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老七身死
“姓阳?”
文思宇在听到这个姓氏以及宗门名称后,瞳孔微微一缩。
随着“茶屋赐仁”在这弥罗界中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文思宇也是逐渐地对弥罗界的诸多情况有了更深的了解。
朝阳宗,其名字中的“阳”字其实就是整个宗派的最强家族,也是创立者中的核心家族。
朝阳宗,朝的就是阳家的这个“阳”。
既然这位阳顶天是朝阳宗阳家之人,那么也确实,就只是凰裳派的下属的一家小小店铺,恐怕还不值得凰裳派与朝阳宗结仇。
也因此,在阳顶天透露身份以后,那位店铺老板的脸色是变了又变,然后转换了姿势,跪在地上,向阳顶天表示到,所有他想要的东西都可以拿走,作为这一次的补偿。
阳顶天撇了撇嘴,说道:“既然是做买卖,那我也不亏了你,刚刚我需要的那些东西,你都给我整理出来,我按市场价买了。”
店铺老板疯狂点头,跑入了店铺之中,将一大包的东西打包好,提了出来,交到了那位金身境武者的手中,然后在强忍着脸上淤青的疼痛,笑着说道:“公子给一弥罗币就够。”
阳顶天示意了一下那位金身境武者,随后便背着手离开了这里,看也没有再看那酒老七一眼。
又过了一会儿,文思宇在看到那阳顶天离开之后,走上前去,在那还未缓过来的酒老七身边蹲下。
“茶屋兄,是你啊。”酒老七感受到了身边有人到来,转过头去,大喘着气,一只手捂着自己那刚刚被踢的地方,嘴角强行憋出了一丝微笑。
“茶屋赐仁”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随后抬起他的手臂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将他撑了起来,带到一旁的长椅上休息。
“你也是遭了无妄之灾了。身体怎么样?还撑得住吗?”文思宇关切地问道。
酒老七眼睛一红,微微湿润,但又很快就将那湿润隐去,说道:“茶屋兄,我恐怕是命不久矣啊。”
“怎么会?”文思宇假装没有看出酒老七的状态,“难道他的那一脚将你......”
说到这里,文思宇并没有说下去,而是眉头微微皱起,略带有一丝愤怒。
酒老七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能够感受到我的身体在逐渐地衰败,这是养气没能成功受到反噬的结果,大概也撑不到三天的时间了。”
“三天,这么快!”文思宇对于这个结果也是没有想到,他终究不是弥罗界武道体系的修行者,对于这些修行上的问题也不过是一知半解,“他这个下手也太狠了点吧。”
“没办法,谁让他的权势足够大呢!而我,在他的眼里不过就是一个贱民。”酒老七此时有些自嘲。
文思宇还是有些奇怪,若仅仅只是这样,恐怕也不至于被直接落得这个下场吧,于是他便问了出来。
酒老七苦笑了一声,抿了抿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我家其实就是来自朝阳宗辖下,正是那阳家专司酿酒的仆役家族之一。”
原来,大约在五十年前,也就是这一次长时间的多世界的世界战争还未爆发的时候,酒老七的爷爷立下了功劳,被准许离开,建立属于自己的家族。
可是,就在酒家离开之后,朝阳宗中的一种特殊的用于酿酒的作物就再也没有人会使用,酿制而成的酒的品质也略逊当初一筹。
朝阳宗的阳家有心将酒家召回,可是人家才刚刚得到准许离开建立家族,结果就又离开不了了。
这样的出尔反尔不是他们阳家应该做的,至少不能光明正大的做。
于是,算计也就来了。
酒老七的父亲就是这样被一步步地引上了赌的道路,成功地荒废了自家祖传的技巧,并将家中的几乎所有财产全部都典卖了出去,最终也横死街头。
这样的结局也就使得酒老七等兄弟姐妹们既失去了家中的祖传绝学,有失去了赖以生存的产业,不得不外出打工补贴家用。
阳顶天作为阳家之人,自然是知道酒老七的身份的,毕竟那酒几乎就是用来供养阳家的。
而且,酒老七的父亲将他们的祖传绝学卖出后,便是落入到了阳家的手中。
对此,阳家并不需要酒家的继续存在,毕竟,这将会是阳家的污点之一,虽然这污点没有多大影响,可终究存在就是膈应。
这也就导致了阳顶天在来到金羽城后,看到了酒老七便点名要求他来带路。
酒老七在缓缓将两家恩怨说出以后,也就不再过多的言语。
文思宇听完了这段故事,心中也是无奈,这种事其实在这种背景的时代中太过于多见了,而且,这些人也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是默默接受。
“老七,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文思宇问道。
酒老七叹了口气,看向了“茶屋赐仁”,说道:“茶屋兄,可能得麻烦你把我带回去了。我还是希望能够死在家中,我还有一些话想要对家里人说。”
“茶屋赐仁”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酒老七的请求。
直至“茶屋赐仁”架着他离开,酒老七的目光也依旧在那阳顶天离去的方向徘徊。
文思宇知道,酒老七终究是放不下,自己这好好的人生就这样被阳家毁了,而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拿阳家怎么办。
两人的离去,并没有给金羽城带来多少变化,也没有人关注这么小小的一桩事。
这一切都直至三天之后。
文思宇终究是没能将酒老七送回到他的家中,而是在还差百余米的地方,酒老七望着自己的家的轮廓,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
因为,在此前离开金羽城的时候耽误了时间。
在酒老七的要求下,“茶屋赐仁”带着他前往了他在金羽城边缘处的住所,将其中的物品全部都整理打包,又带着他数月积攒下来的钱财,前去购置了一些带回家的物品。
他提到了自己小女儿想要的玩偶,也提到了自己儿子之前缠着他想要的机关小车,还有他的妻子在嫁与他以后不再使用了的脂粉......
一桩桩、一件件,他全部都讲给了“茶屋赐仁”听。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两人这才出发返回。
本来,时间应当还算是充裕的。
但是,就在他们抵达城门口的时候,却又遇上了阳顶天,于是便被拦下。
阳顶天看着酒老七那苍白无色的脸,眼神中毫无歉意,反而带有一丝讥笑。
“啊,昨天把你给忘了呀。看看你,帮我省下了这么一大笔钱,我都没好好感谢一下呢。”
在说完这句话后,阳顶天看向了自己身旁的那位金身境武者,伸出了手,自那人手中接过了一小串钱币,放在了躺在板车上的酒老七的胸口,又帮着酒老七整理了一下他那略微不是那么整齐的衣服。
“看你的样子,似乎是病了啊,要不要我让人来给你看看,毕竟你这伤势是在为我服务的期间受的呢。”
似乎极为好心,阳顶天站在这城门口,对酒老七嘘寒问暖。
一旁路过的毫不知情的路人们,一个个的都对阳顶天的行为表示了赞赏。
这些赞赏的声音落在了酒老七的耳中,不啻为一种讽刺。
鲜血再一次的从嘴角流出,酒老七直接拒绝了阳顶天的“帮助”,坚持要立刻返回家中,准备后事。
可是,就是因为这么一耽搁与一气,酒老七也就变得再也撑不到回家的那一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