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了解情况,那最好的办法便是宅居,静待其变。
陈平回到家里便开始修炼,直到晚上才起身活动了一下。
散了一会儿步。
所谓散步,即在堂屋来回踱步。
看了下时间,还早。
决定画一会儿符箓。
经过两个多月时间的不断习练,镇邪符已经进入‘熟练’级别。
【镇邪符(熟练):11\/200。】
这个水平,已经和市面上的大部分符箓相差无几了。
想要高人一等,则要继续往下肝。进入‘精通’级别才能真正成为少之有少的大师级别。
俞玲春给倒好灵茶,坐在一旁双手托腮,认真地看陈平画符。
每当陈平画成功一张符,她的双眸就会弯弯一笑,觉得好有成就感,仿佛是她自己在画符一样。
“夫君,我也来学画符吧。还能挣些灵石补贴家用。”俞玲春郑重道。
这事其实不是第一次提了。
陈平抬头看了下她:
“真想学啊?”
“嗯,想学。挺有趣的。”
其实是想赚灵石。
俞玲春刚和陈平在一起那会儿,她只以为陈平比自己多一些生活阅历,金龟甲诀炼的不错,境界上不会比她强太多,大差不差。
可当在一起之后,她才察觉陈平是一个宝藏。
时刻都会带来惊喜。
境界突飞猛进,法术精湛,连云城陈长生赫赫有名。画符更是如此,当初还向她爷爷请教过学习制符的途径,如今已经会画镇邪符,成为了练气期最厉害的符箓师之一。
而这一切仅仅才发生一年多。
自己夫君越优秀,她越高兴。
可心里也同时生出了一丝丝不安和自卑。
觉得自己配不上陈平。
在她看来,以自己夫君的天赋,迟早要筑基的人,而自己,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到达这个高度。
这个她自知无法改变,可至少在生活上她不想给陈平拖后腿。
画符就很不错,不需要出门冒险,又能赚些灵石补贴家用,这是她思索良久的决定。
“既然想学,那我教你吧。”陈平从抽屉里翻出一叠已经很久没用过的符纸,道:
“画符挺难的,不用急于求成,慢慢学,画不成功也没关系。我们灵石够用,有我在不用担心灵石的事。你就当着兴趣来学吧。”
画符最需要的是耐心,细心和不急不躁的性子。
这和灵植培育有异曲同工之妙。
经过日积月累的磨砺,俞玲春耐得住寂静,坐的住,她的性子其实挺适合做这个。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学会画符也是给她的修行生活增添多一份调味剂,天天修行多少有些乏味。
挺好的一个选择。
俞玲春拿起符笔,跃跃欲试。
“先学最基础的清洁符吧,从微末开始。来,伸手过来,这样握笔,以四指的指腹握符笔,这样灵力感知最为精准,你注入灵力试试.”陈平习性教导。
俞玲春眨巴着长睫毛,认真地听着,学着,一丝不苟。
此情此景,陈平感觉一下子回到了高中时代,和女同桌一起研究‘铜离子溶液放到牛奶中会引起蛋白质变性形成沉淀的现象’的时光。
这让他身心无比的放松。
这一学便学到了深夜。
直到感受到了怀里的辟邪符发出了微微热量,他才猛然清醒过来,原本放松的身心顿时绷紧。
‘来了吗?轮到我了么?’
‘那就来吧,让我瞧瞧伱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看谁死谁活。’
陈平保持语气的不急不缓,道: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先回睡房歇息吧,我稍后就来。”
俞玲春似乎也觉察到了异常,豁然站了起来,不顾符墨打翻一地:
“.夫君。”
陈平轻松道:
“没事,我来处理。你回睡房里去,带好辟邪符和镇邪符,等会遇到危险我顾不上你。”
俞玲春抿着嘴,胸脯一起一伏。
陈平则轻松不少。
这一刻的轻松不是装的,而是当危险避不可避之时的一种淡然。
甚至带着一丝兴奋。
‘不就是邪祟吗,花妖都见过。’
等俞玲春匆匆回睡房后,陈平挪了两步,透过窗牖见到自己的院子里站着一个人。
那模样,陈平再熟悉不过。
曹亚伯。
居然是曹修士!
