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历经灵力滋养的干涸灵海在接受的灵力的时候，开始疯狂的汲取着他身上的灵息。
苏长洛也不在意这点灵气，将自己体内的灵力泉涌般的渡入了宁兮体内。
而就这么阴差阳错的，宁兮突破了。
她入了灵道，进入了炼气期。
旁人入道，都是自行引灵入体，少则三五月，多则一两年，才能捕捉到灵气的存在。
而像她这样入道的，世上少有。
原本漆黑的天域之上开始积蓄阴云，骤然起了狂风，吹得梧桐树叶沙沙作响。
树灵看着天域之上积蓄的阴云，开口说，
“你做的太多了。”
若只是救人还好，可他此刻，以自身灵力助宁兮入灵途，已经违背天道法则。
苏长洛也发现自己做的似乎有些过了，倒不是为了旁的，而是...在宁兮的入道上。
她有灵根，本来自己也可以入道。
可如今却是借他的灵力入道，在根基上，必然不如其他人扎实。
他帮她的同时，却也害了她。
树灵看着苏长洛，
“她于凡境入道，自此而后，她手上的每一笔血债，都会落在你的身上。”
苏长洛倒是不在意这些，冷声道，
“我会带她走，她的手上，也不会沾染血债。”
至于她日后的长生大道，既然是他种下因果，那他自然会承担。
“玉娘临死前已经给京城宁家去了书信，宁家的人，很快就会来找宁兮。”
梧桐树灵却是说，
“你现在带她离开，宁家人怎么办？”
“她有自己的家人。”
苏长洛冷声嗤笑，
“你口中所谓的家人，把她丢在这村子里数十年，从未有过一句问候。”
家人？
她在被玉娘虐待的时候她的家人在哪儿？
她再被村庄的孩童欺负的时候，她的家人又在哪儿？
就算是她的生身母亲厌烦玉娘，连带着不喜欢她。
可父亲呢？
她的父亲总归是亲生的吧？
可有管过她一日吗？
孩童何辜？
这样自私凉薄的一家人，就算是找她回去，能有什么好日子？
到最后，面临苦难挣扎的，还是只有宁兮一人。
梧桐树灵沉默了。
可他依旧不赞同苏长洛的举动。
而苏长洛则是趁着月黑风高挖了个坑，准备埋玉娘。
挖完坑之后，苏长洛还问了一声梧桐树灵，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他寿数逾千载，却是一直没有得道，或许跟着凡境的灵息稀薄有关。
梧桐树灵拒绝了苏长洛，他看着无垠的天域，
“我还欠着债，要还的。”
苏长洛有些好奇，就问梧桐树灵他欠了什么债。
树灵告知了苏长洛自己的故事，
“跟你一样。”
“初初化形之时大发善心，在路边救了一个少年。”
“少年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可后来却做了大奸臣，引得民间战火纷飞，饿殍遍野。”
“这场因果自然便落在了我的头上。”
“我被天道惩罚，需在此地守护此地千年，现如今，才八百年。”
苏长洛听着眉头微蹙，
“救人，也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