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小姐,是你的赌局,听着好像押注了两百万两银子,奴婢怀疑自己听错了。”夏枝惊讶地瞪大眼睛。
顾兮摇摇头,表示她没有听错。
她听的也是这么多银子。
顾兮脑子飞速地转动,想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多出这么多银子!
因为人太多,她们行动缓慢,过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了赌坊门口附近。
靠近了,她们便看见门口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箱子,有些箱子打开了,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银子,在太阳照耀下,盯着看都能闪瞎人眼。
夏枝再次发出惊呼声,看向顾兮的双眼变成了星星眼,无比崇拜,无比仰慕。
嘤嘤嘤,不愧是小姐啊,退个婚,都能退出来这么天崩海啸般的效果。
顾兮一手扶额,无语地看着面前的场面。
她知道自己备受追捧,可那是身世曝光之前,现在她名声已经坏掉了,所以这些人是来凑热闹羞辱她的?
可很快,顾兮便推翻了这个猜测,因为她看到了安郡王和六皇子的人,看到了汝阳王府的人,这些人绝对不会来羞辱她的。
顾兮还看到了不少与她合作的商行的人,尤其是诚信商行面前的箱子最夸张,多的吓人。
有些打开的箱子里不光是银子,还有不少珠宝翡翠,古玩字画等。
顾兮迷糊了。
这些人图啥呢!
嫌银子多,显摆呢。
“小姐,现在怎么办啊?我也去押些银子吧!”夏枝兴致勃勃地问道。
昨天她还愤怒地想对赌坊里的人喊打喊杀呢,可现在,她不愤怒了,而是觉得自豪!
这是她们小姐的牌面,还特别想参与一把。
“别闹。”顾兮懒懒地瞪她一眼,有气无力道,
“我去对面酒楼找个房间坐下,你打听一下情况,再把诚信商行的郝东家喊过来见我。”
“好嘞,小姐,你去歇着,这交给我吧,保准给你打听的明明白白。”夏枝兴奋地道。
顾兮看着她贼亮的双眼,无语片刻,转身离开。
过了片刻,夏枝一脸兴奋地带着郝东家来见顾兮。
郝东家看见顾兮,连忙行礼,其态度,比之前更加恭敬。
顾兮闪过一丝疑虑之色,但还是笑了笑,懒洋洋地道,
“郝东家不必如此客气,还请入座。”
“谢小姐赐座!”郝东家恭敬地谢过,才规规矩矩地坐下。
“那两百万两,他们押注的都是我退婚成功?”顾兮问夏枝。
“嗯嗯,是的!奴婢打听清楚了,一开始来押注的是六皇子的人,押了五万两,接着是安郡王,押了六万两。
接着是汝阳王府十万两,说是其中有两万是如宝郡主押的,宋夫人十万两……”
顾兮听到六皇子和安郡王押这么多,心中无奈地想这两人太不听话了,给自己惹事。
自己就让他们押注一万两,最多两万两的。
再接着听夏枝说起与她关系不错的人都纷纷出手押注,心中的暖意越来越浓。
“小姐,咱们郝东家可是真的财大气粗,其他商行也就押了十万两,可他们押了快五十万两!
还有药王谷,听说紫袍大执事出现了,押了五十万两支持小姐!”
夏枝看向郝东家,又赞叹又欣赏,这样对小姐好的人,已经获得她的认可和尊重。
顾兮知道药王谷为何要给自己面子,自己救了他们的小公子。
可是郝东家又是为何?
三年前,她刚开始做胭脂水粉的生意,就是和诚信商行的人合作,这几年,她生意做的很顺,诚信商行帮了大忙。
之前她一直以为对方看重自己侯府嫡女的身份,可是,现在她不是侯府嫡女了啊。
郝东家怎么对自己反而更客气,甚至可以说是恭敬有加,如同自己是他的主子。
奇怪。
顾兮看向郝东家,有意外和感激,可更多的是审视。
“这些银子不算什么,大小姐聪慧过人,智谋无双,我相信跟在大小姐身后铁定能赚银子,所以我们才会投这么多。”
郝东家被顾兮这么一看,差点再次站起来,压制这种冲动的同时,不免笑容有些僵硬。
“谢谢郝东家如此看重。”顾兮似没发觉他的僵硬一样,眼眸流转,玩笑道,
“若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都要怀疑我是郝东家失散多年的闺女了,对我这么好。”
“咳咳,呵呵,大小姐,你可真会开玩笑!你是多么金贵的一人啊,以后可别这么说了,小的担待不起啊……”
郝东家差点被吓死,赶紧站起来,恭敬地弯腰行大礼,诚惶诚恐地道。
“郝东家,说说吧,我已经不是侯府嫡女了,为何还这般恭敬?”顾兮懒洋洋地直接问道,
“这三年来,你对我百般照拂,又是为了哪般?”
“自然是大小姐足够优秀,令……”
“我不想听假话,能说真话就说,不能说就摇头。”顾兮瞥他一眼,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郝东家的话戛然而止。
郝东家露出一抹苦笑,摇摇头。
“郝东家总不会害我,那我就不追问了。”顾兮慵懒笑笑。
“大小姐聪慧!小的爱护大小姐还来不及,绝不会害您。”郝东家连忙说道。
夏枝有些懵懵地看着小姐和郝东家一来一往的打机锋,她是完全糊涂了。
不过,确定郝东家不会害小姐就够了!
其他的她想不通,就不想了。
眼前还有她更感兴趣,更关心的事情呢。
“小姐,你让人投银子了吗?投了多少?”夏枝笑着问。
“一万两。”顾兮伸出一根手指。
“哎呀,小姐,你怎么投这么一点啊,至少也要投五万两吧,小姐又不是没银子。”
夏枝可惜地直噘嘴,觉得赚这么点,那就是亏大了。
顾兮白她一眼,“傻丫头,闹这么大,这婚事还不知道能不能退呢,一万两银子可能打水漂了。”
将近两百万两的银子,众多尊贵的押注人,以及赌坊背后明面上的主子大皇子以及背后小人齐跃,这些因素搅在一起,足以将这件事变成了一次权利的交锋。
她再想顺顺利利退婚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