“曹道友?”陈平推开屋门,默默注视眼前的此人,保持着120%的警惕性。
说是曹亚伯,其实也不是。
脸部已经有些凹陷变形,眼眶深陷,眼珠绯红,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
‘果然邪祟化了。’
‘邪祟化了为什么不是直接死了,而是来找我?其他人不都是直接死了么?’
‘还是说,其他死了的人根本不是在外沾染的邪祟,而是被邪祟化之后的曹亚伯给干掉的?’
“嘶~”
陈平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一跳。
如果是这样的话
曹修士为什么要杀这些人?
慕然间,一道猜想如闪电一样击中陈平.我向曹亚伯买过灵植,昨晚死的那个亦然如此
其他几个呢?
会不会也是如此?
如果是这样的话,似乎表面上的逻辑就通了,深层逻辑则不得而知,超出了他的认知。
此刻来不及多想,因为听到陈平的一声‘曹道友’,曹亚伯并没有回答,而是露出阴深一笑,但又不敢近身,显然惧怕陈平怀里和屋舍里的符箓。
继而,曹亚伯转身脚不沾地‘飞’了出去。
‘得追!’
陈平果断追了出去,既然自己被盯上了,那就没理由继续龟缩着。
邪祟在暗,自己在明。
错过这次机会,以后更能对付。
此时已是深夜,天色漆黑,没有一丝月光,仅点点可怜的星光,万家灯火俱灭,中城无比寂静。
曹亚伯很快,一路朝城东飘。
陈平也不慢,紧紧地跟着,他需要找到最佳的出手机会。
此时进入了一段寂静的荒地。
‘就这里了。’
陈平心意一动,万雷竹一举,低呼一声“破”。一道修长的闪电划破长空,照亮漆黑的夜,‘啪’地一声平地惊雷,击向曹亚伯。
曹亚伯预感到了危险,诡异一闪,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了两米开外。
“啪。”
天罡雷击打在地面,炸出一道巨大的深坑。
曹亚伯似乎也被激怒了,发出怪异的笑声,男声中夹杂着女声,猛地向陈平扑了过来。
可十来张散发着金光的镇邪符疾驰而来,仿佛滞留在了空中一般,完全堵住了曹亚伯的路。
随即,一道道耀眼的闪电束彻底封死了曹亚伯的所有退路。
“啪!啪!啪!啪!”
被密集的闪电束围困下的曹亚伯,发出一声声绝望的叫声,甚至有那么一刹那露出了一张女人脸,扭曲且恐怖。
雷系法术天生克邪祟。
密集闪电束让曹亚伯无处可逃。
终于,一道闪电束击中了曹亚伯。
然后是第二束,第三束,第四束第n束…
直到十几束天罡雷发出后,眼前的曹亚伯已经被击的粉碎,陈平才猛然收手。
远远地见到道袍的破碎布料似乎动了一下,陈平又是一道天罡雷击下。
死透了吧?
还是不太放心,对着烧焦的道袍边角料又来了两下。
陈平摸了摸怀里的镇邪符,已经不再发热。
邪祟彻底击溃了。
顿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反手摸了一下,竟发现自己后背已湿透。
尽管此前退无可退时表现得很淡然,但当真正对上邪祟时,还是有些忌惮的。以至于尽管自己的天罡雷准确度90%,但仍然不敢一上来就追求准确度,而是先采用密集的闪电束围困住邪祟,然后再求击杀。
陈平看了下眼前那个惨不忍睹的巨大凹陷的地面,抚平内心的波澜,手上拽着一把镇邪符,走过去检查了一下。
曹亚伯早已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