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又一间更加坚固又完整的巨大密室一点点显露出来。
几十上百个被泡在透明水晶容器里的年轻姑娘,出现在众人的视野范围之内。
数目之大,令人头皮发麻。
百药谷谷主又气又惊,眼睛都红了。
大长老喃喃道:“作孽啊!他这是在作孽!”
祈樾跟在江言鹿身后,看了一圈,收回视线:“师姐,她们还能救。”
他的声音并没有压低,周遭的修士都能听到。
江言鹿看向百药谷谷主:“先把她们救出去。”
……
东方既白,百药谷二长老地下密室里所有的受害姑娘,全都被转移了出来。
大长老先带着一众弟子,将那些还能救回来的姑娘们带走,想办法医治。
一半堂主带着人照料那些不知道在土中被埋了多久的姑娘。
另一半的堂主负责安抚稳定住百药谷的混乱。
好在他们压的及时,消息虽然已经在百药谷内部传开了。
但暂时还没有传到外面。
百药谷谷主连同这次跟着一起来的金鼎宗长老,一道去审判已经醒过来的二长老。
事情基本上已经尘埃落定。
江言鹿和祈樾又去君福楼看望程星阑和柯唐。
他们二人身上的毒素已经彻底清干净了,身体也慢慢好转起来。
君福楼此时正在大肆讨论百药谷二长老给他们下毒一事,谩骂声不断。
见江言鹿来,他们又纷纷感激起江言鹿和祈樾。
沈蓝诚老早就把江言鹿和祈樾才是他们真正的救命恩人一事,宣扬出去。
这次若不是江言鹿和祈樾,他们能不能从“仙境”里平安出来不说,更不会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百药谷二长老亲手设计的。
拿他们的性命来提升自己的形象和名声。
当真是自私又歹毒!
他们的感激太过热情,江言鹿和祈樾招架不住,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就借机离开了。
当日下午。
江言鹿和祈樾就从金鼎宗长老那里得知了审判结果。
百药谷谷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还般出了二长老的师父,终于让狂怒中的二长老找回了一点点良知。
“他说,他最开始并不知道‘心间地’的种植方法。”
“你们可能不知道,岑河中在修真界第一次展露锋芒,是因为一桩事——他医治了一个患有心疾且时日不多的女子。”
“他医治的方法,是换心。”
江言鹿眼皮一抬:“换心?”
金鼎宗长老点点头:
“没错,就是换心之术,将那女子的胸膛剖开,把心摘掉,再换进去另外一颗健康的心。”
“自那之后,那女子的心疾几乎就没有再发作过,寿命也比原先长了一大截。”
“但这换心之术,用的是一命换一命的法子。且这种法子成功率极低,一个不成,就会搭进去两条性命。”
“不仅风险极大,说不定还会对岑河中的医修生涯造成一定影响。总的来说,不是个好法子。”
“是以那次之后,岑河中的师父就将此事压了下来,还再三告诫岑河中,日后不能再使用这换心之术。”
“这事本就没有传得特别广,渐渐变被众人遗忘掉,但事情的转机,出现在岑河中代替谷主和公冶文山掌管百药谷之后。”
说到这里,金鼎宗长老的眉毛跟着皱了起来,声音也严肃了些。
“百药谷大事琐事不断,岑河中每日都处于忙得焦头烂额之际,前来找他看病的修士他没空见面,自己的徒弟没功夫教导,就连他一直精心养在灵植田里的灵植,也因为他多日没去照料,接连枯萎。”
“他情绪无处发泄,就一直憋在心中,突然有一日,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找到了他。”
江言鹿瞬间捕捉到关键内容,她出声问道:“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
金鼎宗长老点点头:“我问过他,那人修为深不可测,应该就是前段时间突然闯进太玄剑宗,打伤崔宗主的那个人。”
修真界四大宗门如今都知晓了太玄剑宗宗主被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打伤的事情。
各宗戒备森严。
是以,他在听到岑河中说到这人的时候,就多问了几句。
江言鹿眼眸一转,通过金鼎宗长老说的那些话,猜测问道:“他来找岑河中,是因为换心之术?”
金鼎宗长老眼中划过一抹赞赏之意:
“不错,他想让岑河中帮他给一个人换心,并开出条件,若是换心成功,他就教给岑河中一个能让灵植永远不会枯萎,且不论多么难以种植都能让其成功存活的方法。”
江言鹿:“心间地。”
金鼎宗长老:“对,就是用那些姑娘种植灵植的方法。”
“那时岑河中守着一片几乎荒废的灵植田,又看着公冶兴文的灵植田日益旺盛,心中悲痛不已。”
“在看到那人给他带来了一个已经成型的心间地后,他就动摇了起来,一念之差,酿成大错。”
后面便是岑河中施展换心之术,帮助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的事。
结局自然是岑河中成功了。
否则他的地下密室里,不会有那么多被抓来的姑娘。
江言鹿继续问道:“长老可知那人让岑河中救的人是谁?”
金鼎宗长老摇摇头:“岑河中说,他也不知道,每次他都是被秘密带到一处神秘的地方。”
“那人施了术法,设了结界,他看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救的人长了什么模样,只能感觉到那里灵气是前所未有的浓郁,知道那是一个女子。”
“——一个没有心的女子。”
江言鹿皱眉:“没有心?还活着?”
金鼎宗长老初次听到的时候,同样也很震惊:
“那人应该是用了什么秘法,那女子虽无心,但的确还活着。”
“为了让她女子能拥有一颗匹配合适的心,岑河中和那戴着银色面具的人暗中寻杀了不少无辜的女子。”
金鼎宗长老说起这个,心中就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
“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确实,”江言鹿冷下声来,看向金鼎宗长老,“岑河中可知道联络那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