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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刀表面的符纹感受到阴气的存在,立刻发出“嗡嗡”的颤抖声。

与此同时,黑色刀锋上面闪烁起了蚯蚓一样的纹路,这些符纹在与阴气的碰撞中纷纷冒起了诡异的红光,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老范立刻露出极度畏惧的表情,松开咬中魏大军的嘴巴,不敢再继续挣扎了。

我趁机握住他的下巴,使出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撬开他的嘴,飞快地抓起毛巾,将他整个嘴巴堵起来,一边摁住老范胡乱甩动的头,一边扭头,对魏大军叮嘱道,

“事情有点棘手,老范体内的阴灵怨气极重,没那么容易消除,我得想个其他办法。”

魏大军早就吓懵逼了,捂着被咬出血的手背,两排牙齿磕碰道,“秦大师,你打算怎么做,我、我一定配合你,一定要救救范哥啊!”

我对他说道,“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生鸡蛋和糯米!”

“好。”

魏大军二话不说,扭头奔向厨房,翻箱倒柜的一通忙活,苦着脸跑出来说,“没有,他家冰箱是空的,就几根火腿肠和番茄酱。”

我怒道,“妈的,没有生鸡蛋和糯米,用你的中指血也行,赶紧找个碗,把你的中指头划破,多给我弄点血来!”

阴灵害怕阳气重的东西,除了生鸡蛋和糯米,活人的中指血也有一定的驱邪效果,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法师画符的时候,会自己割破自己中指画符的原因。

魏大军期期艾艾道,“那得要多少啊,怎么不用你自己的?”

我死死摁着老范疯狂甩动的头颅,怒骂道,“你看我现在还能不能腾得出手?你要不想用自己的中指血,那就跟我调换一下,帮我按住老范,别让他动弹吧!”

魏大军咽了口唾沫,看向老范那张不断涨青和抽搐的脸,吓得一哆嗦,赶紧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忍痛在自己中指上划了一刀。

鲜血被收进一个小碟子里,魏大军颤巍巍地把碟子递过来,问我接下来怎么做。

我让魏大军帮我按住老范,让他保持平躺的姿势不要动,自己则抄起了那碟中指血,狠狠按在老范额头上,然后飞速撒手,蘸着上面的阳血画起了驱邪符咒。

“啊……”

阳血一按在老范额头上,顿时跟蒸发了一样,冒起了大股血气。

同时老范口中也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呜”惨叫声,整个身体开始像蛇一样扭动,眼珠子也因为痛苦而难受得凸出来,上面全都是暗红色的血丝。

他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大,之前绑在四肢上的鸡血线也快绷不住了,深深勒进暴起的肌肉上面。

魏大军一个人按不住,只能骑坐在他身上,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压制老范,一边哭喊道,“秦大师你快点,我坚持不住了!”

“别废话!”

我深吸一口气,加快了画符的动作,手上笔走龙蛇,蘸着魏大军的阳血,在老范脸上画出十几道弯弯曲曲的纹路。

这些线条纹路组合在一起,形成繁复的花纹图案,最后一笔符咒落成,我立刻横过双手,反掌一推,把符咒念力全部打进老范的身体。

噗嗤!

他额头上冒起了“嗤嗤”的白烟,嘴巴瞬间张到了极致,暴瞪的眼中写满了无数的痛苦,嗷嗷的叫声更是一阵比一阵凄厉,要不是嘴巴里还塞着一团毛巾,只怕恨不得连喉咙也喊破。

好在符咒的威力见效不错,老范浑身冒起了灰色的气息,那些隐藏在他体内的阴气也被强行逼出,开始朝鸡血线上面汇聚过去。

原本殷红的鸡血线受到邪气的污染,很快就变成了纯黑色。

这些黑色的气息沿着线头慢慢转移,被一点点逼回到了阴物骰子里面。

或许是因为烂赌阴灵的邪气太重,普通的鸡血线也无法承受,居然诡异地冒起了缕缕白烟,还散发出“滋滋”的噪音,所有鸡血线在瞬间绷得笔直!

魏大军吓惨了,满脸无措地哭喊道,“妈呀,这是什么情况?”

“你闭嘴,不要随便开口说话,免得这股邪气转移到你身上!”

我狠狠瞪他一眼,双手继续覆盖在老范额头上,催动强效的驱邪咒语。

法咒念力加上符咒的镇压,发挥了很强的压制效果,渐渐地,老范终于变得安静下来,尽管浑身还在不停地打哆嗦,可惨叫声慢慢平复了,原本胡乱挥抓的双手也缓缓垂下去,变得大汗淋漓,喉咙好似拉风箱一样,发出“嗬嗬”喘息。

出现这种现象,说明他身体中的阴灵已经力竭,没有太大的力气继续折腾,只是那股邪气依旧停留在老范体内,并没有完全被排除掉。

我只有加快咒语的诵念频率,强忍着小腹下邪气带来的不适感,更加卖力地催动咒术。

时间分秒流逝,驱邪法事变成了漫长的拉锯战,渐渐的我也开始吃不消了,念咒驱邪是一件很耗费精力的事,拖得时间越长,对我的精力损耗就越大,持续的十来分钟,让我感觉比一整个世纪还要漫长。

更糟糕的是我小腹下面的那股邪气也开始不听使唤,在我体内到处乱窜,阴寒的邪气走遍全身,让我汗出如浆,大脑胀痛得厉害,太阳穴更是犹如针扎似的疼痛。

唯一促使我坚持下去的理由,是老范体内的烂赌阴灵同样不好受,它的怨气被我消磨了大半,挣扎力度越来越小,老范怒瞪的双眼也开始慢慢合上,身体瘫在那里一动不动。

鸡血线上面的纯黑气息在逐渐变淡,大量阴气犹如抽丝一般,逐渐脱离了的老范的身体。

又过了几分钟,鸡血线上面被黑气覆盖的地方慢慢变淡,继而恢复了原本的颜色,同时我也感觉老范体内的邪气已经消失,全都被转移到了那几枚阴物骰子里面。

“呼……”

直到这一秒,我才长舒了一口大气,精神一旦放松,脑子里的熏晕感也加剧了不少,搞得我昏昏欲睡,脑子犹如灌铅般抬不起来。

可现在还不是昏迷的时候,为了防止烂赌阴灵再次逃走,我不得不强打精神,用牙齿咬破舌尖,通过剧痛的刺激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将舌尖血涂抹在一块黄布上,艰难画下镇邪符咒,再将黄布丢给魏大军,有气无力道,

“快……用黄布把那三枚阴物骰子包起来,再用鸡血线打上死结,一定不能让它和外界接触。”

刚交代完我就翻白眼昏过去了,唯一的感觉就是脑子胀胀的,好像挨了一闷棍似的,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