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楼,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一边喝着加了三份糖的红茶,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斯内普和麦格教授在那里争吵。
也是巧了。
本来麦格教授只是有事找邓布利多才来的,结果刚进门就听到斯内普在叫嚣着要开除某个学生。
“又是那个凯尔?乔巴,他这几天至少骗了其他学生五百个加隆。”
“我当时就说过,他这个人教唆同学,胆大妄为,目无校规,就应该开除掉。”
……
麦格教授听了一会儿,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皱了皱眉道:“西弗勒斯,我们并不会因为卖几件东西这种小事就开除学生的。”
“小事?”斯内普挑了挑眉,把视线从邓布利多那里转移到了麦格教授的身上。
“恕我直言米勒娃,他现在已经想要组织学生在考试中作弊了。”
“作弊?你在开玩笑吗?”
麦格教授不可置信地说道:“我看过那些东西,它们甚至连魔法物品都算不上,就是一种最普通的装饰品而已。”
“这么说来,乔巴先生卖的就是假货了?”斯内普拖着长音道:“毕竟普通的装饰品可不值十个加隆。
在霍格沃茨卖假货坑骗其他小巫师,这种行为同样应该被开除!”
“稍安勿躁西弗勒斯。”
这时,邓布利多也喝完了他的红茶,拿出一张大大的羊皮纸放在桌子上。
“这是他们的产品宣传单,你大概还没有看过吧。”他指了指最下边一行加大加粗的字说道:“他们其实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所以这并不算是欺骗。”
斯内普抬眼看去,一行明晃晃的大字晃的他有些眼疼。
【此产品只有象征意义……请酌情购买】
“另外……”邓布利多斟酌一下后,说道:“据我了解,大部分学生购买的装饰品都是五西可,只有很少一部分……嗯,好看一些的,才会卖到十个加隆。”
听完邓布利多的话,斯内普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难看,就好像是吃了一盘没有清洗过的大肠一样。
合着就他们斯莱特林的人买了十加隆的那些呗。
“那这一句呢。”斯内普脸色阴沉地看着宣传单说道:“他们还提到了你,这也算是骗人了吧。”
“事实上……他们说的是真的。”
邓布利多的老脸突然一红,说道:“我在毕业考试的时候确实戴过类似的东西,只不过后来被马奇班教授没收了。”
“梅林的胡子,我一直以为没人还记得这件事的。”
斯内普的脸色黑如锅底,抓起那张宣传单就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砰!”
巨大的摔门声吵醒了正在睡觉的福克斯,它飞到邓布利多肩膀上,愤怒地啄着他的胡子。
“抱歉福克斯,西弗勒斯不是故意的。”
福克斯没听,继续扯着他的胡子。
没办法,邓布利多只能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些曼德拉草的叶片,这才安抚好自己的凤凰。
随后他抬起头,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麦格教授说道:“不用那么惊讶米勒娃,我那时候才十七岁,做出一些难以理解的事情也很正常。
而且那次考的还是魔法史,宾斯教授的课……你应该明白的。”
麦格教授教授嘴角抽动了一下,想笑……但她忍住了。
“好吧……”邓布利多转移话题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到正事,麦格教授的表情也严肃了一些。
“咳咳,这是你要的去年六至八月的入境名单。”她把一小摞羊皮纸放到桌子上说道:“昨天猫头没有找到你,魔法部就把它送到我这里来了。”
“谢谢你,米勒娃,我现在正需要它呢。”
邓布利多接过来翻开看了一会儿,然后又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了另一摞差不多的羊皮纸。
麦格教授好奇地瞥了一眼,但因为视线的原因,她只能看清前几个字,
“阿尔巴尼亚出境……”
接下来邓布利多开始认真比对着两份名单的时候,麦格教授见状,便默默地离开了。
随着大门再一次被关上,校长办公室内也重新恢复了安静。
墙壁上,原本正在装睡的画像们纷纷睁开了眼,饶有兴趣地凑在一起讨论着刚才的话题。
“又是那个叫凯尔的小巫师。”一个女巫说道:“这个名字已经是第几次出现在校长室了?”
“最少也有三次了。”一个瘦瘦的老人说道:“那个魔药教授最近每次来都是因为他,又是一个问题学生。”
“我不这么觉得。”之前说话的那个女巫摇了摇头道:“我在走廊上见过那个孩子,聪明,谦逊,有礼貌,他甚至还会和画像问好。”
“说不定那是他装出来的。”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说道:“就像当初的那个学生一样……虚伪。”
“闭嘴,菲尼亚斯”一个大胡子巫师不满地说道:“那不一样,他是个赫奇帕奇!”
“这么说也对。”菲尼亚斯?布莱克扣了抠鼻孔道:“他是那个笨蛋学院的,大概也没有这种城府……”
“你怎么敢……”
那个大胡子巫师愤怒地冲进菲尼亚斯的画框里,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道:“你再说一遍,赫奇帕奇怎么了?!”
大胡子巫师原本的画框下面,清楚地写着他就毕业于赫奇帕奇。
“你,你想干什么……”被揪住衣领的菲尼亚斯奋力挣扎着:“快放开我,你还想打我不成?”
“我想很久了!”
大胡子巫师一拳把他捶翻在地,然后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猛踩。
“笨蛋学院?哈!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赫奇帕奇的厉害!”
其他画像见状纷纷跑了过来,然后娴熟地掏出了零食饮料和小板凳,开始前排围观。
看菲尼克斯挨打,这是他们最喜欢的娱乐活动了。
校长室里不能没有菲尼克斯,就好像黑湖里的人鱼不能没有飞天扫帚一样。
这时候,一直在看羊皮纸的邓布利多也抬起了头。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没有管那些画像,而是起身走到窗口前,看着窗外怔怔出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