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看着满脸阴沉的左雷，表情变得有些儿古怪。
似乎……
左雷在说起苏如玉并没有死的时候，那内心的愤怒，止不住的要爆炸出来。
为什么呢？
许白突然间挑眉。
“等一下，这代价，必死？你确定。”
“我确定！”
左雷沉声的说道：“苏明理那老东西，本来就无缘元婴之境,他之所以成就元婴之境，就是靠的窥视天机，找到那九死一生中的生机才晋升为元婴之境的，他得到了一线生机，自然的，那剩下来的九死就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许白摸了摸下巴。
“懂了，你的意思是，替苏明理承担这份因果的人,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是这样子吧。”
“元婴因果，非死不可！”
“可苏如玉并没有死。”
“是啊，她没死！”
“……”
许白看着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嘴里呢喃着她为什么没死的左雷，扬了扬眉。
他不懂天机术。
但他听苏萌跟他简单的科普过，按照天机术代价的标准，在苏明理既定的命运当中，本该在晋升元婴之境失败坐化的苏明理，窥视了天机，避开了自己的死亡晋升为了元婴境。
那么这就出现了一个漏洞。
而这个漏洞需要补上。
一命换一命。
按照正常代价来走的话，那么，苏如玉既然替苏明理承受了这个因果，那么，毫无疑问，苏如玉应该会代替苏明理身亡当场。
结果，元婴九死因果降临。
苏如玉并没有死。
所以……
谁死了？
等一下。
许白似乎想到了什么,回神，看去左雷：“你的意思是说……”
左雷看去许白，直接打断：“看来你明白了，没错，这一切都是他们设计好的，他们苏家，将我当成了可笑的猴子一样戏耍了。”
许白看着说到这里，脸色再一次激动，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看着有炸裂迹象的左雷，连忙说道：“你别激动。”
就算你脑溢血，等解答我疑问之后，在脑溢血也不迟啊。
左雷不管不顾，气息暴乱，怒吼着：“这一切都是他们设计好的，他们就是想用苏如玉肚子里面的杂种，来替这个苏明理这个老东西挡灾的。”
许白听到这句话，摇了摇头：“再一次，你只是少精,不是无精来着，理论上来讲,你可以生育，所以在你没有证据的情况下……”
左雷沉声的说道：“你没听见我说什么吗，窥视天机的代价，非血脉至亲不可承受，如果真是我的孩子，流淌的是我左家的血脉，怎么可能替苏明理那个老东西挡灾呢。”
许白狐疑的看向左雷：“就算你的孩子，体内除了有你的血脉，那也有苏如玉的血脉吧，你当年没上过生物学吗？”
左雷捏紧着自己的拳头，气息絮乱。
“如果我说，在当时，我已经一年没有和苏如玉同床呢。”
“……什么？”
“我是赘婿，许探员！”
左雷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你应该知道，我们赘婿的处境吧。”
许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联邦虽然已经废除了奴仆制度，但，赘婿这制度，是一直没有废除过的，而且，赘婿这玩意，本身只能算是一种潜规则，算不上什么正儿八经的制度。
简单的来讲。
在奴仆还合法的那个年代，赘婿的地位，其实也就比奴仆好上那么一丢丢，甚至，有些赘婿的地位，还不一定有奴仆高呢。
左雷呵呵的笑着：“一个被检查出来，少精，百分之八十不可能生育的赘婿，也就是说，他最后的价值都没有了，我原本以为如玉不一样，为了她，我可以成为赘婿，但，我想错了。”
许白没有说话，他还在缕着时间线。
越缕！
他越有些发麻。
一年没有同房，结果一年后，苏如玉已经怀孕六个月了？
嘶！
许白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左雷没有撒谎的话，那基本上，就坐实了一件事情了。
苏如玉出轨了。
板上钉钉的那种！
可……
“不对。”
“什么？”
左雷一听这话，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暴虐，看着出声的许白：“果然，你和那些人一样，都不相信我！”
许白摇头。
“不，我相信你没有说谎。”
“……真的？”
“没人能在我面前说谎。”
许白面无表情的看着脸上闪过一丝莫名表情的左雷，沉声的说道：“我可以肯定，你说，你已经和苏如玉一年没有同床了，这件事情，我是相信的，但，还有几点疑惑，我很想知道。”
