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衣衫褴褛,满脸黑灰,双眼浑浊,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着一个铁罐头,里面放着几块还有一点肉星的骨头。
小艳红虽然断了一只手,而且是少女体型,但是性格火爆,不怕天不怕地,只要有人惹她,她就会拼命反抗。
此时发飙了,状态疯疯癫癫,她叫嚣道:“你,赶紧滚出我的地盘,要不然我弄死你!”
说着,小艳红就作势要殴打老乞丐。
老乞丐则丝毫不退让,他高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在场,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要动手,老头子我也是不客气的。”
言杉疑惑道:“这小艳红是怎么来毕城的,我们来毕城可是经历了千难万险。”
耸耸肩,刘杨偷笑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有种东西叫做班车。”
“额。”言杉无语。
周围的人有的人叫快打,有的人则是在劝架,说都是臭要饭的,有什么打的,一人吃一桶泔水就饱了。
挑逗打架的逐渐占了上风,言杉和刘杨赶紧上前,拦在了小艳红和老乞丐中间。
虽然如此,小艳红还是抡起独臂就要去揍老乞丐,言杉赶紧一把将他推开。
言杉叫道:“小艳红,别不识抬举,人家不和你争,你就知趣吧。”
小艳红一看言杉知道她的名字,不禁多看几眼,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心想当初这臭小子可是拿砖头和她对峙,好女不吃眼前亏,先离开再找机会收拾老乞丐。
小艳红离开了。
老乞丐见刘杨看着自己手中的骨头,笑了笑,说道:“老头子我太老人,牙都快掉光了,啃不动骨头,还有这点肉,一直啃不下来,就留着。想吃的时候就含一含,也算有个肉味。”
言杉苦笑说道:“老爷子,要不然你去一个地方,叫做铁道桥贫民窟,那附近乞讨比这边安全得多。”
打听了距离以后,老头子摇了摇头说道:“人老了,不想挪位置了。”
言杉二人只能作罢。
中心城区,有钱人多,食物浪费更为严重,在这边乞丐,流浪者远比拾荒者多。
这边捡垃圾容易很多,言杉和刘杨开工一天就感觉收成不错。回去以后应该发动更多人到这边捡垃圾。
拾荒者算是自食其力,但流浪者是真正的废物。言杉注意到很多流浪男女,走路姿势奇怪。像行尸走肉一样到处迈步,有的在和建筑物说话,还有的突然就会发怒,到处踢东西。
刘杨推测这些人可是嗑药嗑多了。
旧城区市中心的娱乐场所很多,言杉经常看见一些人醉醺醺的人躺在路边,有的女子醉倒在地被人带走,也不知道是不是认识的人。
小巷子里有很多女的,浓妆艳抹,在叫帅哥来玩啊。言杉头都不抬一下,伸手进垃圾桶,然后就感觉一种滑腻腻的东西,掏出来以后,言杉差点吐了,发誓再也不来这种鬼地方捡垃圾了。
刘杨从对讲机中得知这么劲爆的消息,也是一阵后怕。
有钱就买醉,嫖,赌,没钱就鬼混。言杉对于这些人是唾弃的,有手有脚,捡垃圾也能积累财富。
捡垃圾累了,言杉就在墙角听这边的混混聊天,他们的理想有些奇特,说是要攒钱去天堂区,不过不谈里面的天价消费,门票就要一万块。
天堂区?言杉有些疑惑,似乎是个纸醉金迷的玩乐之地。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言杉和刘杨汇合,准备在两栋楼房间的巷子里休息。
突然言杉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少女正坐在楼顶房檐边上晃着双腿看风景。
她脚上穿着暗红色靴子,下身穿着黑色超短皮裙,露出修长的双腿。上身则是露出腹部的超短白面黑底背心。
娇小的身材上,傲然挺立。
她轻轻地活动了一下戴着露指手套的纤细双手,不经意间往下看了看,少女露出绝世童颜。
阳光灿烂,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肌肤如同白玉一般晶莹剔透,她的眼睛如同星辰一般明亮闪烁。
她的眉毛如同柳叶一般修长优美,她的发丝如同丝绸一般柔顺顺滑,她的笑容如同春风一般温暖惹人。
少女的盛世美颜让言杉和刘杨呆滞,一瞬间竟无法思考也无法挪动。他们的眼睛紧紧地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仿佛被她的魅力所吸引,无法自拔。
被人这么盯着,少女嘴角露出鄙夷,然后双手撑地,一个腾空转体,飞跃了高楼间的间隙,黑色长发浮空飞散,她的身影如同燕子一般灵动敏捷,她的动作如同芭蕾一般优雅轻盈,她的速度如同闪电一般快速无影。
