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子早就知道贺家七公子是谁了吗?”叶云舟笑眯眯的说。
城里的一切动静,都逃不过宝珠的眼睛。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宝珠看似游手好闲,其实每日城里来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有人上报给她。
“我知道是另外一回事,你瞒着我去了中州见了姜诚哥又是一回事。”
宝珠很好奇,叶云舟是怎么知道姜诚跟姜家村有关的?
她是因为有精神异能,只要愿意,可以知晓整个城主府的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他又是通过什么手段知道的?
叶云舟轻笑:“女公子还是不要问的太清楚为好,我们这些作为谋士的人,身上没两把刷子,又如何让天下人推崇?”
“就比如益阳那老头,手中门客弟子无数,随时都有人跟他讲城中大小事。”
宝珠被挑起了浓浓的兴趣:“那益阳老头真这么厉害?”
叶云舟对她眨眼:“女公子,益阳可是跟我齐名的双阳谋士,连我都对他提防,你可不能小瞧了他。”
“他只是没达到目的,所以一直未出手,现在女公子你马上要征战南夷,他可能现在还未反应过来,女公子为何要这么做,但知道也是迟早的事。”
他慢吞吞的说。
“那我懂了!”宝珠恍然大悟:“所以你把人带回城主府,其实是等他猜到我们征战南夷人的目的之后,尽量钳制他,拖延他回去上京的时间。”
斜眼瞅着他:“你可真是只老狐狸,黑心的芝麻汤圆。”
“彼此彼此,女公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叶云舟冷哼了声:“女公子打算什么时候见这个贺七公子?”
“别怪吾不提醒你,这贺七公子若是能拉拢到姜家阵营,往后对女公子只有好处,绝对没坏处。”
宝珠鼓着腮帮子,他这是让她打感情牌。
叶云舟才不管她心里怎么想,将当前局势说清楚:“女公子要攻打南夷,距离春收仅仅只有三个多月,按照女公子的计划,是打算长驱直入,暗中绕道上京。”
“届时,后方必定薄弱,虽然有安图和司马炎两人坐镇后方,但黄州黄家和青州林家,伙同任老将军攻打南州城,到时候南州城孤立无援,南州城就算能守住也岌岌可危。”
宝珠抿着小嘴,他说的她都懂。
所以,他早就料到这个。
提前想到了这一步,不管她会不会征战南夷,中州贺家都是他冒险替她寻得的盟友。
“所以,为了南州城的百姓,我必须跟中州贺家结盟对吗?”宝珠问。
宝珠起身,朝叶云舟作揖:“凤阳君能为我做到如此地步,我不胜感激。”
“女公子!哼,这都是吾自愿的,你何须客气。”叶云舟傲娇的撇开头,别扭的道。
“嗯嗯,这都是你愿意的。”
但感谢你,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宝珠叹息道:“有你在,可真是我的福气啊!”
自从穿越过来,阿娘只会嘤嘤,逆来顺受支棱不起来。
姜英雄这个便宜爹没什么野心,他能有今天也是舅舅在后面推了一把。
除了舅舅,也就只有叶云舟真心替她谋划。
有他在,宝珠许多事都可以放开手脚,不用绞尽脑汁。
怪不得这些藩王,无论用上什么手段,都要维持贤名,招揽天下有志之士,其实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后方有个智脑。
叶云舟涨红着俊脸,摸着鼻梁很不好意思。
“女公子真想感谢我,就让明珠小姐多做点糕点给吾,吾好这一口。”
宝珠眨了眨眼,难道禹王府的糕点不如二姐做的吗?
上次她可是从禹王府带了许多糕点,知道他喜欢吃,所以让容昭也送了一些给他。
他倒好,反而对二姐的糕点念念不忘。
“你要真喜欢我二姐做的糕点,晚上就来我家吃饭吧。”宝珠一拍大腿,当即决定,今晚就喊贺守堂和姜诚两人进城主府吃家宴。
相信郝婆婆见了姜诚哥,一定会很高兴。
……
“先生,这是今日的时报。”
益阳伸手接过时报,从头至尾看的十分认真。
如今他在城中被监视的紧,也就只能从时报中,对南州城了解一二了。
“这个女公子端午过后,要进攻南夷欲意何为?”
益阳看着时报中最新的消息,整个人都愣住了。
如此行为,还广而告之,生怕别人不知道。
就不怕黄州和青州那边对南州城不利?她的依仗是什么?
距离春收还有三个月,这个季节,各方势力都心照不宣,不轻易挑起战事,以免祸及百姓,伤了根本。
她却偏偏要这个时候挑起和南夷的战争。
一向都是南夷主动挑衅,这一次反过来了。
“去取舆图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女公子究竟想干什么?”
……
收到城主府请帖的贺守堂整个人都有些懵,没想到早上刚送去的帖子,下午就得到回应。
如此快的答复,让他有些反应不及时。
他身边的谋士倒是一脸喜色:“公子这是大好事,现在女公子马上要攻打南夷,想必也是想借我们的手对付黄州和青州。”
“看来家主交给公子的任务,马上就可以完成了。”
贺守堂依旧有些意外,来南州城之前,他就有了心理准备,此行会一波三折。
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不会那么轻易见到传闻中的女公子。
毕竟,他进城这几天,对这个女公子的行事风格也有耳闻。
没想到这么快就收到回帖。
“帖子上写着,只让我和姜兄两人前去赴宴。”他忍不住把帖子展开给他们看。
其余人脸上的喜色敛去,眉头紧锁:“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冷静下来之后,他们也觉得奇怪,一般回帖不会这么快,还特地附加一句,点名只带姜诚一个。
这让他们不得不怀疑,城主府是龙潭虎穴。
姜诚接过回帖看了一眼,心里有了计较。
但是他不能说,只能憋回心里,隐约间有些期待,又觉得对不起贺守堂的信任。
“姜兄你怎么看?”贺守堂眉头紧缩,抬头问姜诚。
姜诚故作轻松,朝他作揖道:“我一切听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