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与鸟儿为邻,也是个天然野生动物园
没有哪一种动物能像鸟类,和人类发生密切的情感牵连,小到常见的麻雀和画眉及燕子、云雀、黄鹂,大到鸿雁、天鹅,还有人们驯养的信鸽,等等,它们要么有观赏价值,要么有生物和时令价值,如大公鸡叫名,或者是为了吃肉。
都说鸟是人类的朋友,可我们人类与这朋友的距离却是那样的遥远。
鸟与人类是一个世界,但又不是一个世界。一个世界指的是我们共同生活的一个地球上,不是一个世界,指的是两个种族不同,生活的环境不同,生活的习性不同,很难走到一块,似乎总是若即若离的,人希望这个世界上有鸟,让这个世界更加丰富多彩,但人又破坏鸟类生存的环境,甚至猎杀鸟类,鸟见了人总是躲得远远的。
所以人们现在在城里很少见到鸟,鸟成了稀奇的动物,甚至要到山里,到树林里,到动物园才能看到鸟,尽管这样,有些鸟已经绝迹了,想看也看不到了。
由于羡慕鸟儿自由飞翔的本领,因此对鸟这类动物也就格外地喜欢。可是在城里,我很少见到鸟了,更不要说能近距离的亲近鸟。
我租住的乡村民宿在秀岭的半山坡上,院外密密匝匝的树林就是鸟们儿的家。
一直以来想找一个与鸟儿近距离相处的机会,却总是找不到。
来到山村,在这里我与在这里栖息的鸟们成了邻居,这也是我融入大自然的一个造化。
相对来说,秀岭树林子的鸟算是老住户了。俗话说先入为主,我刚来时,一群散落的雀儿便在马路上热情洋溢地欢迎我,当我走进时,轰得一声,它们就飞走了。但是有几只喜鹊一直在树上叫呱呱的,欢迎我的到来,增添了喜庆。我们的到来制造了一点噪音,惊吓了林子里的鸟,不少鸟叽叽啾啾地来了一个大合唱,算是为我举行了一场很有声势的欢迎会。
自此,雀儿在树,我在室,朝夕相处,相为邻居了。
我们经常在清晨或上午听到鸟的欢唱,能感觉到鸟的影子无处不在,但是很难一睹它们的芳容。
动物们也会把初来乍到的我当做“入侵者“,色们会把从未见过的我当成危险的外来者。
这要从一对喜鹊说起。我对房子进行装修的时候,一对喜鹊也在外面的树上筑巢,喜鹊护窝,它们与我对峙了半个多月时间。
喜鹊它们把我当成外来的异族,侵犯了他们的领地,惊扰了他们的生活,为了护窝,这一对喜鹊站在我的草坪顶上,不停的名叫,声音大而尖励,有时他们斜吊着身子,把脑袋探下来对着我鸣叫,把我耳朵都吵麻了,我站起身走一走,他们飞起来盘旋在我的头顶,但它们始终没有勇气扑下来攻击我,这样闹腾了半个月时间,有时把我吵闹的烦了,我突然嘴一张,大喝一声,或者眼一瞪,形凶色厉,与它们对视,喜鹊被我惊吓退去。
后来激烈的对峙变成了间隙的吵闹,因为他们从我这里尝到了甜头,又得到了好处,我的茶桌上经常放着一些小点心,还有瓜子水果等食品。在我回屋或者不在的时候,这对喜鹊俯冲下来偷吃瓜子,尤其是南瓜子。
拿了别人的手短,吃了别人的嘴短。这话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放在鸟身上也是适用的。
我有意识的撒一把南瓜子,这对喜鹊开始警惕性很高,缩缩微微的,后来慢慢的胆子大了起来,扑到地下跳跃式的进食,又过了几天,大摇大摆的像个绅士一样走在地上,挑着吃瓜子。
过了一个月,我新家装饰落成后,树上的鸟巢黑乎乎的赫然在眼。
我融入了森林,成为它们的一部分,那时候,我才可能近距离地欣赏鸟类琳琅满目的身姿和形态。
这对喜鹊夫妻首先接纳了我,它们站在树枝上,看着我在院子里行走坐卧,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温和了,也不再对我吵闹了。我吃东西的时候,它们就飞到离我很近的地方,眼吧吧地盯着我的手,看着我的嘴,希望给他留点残渣剩汁。我也近距离的和它们对视,说实话,喜鹊的颜值不高,它形体如鸽子般大小,喙短而宽,眼睛大而亮,毛色黑白相间,在鸟类中一点也不华丽,但是它走路的姿势很特别,像是个穿着燕尾服的绅士。
