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电光火石间展开，大量的战马连同上面的骑士摔倒在地。
沙俄人知道华族的这种武器。他们不止一次在这种快枪面前受到重创。
在这样快如闪电的射击面前，勇气似乎毫无用处。
“乌拉……”指挥官知道中计了，却没有带领手下撤退，而是带着他们继续向前冲。
因为他们的后路被机枪火力截断了。
“不好……”张龙豪试图击溃沙俄人的意图没有实现。
那些女兵危险了，虽然她们还在向前跑，但是依然没有穿过火力线。
“怎么办？”
向芝兰看到不远处的机枪阵地中，张龙豪给他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当即明白了过来。
“跟我一起趴下。”向芝兰大声喊道。
她选择相信张龙豪。护卫军的战士在训练的时候有一堂必修课就是相信自己的战友。
教官会通过一些游戏训练士兵的这种信任本能。
女兵们也选择相信向芝兰，她们跟着向芝兰一起卧倒在地。
后面不远处就是沙俄人的骑兵，这些人已经抽出了马刀，有些人则端起了火枪。
他们打消了活捉那些女兵的打算。
出兵的时候沙俄人就已经想到了可能跟护卫军战斗一场。
他们有五百人。
“乌拉……”呐喊声如同海浪一般，一声高过一声。
指挥官伊万诺维奇控制着战马原地转了一圈，然后跳下战马，指挥一个步兵连队匍匐在地，躲避机枪的射击。
骑兵则分散开来往两边迂回，试图寻找华族机枪阵地的死角。
他们的应对是有效果的。机枪对密集的敌人最有效果，但是敌人分散开来，机枪则很难锁定目标。
“呼……吓死我了。”向芝兰一个翻身滚进了张龙豪所在的机枪阵地。
刚才机枪越过这帮女兵的头顶打中了追击的沙俄兵。
向芝兰甚至听到了子弹飞过自己头顶的声音。
“你们比我想象得要勇敢得多。”张龙豪赞道。
他已经将机枪交给了机枪手。自己的手中拿着一把步枪，透过准星瞄准着前方。
他一边瞄准射击，一边还能够跟向芝兰说话。
“你还说的那么轻松，姑奶奶差点被自己人打死了。”向芝兰没好气地说道。
她跟张龙豪说话向来毫不客气。
“你这不是好好的嘛。”张龙豪眼睛始终注视着战场，敌人在调整战术，能够短时间内做出应对，这些沙俄人的战斗力果然了得。
“现在就看冯队的了。”
敌人分散突围，机枪阵地却不能跑起来追。
张龙豪只能将敌人打得更加的分散。
冯玉强率领大部队在等着这些人。
护卫军将战场选择在河边是有深意的。
河道是东北西南走向，护卫军机枪阵地埋伏在西南方向，堵住沙俄人的后路。
敌人要想突围只能向西北方向。
而冯玉强正在那里等着他们。
“嘟嘟嘟嘟嘟……”西北方向的冲锋号声音响起。
“杀啊！”
冯玉强带着剩下的大队步兵呐喊着冲了上来。
他们一边射击一边冲锋。
这个时候的沙俄人正好处在了分散状态，面对护卫军的冲锋毫无招架之力。
伊万诺维奇再次无奈之下只能向河面上撤退，只有那个方向还是安全的。
一开始的时候沙俄人还有兵力上的优势。
但是现在聚集在伊万诺维奇身边的士兵只有一百多人。
剩下的士兵要么战死，要么分散到了其他方向。
张龙豪指挥着机枪阵地，抬高射角，继续挤压这些沙俄人。
沙俄人只能冒险向河道中心转移。
“敌人逃了……”向芝兰指着河道吼道。
“逃？他们逃不掉。”
进入河道之后，沙俄人终于逃出了护卫军的射程。
就连伊万诺维奇都觉得自己逃出来了。
他下令士兵们向一起靠拢。
这一清点，他的身边只剩下了一百五十几人。
出来的时候，他的身边是一个步骑混编团。
沙俄人的团级编制比较小，只有五百多人。
都怪那个精虫上脑的家伙，要是那个家伙还活着的话，他一定要将对方的那东西给割了。
已经十二月份，冰面上的冰应该能够承受住他们的体重。
但是他还是让士兵们从马上下来，牵着马走路。
伊万诺维奇用脚剥开冰面上的积雪。
这里的冰非常干净，就跟玻璃一样，肉眼甚至都能够看到冰面下的流水。
突然，一颗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好奇心促使着伊万诺维奇继续剥开积雪。
这竟然是一颗头发散乱的尸体。
头发被冰层冻住，让尸体没有被水流冲走。
散乱的头发后方是一具白花花的女性裸尸。
“该死的……”伊万诺维奇感到一阵晦气。
这一定是之前被他手下那些牲口玩死的女人。
有这个尸体作为参照，伊万诺维奇倒是看出了冰层的厚度。
这条河上的冰层厚度不到十公分，并不算安全。
“加快速度离开这里！”伊万诺维奇下令道。
周围的士兵加快了脚步，他们开始在冰面上小跑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尖啸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这是死神的召唤。
