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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存放着的是萧家本族后天级秘籍,如《春雨剑法》、《夏日剑法》、《秋风剑法》、《冬雪剑法》等,数量虽不多,但相关的修炼心得却有上百本之多。

偌大的空间冷冷清清,除了一本本摆放的秘籍外,唯有一位老者依窗而坐,袅袅茶香中,手中捧着一卷书看得入神。

老者一身宽松青色长袍,颧骨很高,两鬓斑白,但脸膛仍如婴儿般红润,皱纹亦很少,显得神采奕奕,看着像是四五十岁,又像是六七十岁,眼中岁月的沧桑却更像是上百岁,可谓矛盾至极。

萧剑来不敢怠慢,赶忙上前行礼道:“萧剑来拜见四曾祖!”老者好似没看到他一样,眼皮都没抬一下,自顾自翻阅着手中的书卷。

萧剑来则保持着俯身行礼的动作,一动不动。

老者叫萧得悔,按照萧家族谱字辈“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来算,他是第二代族人,已经有一百多岁,至于具体多少岁,萧剑来不知,估计整个萧家也没几人知道,萧剑来只知他是名阴阳境绝顶高手。

云海界,打通四条奇经八脉者可称高手,大周天圆满为一流高手,阴阳境则为绝顶高手,再之上就是先天武者。

除了不时响起的“哗哗”翻书声,四楼再次陷入了安静。

不知过去了多久,萧得悔才终把目光从书卷上挪开,望向了萧剑来道:“是你小子啊!又是来借阅春雨剑法修炼心得的?自己去挑吧,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说罢,他又把目光收回到了书卷上。

萧剑来赶忙开口纠正道:“四曾祖,曾孙这次来不是要借阅春雨剑法修炼心得,而是想借阅夏日剑法、秋风剑法和冬雪剑法,请你容许。”

萧得悔再次抬起头,微微皱眉,不满道:“你是在耍老夫吗?你难道不知四楼的规矩?只有把一门剑法修炼到返璞归真之境,才可以随意借阅其它三门剑法。”说到这里,他加重语气,语重心长道:“家族之所以有这样的规定,也是为了你们这些后辈着想,怕你们好高骛远,基础还没打牢,便想一飞冲天,你要记住,有时候学得多,学得杂,反不如专一。”

“当你把一门剑法修炼到返璞归真之境,那时再学习其他三门剑法,基础牢固,高屋建瓴下,你很快便能把其他三门剑法修炼到返璞归真之境,这才是正途,康庄大道。”萧得悔放下手中的书卷,最后问道:“你可懂了?”

萧剑来一脸乖巧,虚心接受道:“回四曾祖话,曾孙懂了。”虽然这些道理他早就明白,可面对萧得悔的谆谆教诲,他实在不好当场反驳。

萧得悔左手捋了下长须,满意道:“甚好。”他摆了摆手道:“懂了那就回去吧!记住要收心,专心修习春雨剑法,多用心观察,不可再好高骛远。”说罢,他又拿起书卷,低头看了起来。

见萧得悔开始赶人,萧剑来无奈下,只得硬着头皮说出实情道:“四曾祖,可曾孙已经领悟了春雨剑法的返璞归真之境。”

“你说什么?”萧得悔一惊,猛地抬起头,连手中的书卷掉落,他也顾不上去捡。

“四曾祖,曾孙说曾孙已经领悟了春雨剑法的返璞归真之境。”萧剑来不得已又重复了一遍。

萧得悔打量着萧剑来,眼中露出明显的怀疑之色,十六岁把一门后天级剑法修炼至返璞归真之境的天才有没有?不仅有,还有更妖孽的,但数遍秦朝九州亿万人族,这种级别的天才也是屈指可数。

萧家不过是一个没落的先天家族,何德何能能出这样的天才?

“我们过两招。”萧得悔口中说着,站起身,一指便朝萧剑来的胸口点去,使得正是春雨剑法,萧剑来不敢掉以轻心,赶忙以春雨剑法回击。

两人的手指一触即退,一息间便交手数十招,漫天都是两人的指影,打的难解难分,却又毫无声息,这是因为两人都没有催动内力,毕竟萧得悔可是阴阳境的绝顶高手,假若用上内力,萧剑来根本不是对手。

虽然两人使得都是春雨剑法,看似相同,其实差别很大,萧剑来的春雨剑法绵绵无量,润物无声,萧得悔的春雨剑法则疾风骤雨,咄咄逼人,当然两者是有不同,却无高下之分。

毕竟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春雨在不同人的眼中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好、好、好!”上百招后,萧得悔停手,连说了三声好,他看着萧剑来,眼中满是赞赏、惊叹、欣慰,此子了不得,说不定二三十年后萧家又会多出一位先天武者。

萧剑来行礼道:“曾孙谢过四曾祖的赐教。”

萧得悔一屁股坐下,翻个白眼道:“少来这些虚礼,呵呵,你小子年纪不大礼数倒挺周全,不过这些虚礼以后在老夫面前就别用了。”他指着右边最里面的一个书架道:“剑谱在那边,你自己过去拿吧!记住,不得外传。”

“是,四曾祖。”萧剑来应了一声,果然在书架上找到了夏日剑法、秋风剑法和冬雪剑法的手抄本。

萧得悔见萧剑来已拿到秘籍,开口催促道:“没事就滚吧!少在这里打扰老夫看书。”

萧剑来并没有离开,而是开口道:“四曾祖,曾孙还有事想请教。”

萧得悔捧着书卷,头也不抬道:“有屁快放。”

萧剑来没在意他的态度,组织了下语言,把自己修习灵鹤警戒术时出现的心觉状态描述了一遍,而萧得悔听到一半时已放下书卷,面露思索之色,直到萧剑来讲完,眼巴巴瞅着他,他依旧在沉思中。

“不会连四曾祖也不知道吧?”见萧得悔紧锁眉头,始终一言不发,萧剑来眼中的期望不由淡去许多,心中已开始琢磨,“是不是应该去问爷爷?说不定爷爷会知道的多一点。”

就在萧剑来要放弃时,萧得悔忽然道:“你知道神通吗?”

萧剑来脱口而出道:“可是武道神通?”他小时候听人吹牛提过一嘴,说什么避水、驱火不过是小儿科,呼风唤雨、摘星拿月才是真正的武道大神通。

萧得悔点了点头,细说道:“据书上记载,武道神通是大宗师的法相与天地法理交织,反馈元神与肉身后产生的,最常见的就有天眼通、顺风耳等神通,据说宗师在开辟九窍时也有极小概率领悟神通。”

萧剑来吞咽了一口口水,呼吸有点急促道:“四曾祖,你是说我的心觉状态是一种神通?”神通啊!这可是连宗师都不一定能拥有的,他能不激动吗?

“不,我只是说很像,至于到底是不是……”萧得悔摇了摇头,忽然有点心灰意懒道:“呵呵,我连先天都不是,又有什么资格了解神通?”

萧剑来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安慰萧得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