她双脚落在了另一栋楼上,消失不见了。
好久,言杉才回过神来叫道:“是小喵,是孤儿院的小喵,我一定要找到她!” 他的眼神如同猎豹一般炽热执着,他的心情如同火山一般爆发激荡。
“她不是被收…”刘杨话说一半,没有再继续。他想起了那个潇洒迅捷的女孩,孤僻又可爱,初次见面,她在课堂上对着小嘟嘟展示喵咪伸爪子的动作。
刚才的一幕又是那么的轻盈自在,她像一只飞翔的鸟儿,穿梭在高楼之间,不受任何束缚,不畏任何危险,只有自由和快乐。
抓心挠肝,言杉和刘杨一起深深地被吸引,迫切地想要再次见到小喵。他们想要知道她的故事,想和她再次成为朋友。
小喵是消失在楼顶的,距离两人太远。两人在周围的街道上寻找一圈一无所获,不断地盯着各处的楼顶,也没见到小喵倩影浮现。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心里充满了遗憾和不甘。
两人只好忍耐着狂躁的心,卖完废品,回贫民窟休息。
之后的日子里,两人一半心捡垃圾,另一半心则在留意小喵有没有突然出现。
又是一个下午,言杉正在捡垃圾。
他的眼睛在各种废弃的物品中寻找着有价值的东西,他的手指在各种脏兮兮的东西中摸索着有用的东西,他的心里在各种无聊的事情中想象着有趣的东西。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他的手指一停,他的心里一跳,他透过一个半透明的塑料瓶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小喵混在街对面的人群中,她的黑色长发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她的小脸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的清纯,她的眼神在四处扫视着好奇。
垃圾袋丢在地上,言杉刚想高声大喊,想要引起她的注意,想要和她说话,想要和她再次相见。可是,就在他张开嘴的一瞬间,只见小喵一个转身又消失不见了,就像是一只灵巧的猫儿,就像是一阵轻风,就像是一场梦幻,就像是一次错过。
将再次见到小喵的事情告诉刘杨,两人会和。
刘杨分析道:“小喵应该就在这附近某个地方居住,所以才能看见她两次。而且时间似乎也是一个关键要素。”
他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画了一个简单的地图,标出了两次遇到小喵的地点和时间,然后说:“看,这两个地点都在我们的捡垃圾路线上,而且都是在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这说明什么呢?
言杉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接过纸和笔,说:“就是说两次都在下午遇到她,而且相距不远。可以推测出两个点,其一小喵离我们寻找范围不远,其次她的活动时间可能是一天中比较晚的时候。”
他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圆圈,说:“也许她就住在这个范围内,也许她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出来,也许我们只要在这个附近寻她,就能再次见到她。”
刘杨表示赞同,他说:“对,就是如此。”
几天后,阳光明媚,下午。
言杉正在拖着一袋垃圾,在巷子里面走,他的心情很沉重,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小喵了。
他抬起头,看着天空,希望能看到她的影子。
就在这时,他的眼睛一亮,他的心跳一加速,他的嘴角一扬,他刚站起身喘口气就看见了小喵也正在巷子里朝他走来。
小喵本来没防备,一看言杉的眼神,转身就要跑。
言杉赶紧拿出对讲机报出小喵的位置,然后丢下垃圾就追了上去。他不会让她再次失踪,他不会让她再次离开。
小喵速度极快,她本以为能轻易甩脱,没想到言杉也很快,他像是一只勇敢的狼。
就在巷子的末端,阳光一闪,刘杨出现了。
两人分别从两边封死了小喵的去路。
“糟糕!”
小喵淡然抱怨一声,然后在两人靠近的时候,一个箭步斜跑上墙,抓住了墙体外围的钢架逃生梯。一个引体向上,小喵爬上了楼梯,然后咚咚咚往上快速地爬。
眼看小喵又一次要摆脱二人,言杉和刘杨对视一眼,心有灵犀。
言杉快步冲向刘杨,刘杨敏捷地蹲下身子,双手摆在膝盖上,作为支撑。言杉一脚踩上去,刘杨用力往上一抬,将言杉送上了半空。
言杉飞到空中,伸出双手,抓住了逃生梯的护栏,翻越过去,咚咚咚,朝小喵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