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你怎么了?”我使劲在玦面前晃着手臂:“嘿?没事吧?动一动啊?”
“停!我没事。”玦摆了摆手:“我就是突然觉得我的记忆有些不真实,我隐约记得四岁的时候曾接受过一次记忆灌输,但是失败了,我现在的知识都是奶奶教的,但是……但是哪怕从我刚出生就开始学,八年时间,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学习这么多知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清楚。”玦捂着头:“我突然有些头疼,像要炸裂一样。”
“快,别动。”我赶紧脱下外套铺在地上:“来坐下,或者躺下,休息休息就好了。”
“不,我不累,不需要休息。”玦紧闭双眼,单手扶着额头,一副痛苦的神情。
“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回去吧?”
“不用,我觉得等一会就好了。”
“到底行不行啊?”我看着玦痛苦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就让她在这里空等着:“走吧,我背着你,去找医师。”
“我就是医师,我对自己的情况很清楚。”玦嘴唇都开始打颤:“我……我觉得,我的记忆一定是被修改过了,刚才的问题是触碰到了修改后封锁的阈值。”
“不行,管不了这么多了。”我把玦拉到我的背上:“趴上来,拿着我的枪,我们走。”
“不,我不能碰你的长枪,让我自己走吧。”玦还残留着对寒冰摄魂枪的恐惧,一点不曾遗忘。
“放心吧,寒冰摄魂枪是个色鬼,他不排斥女人的触碰。”我把长枪硬塞到玦手中,然后一把抱住玦就走。
带着玦越出瀑布,外面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有上千人都晕倒在瀑布边上,倒下的姿势千奇百怪,而且密密麻麻,根本就没有落脚之地。
这便是神之力,仅需随便一招,便可以使数座城邦之精锐瞬间失去战斗力,而且是故意留手的情况下,不然这里存在的将是尸山血海,神之威,恐怖如斯。
越过人群,我站在地上,看着玦的脸色已经有些好转,我连忙问道:“玦,好些了没?头还疼得厉害吗?”
“嗯。”玦虽然脸色变好了,但是动作依旧很吃力:“还是疼得厉害,你抱着我,我们回去吧。”
“好嘞,坚持住啊。”我对玦的表现深信不疑,直接加速从苍河之上飞过。
城池上空禁止飞行,苍河上无疑成为最佳路线,我直接抱着玦一路上紧赶慢赶的来到了离雪狼城城主府最近的一处望川台,一落地,二话不说就是冲刺,尽量用最快速度把玦送回家,以减少她的痛苦。
“到家了到家了,就要到了,坚持住啊。”一路飞奔到玦的房间里,轻柔的把她放在床上,然后捋了捋玦有些凌乱的发丝:“真的不用找医师吗?要不我去给你找个炼丹师吧?”
说着,我大声喊到:“玲儿!阿善?在家吗?快来啊,去找个炼丹师来。”
“回来,别喊了!”玦中气十足的叫住我。
“诶?玦?你没事了?”我惊喜的说道:“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玦嘻嘻笑着,低着头用仰望的方式看着我:“其实我早就不疼了,从我摸到你的长枪时就缓解了,你的长枪好像有魔力,竟然还能治愈灵魂,我好想研究一下。”
玦话音刚落,寒冰摄魂枪就自动升起飞到我的身边,不愿待在玦的身边。
“别胡乱研究了。”我给玦盖上被子,然后认真的掖好:“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说。”
玦躺在被子里调皮的眨眨眼,然后倏然坐了起来:“其实我早就好了,越出瀑布时头就一点都不疼了,真的,不骗你。”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又把玦按下去:“你现在先躺会行不行?”
“当然可以。”玦认真躺好,然后然后眼睛忽闪着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头疼吗?”
“不想知道。”
“那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不头疼了还让你把我抱回来吗?”
“不想问。”
“哼!”玦轻哼一声:“真是无趣,我只是想让你多抱着我一会儿而已,我享受在你怀里的那种感觉,你享受抱着我的感觉吗?”
