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书却嘿嘿笑了，慢悠悠地甩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这旗袍就是冷烈缝的，而且是全手工！”
“你说啥？”
杜书记掏了掏耳朵。
冷青书将旗袍抖给他看，“从裁剪到缝制，全是他一个人亲手做的。
您看这针脚不仅细密匀称，而且两面都一样。
还有这些绣花，也是他一针一线绣上去.......”
若不是亲眼所见，就连他也不敢相信。
冷烈一五大三粗的糙汉子，还能使得了绣花针？
可事实就是这么奇妙。
人家不仅拿得起钢枪，舞得了长棍，也能使得了绣花针。
“你会不会被小汐糊弄了？”
杜书记表示一百个不信。
关语汐脑子好使，为了将冷烈塞进厂子。
用点小计谋，也不是什么难事。
冷青书无奈地看着他，“您见过武侠小说中的致幻剂么？
如果小汐手里有的话，我就承认我看到的是幻觉。”
别说杜书记不信。
就是他亲眼看到，也还觉得像做梦呢。
杜书记皱眉想了想，挥了挥手，“算了，我没闲心管你们的具体操作。
只要你们能服众，别搞出事情，按期归还贷款就行！”
冷青书自是赶紧点头，又跟杜书记汇报了一下进展，这才心急火燎地骑着自行车往回赶。
工厂正式开工后。
关语汐忙得脚不沾地。
一面跟着冷烈一起盯品质，一面还要操心销路的问题。
虽说林田娣已经再三表示，附近几个公社的供销社她都很熟悉，从服装厂拿货肯定没问题。
但关语汐想的可不一样。
她一开始设计的，就是精品化和平民化两个模式。
精品服装，仅靠附近的供销社是消化不了的。
她的目标是洪市、金河市，甚至是海市、京都！
不过，这都得等第一批货出来了再说。
“你休息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
冷烈见她站着都想打瞌睡，十分心疼。
这几日，她都没能睡好。
不是脑子里总在想事儿，就是疯狂地画设计稿。
哪怕冷烈将能接过来的事情，都帮她接了。
关语汐手上的事情还是很多。
她也意识到这样不是办法，也已经开始着手培养独当一面的副手。
许梦谙和何楠都被她列入为考虑范围内。
“嗯，谢谢烈哥哥，等赚钱了给你发大红包！”
冷烈哭笑不得。
却还是顺着她道：“嗯，我等汐厂长的红包养媳妇呢。
汐厂长可别忘了。”
关语汐：“......”
这么一本正经地在大庭广众下调情。
他是怎么做到的？
她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小憩。
冷烈给她兑了杯蜂蜜水，嘱咐她一会儿记得喝。
他自己则去了裁剪组。
刚开始，其他组的人员都还好，觉得新奇又好玩。
大家工作都很认真。
只有裁剪组，在关语汐一再要求“节约成本、杜绝浪费”的情形下，有些战战兢兢，工作效率也极其低下。
这种情形下，冷烈不得不弃当缓冲剂，跟着大家一起干。
“咱们只要把每一寸布都利用好，不刻意去浪费就好了。
没必要为了指缝宽的布料去拼接，那样浪费的时间比布料可值钱多了。”
冷烈的话，依旧很少。
并且面无表情，声线清冷。
但在众人眼里耳里，却像是有了指路的明灯。
一个个争先恐后对他表示感谢，“多谢厂长助理！”
冷烈：“......”
他是厂长助理没错。
可为什么被众人这么热情回应，感觉有点怪？
***
“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我跟冷红星已经打了结婚证，我也是冷家沟的人。”
“凭什么不让我上班？把关语汐给我叫出来！”
白沁坐在厂房门口撒泼打滚，哭闹着不肯走。
关语汐闻声走了出去。
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白沁如今，跟老妖婆是越来越像了。
哪里还有当初知性美女的样子？
“你想进厂？考核的时候为什么不来？”
关语汐看着白沁，目中露出几分异色。
这个原书女主，还真是让她眼界大开。
只不知她和楚哲凌是会就此再无交集呢，还是兜兜转转又走到一起？
白沁见到关语汐，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
“关语汐，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厂工作？
考核那天，我身子不舒服。
我怀着身孕呢，难道就不能照顾一下孕妇？”
她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
成功地逗笑了关语汐。
“既然是孕妇，那就在家好吃好喝地养着呗，还能上什么班啊？
青史叔也不差这几个钱吧，怎么能这么对待媳妇，哦，不，儿媳妇呢。”
白沁警惕地看着她。
她最后一句话是意有所指，还是无心之失？
不过不论是什么，她只当没听见。
“我只是怀孕，又不是残废。
当然也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啊。
小汐，你看在往日的情份上，网开一面好不好？”
关语汐摇头，“不好！”
“村里怀着身孕干活的女人多了去了。
我怀孕为什么不可以？”
白沁皱眉看她，一副你说服不了我的样子。
关语汐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冷嗤道：“那你去地里干活呀，也没人拦着你！
服装厂肯定不收孕妇，除非是进厂后怀孕的。”
她打量了一白沁的肚子，“何况，你这月份也不小了吧。
万一磕了碰了，孩子没了，可不好赔啊！”
也不知白沁刚刚闹得太厉害，还是一早就没做好功课。
她肚子上的枕头痕迹都露出来了。
枕头变孩子？
关语汐只能表示，她的确没那个能力给赔！
“你......那你还怪我考核那天不来？”
白沁很生气。
这不是耍她玩么？
她心里本来也很纠结，既想着进服装厂，挣点儿轻松钱，又怕跟其他人近距离接触，让大家看出了她肚子的端倪。
今天来闹一闹，也纯粹是觉得无聊，想起被许梦谙、何楠等人排挤，想来找回场子罢了。
关语汐莞尔一笑，“考核那天来，你才能输得心服口服嘛。”
白沁：“......”
“那知青呢，知青的户籍和人都在村里的。
你凭什么不录用她们？
别以为你们占着本地人的名分，就能随意欺辱知青！”
见她没事找事。
关语汐索性叫人去喊了许梦谙和何楠过来。
“谁跟你说没录用知青的？
你要实在没事，不如回去好好养胎！”
她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白沁的肚子一眼。
白沁本能地捂了捂肚子，在肚子上按出了一个凹槽。
“你，你们太过分了！”
她心一虚，抱着肚子飞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