左雷似乎第一次的倾诉，得到了别人的肯定，直接沉声的点头。
“你说。”
“你和苏如玉感情如何。”
“什么？”
许白看去左雷：“当赘婿的，总结起来，无非就两种，一种是想着吃软饭的，还有一种就是情到深处心甘情愿，你属于那种。”
左雷张了张嘴，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与苏如玉的点点滴滴，曾经多么甜蜜的记忆，如今，就有多么的痛苦。
“第……二种！”
“婚后你们的感情如何。”
“嗯？”
许白看着再一次抬头看着他的左雷，双手摊开，化身为情感专家：“不管男女，出轨的动机也分两种，一种感情上的，一种物质上的，苏家是凤城的豪门大族，物质出轨明显不可能，那么就只剩下感情上的了，而感情上的出轨也可以总结出两点，第一点，两看生厌，你虽然跟我相比，就是个丑八怪，但跟其他人比，模样还是很不错的。”
他实话实话。
如果长得帅算犯罪的话，他这样的，已经算是十恶不赦了。
至于左雷？
左雷跟许白比，那简直就是自取其辱了，但如果是跟其他人比，就和苏半城比较的话，甚至，左雷还比苏半城有男人味一些。
这是正义之言。
不拉偏架，不预设立场的那种。
“所以，模样方面你没问题，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什么？”
“你不行！”
“你放屁！”
“……”
左雷听着这句话，蹭的一声，从地板上跳了起来，脸色通红，青筋暴露：“我很行，非常行，一做一个小时的那种，不带前戏的。”
许白不为所动，瞥着左雷。
呵。
我信你？
我这么天赋异禀，火力全开，也不过只能突突个一个半小时来着。
“打个五折？”
“……八折！”
“四折。”
“七……”
许白抬手：“懂了，不带前戏，二十分钟，也算可以了。”
男人嘛，在这种问题上，都是会过度的吹嘘自己的。
许白能理解，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他一样天赋异禀的。
但……
不带前戏的二十分钟，怎么样，都已经算是合格水平了啊。
许白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看向左雷：“话说，当时，你和苏如玉分床，是因为什么原因，就因为你少精？你是赘婿，但你又不是那种吃软饭进来的，而且，你自己也说了，你和苏如玉在此之前，感情没有任何问题，是吧。”
左雷重新坐下，表情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莪不知道。”
“那当时分床的原因呢。”
“她知道我可能没有生育能力之后，回了一趟苏氏庄园，回来之后，安慰我，让我不用担心，她会找到办法解决，一定会给我一个孩子的，只是，我们不能在同床了。”
“……不同床，给你孩子？”
许白微微一愣：“不同床，怎么来孩子？”
左雷痛苦摇头。
“我当时没在意，毕竟苏家你知道的，也许有我们不了解的特殊能力，可结果……”
“什么？”
“有一次，我回到家，走到卧室门口，刚刚推开门，就看到，苏如玉正躺在床上，拉着苏半城紧张的询问孩子的事情，在看到我回来之后，他们顿时就闭口不言了，不管我事后怎么问苏如玉，她都让我不要追问。”
“呃……”
许白眨了眨眼睛，理智在告诉他不要在问下去了，但身体上还是很诚实的出声问到。
“然后呢？”
“然后？”
左雷笑了，不是那种高兴的笑容，而是愤怒到了极点的笑容，唰的一声，抬头看着许白：“后来自然是苏如玉怀孕了，而且还有了六个月的身孕，你觉得，那会是我的吗？”
许白很诚实的摇头：“从生物学的角度上来讲，不可能，如果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讲的话，还是有可能的。”
左雷疯狂大笑。
“哈哈哈，还是有可能，什么可能。”
“你只是少精，不是无精，如果走科学的话，也许能够从你的小蝌蚪里面找出那么一两只有活力的精子，话说，事后，你没问吗？”
“我问了。”
“苏如玉怎么说。”
“她说，我不相信她！”
“呃……”
许白说不出话来了。
没办法。
苏如玉的这个回答，几乎是彻底的堵死了任何话语了。
左雷看着许白的表情，脸上凄凉一笑，缓缓的站直自己的身子，表情疯狂，内息狂飙。
“我再三质问之后，她甚至觉得我不可理喻，跑回了苏氏庄园，甚至还再三向我保证，这就是我的孩子，但这可能吗，所以，我要一个答案，我变成赘婿，是我咎由自取，但我左家绝不受着屈辱，我在大荒忍辱负重二十一载，这一次回来，就是要一个答案，他们不给，我自己找！”
“你要答案，那我给你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