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瑭,”这天赵渊来到赵玉瑭这里,看了眼跟在她身边状似乖顺的姜灼,“姜灼我借走几天,东滩那边出事了。”
基地的位置在大陆中东部,赵渊花了三年时间才打通一条通往海岸的路,东滩那边靠近海岸,气温稍高些,一些被改良过的农作物能够成功存活,因此是基地重要的粮食产地之一。
不过好地方谁看着都眼红,几年来东滩那边时不时就要受到外部人员的骚扰,有时候还会有大规模的丧尸侵袭。
为了减少对土地环境的破坏,尽量减轻对农作物的影响,赵渊希望能够迅速地平息风波,因此就很需要姜灼出手,他算是基地极其有杀伤力的人型武器。
赵玉瑭:“是其他基地的人还是丧尸?”
赵渊不太跟女儿讲外面的事情,毕竟她也不帮不上忙,言简意赅道,“都有,基地的威胁更大些。”
他以为赵玉瑭多问是不想把姜灼让出来,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她把姜灼当成玩具,自然就有一些畸形的占有欲。
“最多也就半个月,这次问题不大,没什么危险,等平息完这场风波人就给你送过来,你不喜欢吃东滩的水果吗?回头爸爸给你带些过来。”
赵玉瑭站起来,“我跟你们一起去。”
赵渊立刻拒绝,“不行,你不能去。”
“你不是说没什么危险吗?”
赵玉瑭放软语气,“爸爸,我已经很久没出过基地了,待在基地都要闷出毛病来了,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东滩。”
姜灼听着她柔软的嗓音轻轻动了动眼睫,感到新奇和一种说不上来的触动。
她多数时候都是娇纵任性的,声音尖尖的,不是在发脾气就是在发脾气,虽然这几天改变了很多,但语调也总是冷冷的,好像没有什么能让她产生情绪波动一样。
像这样撒娇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赵渊显然也被赵玉瑭这副温软的模样到打动了,谁不想要个乖女儿呢,更何况他宠女儿快宠成习惯了,没办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如果你真的想去那也行,不过一定要听话,让姜灼和魏三紧紧跟着你。”
想起女儿那病弱的身体,赵渊又嘱咐道,“跟基地的医生说一声,把该带的药都带齐了,东滩那边没有足够的医药储备。”
赵玉瑭点点头答应下来,“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
赵渊看向姜灼,“你先跟我来。”
姜灼体质特殊,进入战斗状态时他身上百分之八十的皮肤都会覆满坚硬的黑色鳞片,双手双脚也会变得如同野兽一般,但因为平日里要用专门的药剂遏制狂化特征,他再想进入战斗状态就会慢上许多。
在真正面临丧尸和敌人的危险时,一秒钟都很珍贵,所以在出发之前,姜灼都会被带到研究所进行一次解化,让他的身体尽快适应狂化状态。
姜灼已经习以为常,他垂下眼帘跟在赵渊身后,但还没走出两步就被赵玉瑭叫住了。
“姜灼,”赵玉瑭静静看着他,“你还没有取得我的同意。”
她声音很平静淡然,但话里的霸道却展露无疑,这让姜灼生出一种自己真的是她的所有物的错觉,有片刻的恍惚。
她以前戏弄他,虐待他,也是把他当作自己的所有物,所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虽然不再对他动辄打骂,但占有欲却还一如往常。
姜灼心头涌上一阵热意,感受到被剥开衣服袒露人前一样的耻辱,或许是已经明白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资格,他略微停顿后便如了这位大小姐的意。
“……我能去吗?”
赵玉瑭并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她淡淡一笑,“可以。”
姜灼本该愤怒,本该屈辱,可奇怪的是,在看到她对自己展颜一笑后,那些负面情绪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慢悠悠地飘走了。
她笑起来很好看。
在走到室外后,姜灼猛地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想法有那么可笑。
他抿紧了唇,在心里告诫自己,赵玉瑭以前把他当作可以随时戏耍的玩物,现在也是一样,他不该被她伪装出来的模样迷惑了。
她曾经带给他那么多的屈辱和疼痛,如果有机会,他定要千倍百倍地还回去。
“我女儿最近很护着你。”
赵渊意味不明地看了姜灼一眼,他刚才叫姜灼去研究所的时候没想太多,以前也是这样,他要用姜灼,他女儿也就随随便便地给了,可这次却不一样,她要姜灼做什么前先征得她的同意,实际上却是把关于姜灼的主动权攥在了自己手里,她也是在告诉赵渊,姜灼是她的人。
还没见他的宝贝女儿对某样东西这么执着呢。
姜灼垂着头不作声,心里却冷冷嗤笑。
护着他?
不过是想出了另一种捉弄他的法子罢了。
姜灼从研究所出来已经天黑了,因为药剂在发挥效果,他原本被遏制住的凶性在慢慢显露出来,视觉和嗅觉都增强了几百倍,手臂上覆满了黑色鳞片,指甲不断地伸缩着。
每当这个时候姜灼都会无比的痛苦,五脏六腑都像被火烧一般,体内涌动的嗜血欲催着他去破坏些什么,可他不能做,他尝试过这样做的下场。
“姜灼。”
漆黑浓稠的夜色里,站在研究所外面的少女身形纤细而高挑,她所在的地方在姜灼眼里骤然明亮起来。
他有点茫然地看过去,在寂静的夜里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沸腾的声音。
少女朝他走过来,“很难受吗?”
从未有谁问过姜灼难受不难受,姜灼也从未想过这个人会是赵玉瑭,这个他恨不得啖其血肉的女孩。
然而这一刻,只有赵玉瑭站在他面前。
或许是药剂令姜灼太难受了,又或许是此刻少女柔和的面庞显得太有迷惑性,她这些天的变化让人难以弄懂她的真正想法,姜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他微微倾身看着赵玉瑭的眼睛,轻而又轻地应了一声。
“嗯,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