簪藏于发间,看上去并不突兀。

她站起身,流苏和冠上的金饰作响,厚重的嫁衣上身,身前身后各站了一个宫女,自上而下的整理着她的嫁衣。嫁衣上用金线绣着凤纹,臂间挽着红绸。

裴砚还在宫中,宫女们整理好她身上的嫁衣就退了出去,寝殿大门也被关上,里面很安静,只有她发间金饰作响的声音。

时辰还未到,无人进来打扰。

呼吸间是脂粉香和浅淡的檀香。

阮软面上的神情没有要嫁人的喜悦,从昨夜开始她就一直提着心,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他们不会来。

窗户传来异响时有种尘埃落定之感,紧接着恐惧和担忧的情绪涌上。

叶寒川翻窗而入,曲忱之也出现在她面前,他们都着着一身方便行动的黑色劲装,看不出什么狼狈的模样,潜入的轻易。

“阮阮,跟我走。”

叶寒川抓着她的手腕就要带着她走,她却不动,握着拳对抗着他的力道,与他对视上时眼中有些歉意,“我不能跟你走。”

“裴砚早就做了准备,带着我只会连你们自己也走不了。”她抽出手腕去推他们,“你们现在就离开,他答应过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曲忱之抓住她的手,神情冷淡,“我不喜欢做无用的事。”

所以,他绝不会就这样离开。

叶寒川道,“阮阮,当初重伤时你没有抛下我,你知道的,我也做不到。”

叶寒川看着她的眼神坚定,她像是被烫到似的移开眼,“那不一样。”

“我已经决定要嫁……你做了什么?”后半段的声音虚软无力。

她看着曲忱之问,力气好似被缓慢抽离,手脚都软绵无力。曲忱之接她入怀,熟悉的药香再一次将她包裹,浓郁到凛冽,挽着的红绸滑落在地,他弯腰将她抱起,对叶寒川,“先离开这里。”

时间紧急,叶寒川也没有反对他用一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