我沉默了一下:“我只想让你好好的。”
“哦。”玦也沉默了,过了许久才慢慢说道:“对不起。”
“你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的。”我坐下,脸正对着玦面庞认真的说道:“我很笨,这一点我很清楚,而且我也不明白许多知识,我们之间应该会有很大的鸿沟,但实际上并没有,你一直在努力亲近我,我很明白。”
我顿了顿,看着玦的脸庞,温柔而恬淡,她并没有因为我的停顿而打断我接下来的话:“我看起来又笨又傻,虽然你不这么认为,但是却毋庸置疑,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不会思考,相反,我经常思考问题,只是我不擅长表达,也懒得表达,久而久之就显得沉默寡言起来。”
“你总是喜欢诱惑我,无论是用身体,还是其他,但是我认为,爱情应该是神圣的,同样也是平等的,你不必那么卑微。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不会放弃我的承诺。”
“你就像是一个巨人,我从各方面都要仰望的巨人,因为一个请求,你在自己脖子上栓了一条链子,然后把链子放在我的手里,这样你才会有安全感,我每把链子放开一次你就恐惧一次,因为安全感不在了,然后不断叠加。”
“其实你真的不必这样的,这只会让我愈加反感,你把我当做恋人可以,对我好也可以,但是我并不是你的唯一,你还要为自己而活着。”
“答应我,不要自轻自贱,也不要用自己的身体做筹码了,这只会暂时增加你的安全感,但是下一次,你就会用更高的筹码来换取同样的安全感。你信不信,如果我见予则夺的话,你现在的全身心都是我的,但是你的安全感却不会再得到满足,因为你已经没有了更大的筹码。”
“你想让我变好,但是我同样想让你开心。”
我的话说完,玦已经是泣不成声泪流满面,她用手轻掩在嘴上,轻轻的抽泣。
我拨开玦的手,吻在她的唇上。这是我第二次主动吻玦,第一次在初次见面,不过这却是我们的第一次接吻。
良久,唇分,两人默然不语,我转身走到门外,然后轻轻的关上了门。
刚出去,正巧碰到王玲儿他们三个回来,不过看其鬼鬼祟祟的样子,估计没干什么好事。
“呀!天哥,你怎么从玦姐姐的房间里出来了?”
“嘘。”我轻声道:“玦在里面休息,你们别打扰她。”
三人听完我这句话,皆是满含异色,我被他们这种异样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舒服,就问道:“怎么?你们用这样一副眼光看着我干嘛?”
王玲儿一副奸诈的样子道:“我就说你和玦姐姐偷跑去哪了,原来是在这里干好事啊。”
“干什么好事啊。”我没好气的道:“玦突然头疼,我才让她休息的。”
林银雪问道:“不是干好事,你们抛下我们干什么去了?”
“我们去了瀑布那里啊,我在那里练习源技,怎么等你们都不去。”
“嘁。”王玲儿不屑一顾:“编,接着编,听说瀑布那里出现秘境了,你不在那里看着,却来了这里,谁信啊。”
“瀑布那里不是秘境。”我解释道:“那是我练习源技时没有控制好源气,误触了阵法,他们感觉到的都是阵法的波动。”
“阵法里面有什么?”林银雪眼冒金光:“是不是有绝世珍宝?由神所封存?”
我挠了挠头:“稀世之宝倒是没有。”
“切。”他们三人顿时没了兴趣。
“不过阵法里面有一位真正的神!”我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们又遇见了一位神明。”
“嘶!”三人倒吸凉气:“这神是大白菜吗?你怎么这么轻易就遇到了?”
“没办法,运气太好了,我也很无奈啊。”虽然这句话说的很欠揍,但是这也是事实,我的运气真的是爆表。
林银雪开始咬牙切齿:“那这位神明是什么样子的?他有没有给你什么宝贝啊?”
“这次的神嘛,比较有特色。”我想了想道:“他说他是一位科学家,脖子以下都是机械构成,给了玦一把叫手枪的东西。”
我话说完,他们立刻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讨论完又开始问我问题,都是关于这位神明的,而我形容的王崇德,根本就不像是他们印象中神的样子,同样也不是我心中神的样子。
“你们别怀疑了,虽然他叫玦为前辈,但是他亲口承认他就是神了,玦也确认了,难不成你们比玦还要见多识广?”
“没有没有。”他们三个连连摆手:“只是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神罢了。”
我一翻白眼,就好像他们见过多少神一样:“对了,你们今天下午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去瀑布找我们?”
“我们……”一见我提出这个问题,王玲儿和林银雪立马看着天,开始讨论起完全不相干的问题,很明显就是不想回答。
“阿善,你说,你们去哪了?”
“我们。”阿善顿了顿然后又道:“我们去暴熊佣兵团放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