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问出来,旁边议论的声音就多了起来。
只不过音调压得更低了。
“我听说,大师姐的心魔是因为江师姐和大师兄。”
“大师姐的心魔早就有了,只不过玄溟真君一直瞒着,没有告诉几位长老们。我听说,玄溟真君受罚后,就带着大师兄去给大师姐找能够压制心魔的灵植了。”
“啊?可是这跟江师姐有什么关系?”
“江师姐先前不是喜欢大师兄嘛,大师姐应该是吃醋了,不然她为何在无苍海下想杀了江师姐。”
“江师姐早就不喜欢大师兄了吧?我很久没见他俩走在一起了。”
“对啊,江师姐没惹任何人。”
“……我一直先前一直觉得大师姐纯洁美好,道心坚韧,甚至还觉得江师姐连大师姐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我万没想到,大师姐会拘泥于情爱,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事而生心魔。”
其中一人连忙跟着附和:
“我也是!我先前也特别讨厌江师姐,没来由的讨厌,尤其是大师姐回来之后。”
“后来一心专注修炼,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我还有一点不理解,大师姐生心魔,归根到底是因为她和大师兄之间的感情。”
“为什么她不去砍大师兄,反而要去砍已经不喜欢大师兄的江师姐?”
他这话一问出来,其余的人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随后也跟着疑惑起来。
对啊。
为什么不去砍大师兄?
还是方才那个弟子:“江师姐没惹任何人。其他那些因为大师姐而受伤的同门和外门执事,也没惹任何人。”
“我小师姐惹什么了?”程星阑刚上青陀峰,就听到有同门提到江言鹿,他下意识拐了个弯过来,插入话题。
一群弟子瞬间起身回头,看到来人是程星阑,微微松了口气,就将方才他们讨论的话题大致同程星阑说了一遍。
程星阑撇撇嘴,大师兄怎么配跟她小师姐相提并论?
他抽出手中的剑,道:“聊这些做什么,有这闲工夫,不如陪我练剑!来!一起上!”
半个时辰后。
程星阑淡定地挽了个剑花收尾,看着被他打趴下的三五个同门。
突然知道江言鹿陪他们练剑时的感觉了。
“速度太慢,剑招不对,不熟练,破绽太多。”
他仿佛江言鹿上身:“知道为什么我们同为金丹境,但你们却打不过我吗?”
同门们踉踉跄跄起身:“因为你的小境界比我们高?”
程星阑摇摇头:“因为我在练剑的时候,你们在聊天。”
他深得江言鹿真传:“剑书堂教给你们的中阶剑法你们练会了吗?这段时间突破修为境界了吗?还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就要修真界大比了,你们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聊天,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几个同门:“……好了程师弟不要再说了,我们现在就开始练剑!”
程星阑满意离开。
提着剑找了一圈,想找个僻静的地方练剑,意外看到了江言鹿的背影,和江言鹿打趴在地上气喘吁吁好不狼狈的师兄和师姐。
程星阑心里一震,连忙收敛气息,悄咪咪地往后退,想要撤离这里。
小师姐是金丹境修为的时候,他们的剑术就不敌她。
如今小师姐成了元婴境,他们更是要被压着打。
他实在是怕了拿剑的小师姐。
刚往后退了两步,辛竹就眼尖地发现了他。
她大喊一声:“程星阑!过来一起练剑!”
哪有师兄师姐被磨炼,师弟开溜的道理?
她向来是淋雨就要撕别人伞的那个人。
自然要拉着师弟一起共沉沦。
程星阑:“……”
程星阑拉丰淼淼下水:“我去把小师妹也喊来!”
被打二人组升级为被打四人组。
但也有好处。
江言鹿如今的剑术造诣已经是太玄剑宗弟子里最高的了。
程星阑四人虽然打不过江言鹿,但在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下。
他们四人的反应能力和忍耐力以及对于剑术的掌控和团队的协作能力更上一层楼。
如今他们其中任意一人,对上金丹境大圆满修士,也能与对方一战。
一个时辰后,四个人鼻青脸肿地趴在地上。
江言鹿看他们一眼:“你们先歇着,我去练习剑法了。”
刚才那一个多时辰对她来说,只是舒展筋骨。
接着来,才是她真正练习剑术的时间。
剑灵觉醒后,九天剑的威力比先前也大了许多。
江言鹿慢慢参透着凤舞九天剑法第三式——有凤来仪,丝毫不觉得时间正在飞速流逝。
一晃两个月的时间过去。
这两个月,她清晨在青陀峰练剑到中午,下午再去戒律堂的内堂堂室里,坐在玄光红莲台上修炼。
夜里给大白放好洗澡水,顺便将在玉镯里吵吵嚷嚷的树灵和剑灵也扔进去。
自己则继续精进丹术。
她的丹术没有师父指导,全部依靠丹方上的步骤,自己摸索,自学成才。
虽然她对灵植的敏锐度没有木系灵根的修士高。
但她脑子好,早就已经将《三界灵植大全》里面的所有灵植都记住了。
玉镯里还有很多先前在珈蓝山秘境里挖出来的珍贵灵植。
绝大部分书中没有记载,需要树灵给她答疑解惑。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江言鹿一边炼制三品丹药,不断锤炼自己的控火水平。
一边记忆珍贵灵植的名字以及功效。
市面上批发售卖的灵植,都是能够炼制一品到三品的普通灵植。
炼制四品丹药及四品以上的丹药,需要用到的灵植就珍贵起来。
这也是为何市面上四品之上的丹药没有明码标价的原因。
不过修真界绝大部分丹修,都是三品或品阶更低的丹修。
市面上常售卖的丹药,也是低品阶的丹药。
品阶高的丹修,都在金鼎宗里。
金鼎宗的首席大弟子温时远,就是四品丹修。
江言鹿做足了一切准备,今夜打算冲击的,就是四品丹修。
另一边,思过崖。
崖洞里只有一盏长明灯。
微弱的灯光映照出四壁上透明的尖锐冰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