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瑭，这儿！”
快到上课时间了，教室里乱糟糟的，睡觉的背单词的，还有不少吃早餐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肉包子的味道。
赵玉瑭朝舍友陆舒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的空位上，陆舒的另一边坐着另外两个舍友，因为关系不好，她们也没有要跟赵玉瑭打招呼的意思。
陆舒属于跟谁关系都不错的类型，从不与人交恶，她拿了自己的早餐，高高兴兴地道一声谢谢。
“你昨天那节选修课没来，又去做兼职了吗？”
她们都知道赵玉瑭家境不太好，靠做兼职才能维持正常的学习和生活。
“嗯。”赵玉瑭应了声，将手机调成静音放进桌洞里，借着这节课的空闲写另一节课的平时作业，半点时间都不浪费。
陆舒也不再说话，而是拿起手机开始玩手机，熟悉的音效声响起来，让赵玉瑭有点惊讶。
“你在玩《星月岛》？”
陆舒没抬头，给游戏里的小人儿换了身套装，“是啊，我被抽中参加内测了，还挺好玩的，建模做得特别精致。”
赵玉瑭问：“我能看看吗？”
陆舒犹豫了一下，按理说处在内测中的游戏是不该给别人看的，以免泄露什么消息，但给舍友看一眼游戏界面而已，应该没关系吧。
“喏，看吧。”
赵玉瑭粗略地扫了一眼，游戏界面和自己大差不差，因为玩家身份不同，游戏会有一些细微的差别，这是正常的，她选择的游戏伙伴是猎人，在只在手机上打开游戏的时候，里面的人物都会被卡通化，此时屏幕上那个小人儿就长着一张和萨利一模一样的卡通脸。
“……”
这个游戏是只做了一个建模吗？
赵玉瑭往自己的手机方向瞥了眼，继续套消息，“听说这个消息是刷好感度的，你已经刷到多少了？”
毕竟是熟人，聊起来不会有太大的戒心，陆舒边玩边说，“我刷到36了，这个好感度很好刷的，你多跟游戏角色互动，收下他送的礼物就能涨好感度。”
她最喜欢这个游戏的一点就是，建模做得太完美了，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谁不喜欢对自己温柔似水还会卖萌的大帅哥呢？所以陆舒根本没什么抵抗力，特别愿意刷对方的好感度，因为好感度涨上去之后两人在游戏里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谈恋爱。
现实中泡不到大帅哥，在游戏里过把瘾也是好的嘛。
“你看我现在在给他买新衣服，这样也能涨好感度，要经常跟他聊天互动才行。”
赵玉瑭又想到了跟垃圾短信弹窗一样的消息通知，满屏都是“萨利想你了”“快来看看萨利”。
她想了想，手伸进桌洞里，悄无声息地点开游戏上线。
她的游戏角色刚加载出来就被跳出来的萨利小人抱住，他还是穿着画家的套装，画家帽歪歪地戴在脑袋上，露出一小撮金色卷毛。
旁边出现一个聊天气泡，依旧是粉嫩嫩的颜色。
“玉玉终于来看我了，萨利好想你。”
在没进全息舱的情况下，两人之间的差距非常明显，一个是玩家一个是游戏角色，赵玉瑭占据着主动地位，她点一下萨利，小人就被戳得轻易摔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萨利的圆眼睛望过来，嘴巴下撇弯成一个难过的形状。
“玉玉为什么戳萨利？”
“是萨利惹玉玉不高兴了吗？”
“玉玉好凶呀。”
一连串的气泡叠加在一起，显得万分委屈，赵玉瑭又操纵着玩家角色把小人扶起来，转移话题道，“想买新衣服吗？”
游戏公司给每位参加内测的玩家账号里都充值了不少游戏币，既可以买套装装扮角色，也可以买武器增加武力值。
萨利异常好哄，好感值瞬间涨到12，高高兴兴地跟在赵玉瑭角色身后去买新衣服。
商城里有许许多多的衣服，一部分是给女性玩家准备的，一部分是给游戏npc准备的，分为男女区，赵玉瑭说是要给萨利买衣服，却径直走进了女性服装区。
萨利还以为她是要先给自己买，于是乖乖巧巧地跟了上去。
他还主动提供意见，指着一件粉蓝色系的洛丽塔裙子说，“玉玉穿这个好看。”
赵玉瑭的游戏角色还穿着那套便于走动的服装，颜色偏暗沉低调，一看她就不是会喜欢这种卡哇伊风格的人，萨利故意选这样一套裙子显然是故意的。
在赵玉瑭无法看见的角度，萨利那双金银异瞳里闪过些许恶劣的意味。
赵玉瑭看了眼他指着的那套裙子，还挺贵，不过有游戏公司付钱，她用不着操心这个。
“可以，就这套吧。”
说着，顺利地选中、付款成功。
咦？
萨利有点惊讶，他确定赵玉瑭不喜欢这种风格的衣服，也不会穿，毕竟穿上之后好不好看是一回事，主要是影响行动，但赵玉瑭居然把它买下了。
他正困惑着，忽然身上的衣服变了，不再是画家套装，变成了一件粉蓝色卡哇伊的洛丽塔小裙子，连配套的小皮鞋都穿上了。
正是他刚刚自己选中的那套……
原来她买的这么果断是要给他穿。
赵玉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游戏同伴变成了娇俏可爱的小姑娘，他那头金色的柔软卷发不再被压在帽子下面，而是编成了两条短短的辫子。
还怪好看的。
她唇角微翘，在键盘上打字。
“喜欢吗？”
萨利：“……”
他一点也不想当小姑娘。
赵玉瑭看着游戏小人低头扯了扯刚过大腿的裙摆，再抬起头时脑袋上的好感度已经降到了9。
她没忍住笑出来。
涨好感度容易，原来降好感度也这么容易。
萨利可能是真被赵玉瑭气到了，跟卡住了似的一动不动，头顶一会儿冒出一个空白气泡，一会儿又冒出一个。
赵玉瑭笑眯眯地摸了一下他的脑袋，“挺好看的，就这么穿着吧。”
说完她就很不负责任地下线了。
萨利揪着粉蓝色的小裙子，脑袋上的好感度涨涨停停，最后又回到了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