沙俄士兵不止一次见识过这种东西。
伊万诺维奇觉得这种炮与臼炮类似。但是它的射程比臼炮要远。
这是一种全新的轻型火炮。
护卫军手中的很多武器都非常奇怪，但是却异常厉害，这自然是指在杀人方面。
这些武器似乎天生就是为了提高杀人的效率。
“快跑，散开！”他的声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了一声声爆炸。
爆炸瞬间将冰层撕得粉碎，裂缝如同蜘蛛网一般以爆炸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上帝啊，救命啊……”
一名士兵滑落到了冰层的边缘，他丢掉火枪，抓住冰层的边缘。
寒冷让他的手指迅速失去了对冰面的触觉。
随即这个士兵滑落进湍急的河水中，尸体在冰层下方滑行。
伊万诺维奇想要逃跑。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寻找完整的冰面。
就在这时，一颗子弹从他的背部射入，打穿了他的肺部。
伊万诺维奇面部朝下，摔倒在冰面上，嘴中的鲜血流在冰冷的冰面上瞬间凝固。
河边，向芝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步枪对着一旁的张龙豪挑衅地一笑。
“向同志，好枪法。”张龙豪为她比了一个大拇指。
剩余的沙俄士兵在冰面上乱跑，很快就被追上来的护卫军射杀。
这场战斗虽然有一点波折。最终还是取得了胜利。
不过接下来，冯玉强组织进攻沙俄人堡垒的战斗却并不顺利。
沙俄人修筑的堡垒非常坚固。
想要攻破需要大量的炮兵协助。
虽然消灭了对方一半的人马，但是沙俄人的堡垒中还有一个步兵团。
最后进攻只得作罢。
张龙豪带着他的人去别的地方寻找机会。
战斗结果传到了左季高那里。
左季高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基层军官的创造精神。
他重新考虑周氏提出的建议。也许真的可以将小股部队派到伊犁河谷去。
说难听一些，这些小股部队就是损失了，也不会让西北军团伤筋动骨，但是他们要是找到了突破口的话，说不定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左季高想起董良说的敌后作战思想。
敌后作战考验基层军官的指挥能力，也考验士兵的自主思考能力。
很多军队，军官战死了，部队就基本上散了。
但是在护卫军，中队长死了，副中队长可以顶上，副中队长死了，训导员可以顶上，他们都死了，下面的排长、班长也能顶上。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华族在军队中推广文化思想教育，还将军队打散了拉出去越野训练。
一开始的时候，左季高还不理解华族的这种安排。
但是这次发生在尼克勒土堡的小规模战斗让左季高看到这支部队的一种特制。
用董良的话说就是主观能动性。
这些基层的军官能够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去战斗。
这能够产生非常大的群体效应。
用一句古话说就是“三个臭皮匠顶上诸葛亮。”
这就是说群体智慧比个人的智慧要强。
左季高虽然是这支部队的统帅，但是他也是一名新兵。
他也在不断地了解这支军队。
然而初创的护卫军也在不断变化。
董良在北平的时候就将护卫军的军制改革之事交给了赵烈文。
当时他也参与了讨论，在推翻满清之后，以纵队为单位的军制太过随意。
因为一个纵队可以装下很多支队。
后世的军、师、团、营、连、排、班制更加适合现代兵器的使用。
护卫军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栓动步枪、迫击炮、重机枪、榴弹炮，与后世的军队没有太大的代差。
为了让护卫军今后的发展更加的规范。
董良召集总司各部开会，最终确定实行新的军制。
首先是在军队编制上，实行军、师、团、营、连、排、班制，然后按照三三制进行整编。
三个班为一个排，三个排为一个连。
原本的护卫军小队改为班，班分为普通的步兵班，机枪班。
因为军工厂那边已经完成了自动机枪项目。
即通过子弹发射的气体压强为动力，通过一个气动活塞装置推动枪栓打开闭合。
这个装置是自动步枪、机枪的必备装置。
看似简单的原理，要想真正造出实物却没有那么容易。
董良在军工厂做过钳工，对枪械的原理非常了解。
即使这样，在他的指导下，那些华族的技师花了一年多时间才造出了稳定的导气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