它与我相处了很长时间,吃了我不少东西,但是野性难改,它喜欢偷吃,那惊鸿一瞥的偷吃相像惊叹号一样,没等我看清楚,嗖的一声像箭一样向树上飞去。
这里海拔高,气候适宜,谷低有湖,更是它们生息繁衍的天堂和乐园。
我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进到鸟的兴奋,听到第一声鸟鸣的惊奇。在这里,我依林而住,依鸟为邻,我成为高山深处的特殊访客,半个隐者,是否能融入自然,进入鸟的世界。抬头,见自留地中那棵大树上停栖着几十只鸟儿正在叽叽喳喳,有的从上树枝到下树枝来回飞跃着,还有几只扑的一声飞过小河停到了对岸的屋檐上,有一只花色的小鸟却飞到了田野中一处栅栏上开始东张西望;不远处的梧桐高树上,有一只漂亮的鸟舞动着它漂亮的尾巴,向同伴展示它的美,想获得芳心。
我有心造访它们,能看到他们,却不能亲近它们,更不能融入它们。
我的芳邻是一个热闹的大家庭,院前的丘梁和树林深处,总有一群漂亮的山鸡、喜鹊、斑鸠、麻雀等不同的鸟,它们在山中异常活跃,在林中歌唱爱情,呼唤黎明。
花瓣上的清露,晶莹剔透,它记得鸟儿的啼叫……
啁啾,啁啁,可着劲叫正响
夜还是那么黑,那么深沉。那在黑暗里鸣叫的鸟儿是勇者,唧唧复唧唧地一声又一声,清脆生动地唤着天明。
不一会儿,又听到了更大地叫声。此时,已不是一只鸟儿,两只或氵只,声音里有了层次感。它们在呼朋引伴,希望更多的鸟儿加入它们的行列。
鸟类极多,都叫不上名字,有一种鸟头部有一束毛,成群活动,类似鸨鸟,不知道是不是,成群的红腹蜡嘴子在天上飞,偶尔可以见到鹳、野鸭等大水鸟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鸟。在我所认识的鸟中,云雀、画眉极多。
我的邻居每天总比我早起,从不睡懒觉。太阳还没有露头,布谷鸟就一声接-声地叫个不停,嘹亮,空灵,悠远,很多已经睡醒了的人大概都在侧耳倾听。
尤其是喜鹊和麻雀起得比我还早,在窗外“喳喳喳”、“叽叽叽”地叫着,呼朋引伴,浅吟低唱。清晨把百鸟的鸣叫当作礼物送给人类,所以拥有千般妩媚、神秘的韵味。
我屋外的一片菜地,紧挨着一片野草地和格桑花地,每次路过那里总能惊飞一群山鸡,在观察中发现,山鸡在野草地里做了窝,它们生性机警,胆怯怕人,极善奔跑,飞翔急速又灵敏,在密林中飞行自如;听觉视觉异常敏锐,稍有声响,立刻逃遁,单独或成对活动居多,冬季成群结队。
这个家庭的成员个个喜欢热闹,在这些树上,一天到晚总是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它们的叫声虽然缺少抑扬顿挫,但绝不缺少热情,一叫起来,便无休无止、无忧无虑、欢天喜地、昂扬激越。它们是天生的乐观主义者,似乎有一肚子的高兴事要与人们分享,它们的叫声极富感染力,清晨,用欢快的叫声送给我一天的好心情,傍晚,又用欢快的叫声驱走我一天的疲惫。听了它们的叫声你不知不觉地无忧无虑,欢天喜地起来。
我养了二十只白鸽常常在院中悠闲地散步,头向前一点一点,满是绅士风度。一只不知名的鸟扑下来寻食,鸽子跑过来群起而攻之,那鸟不慌不忙,振翅而飞,只把背影留给上蹿下跳的鸽子。鸽子也是够笨的,在鸟类中它的灵活性不够。
猎隼是鸟类的杀手,一只猎隼从天上飞过,山谷间就会变得静悄悄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将“弱肉强食”的生存方式,演绎到了极致。
既然是邻居,便免不了有些来往,每天有隔窗与鸟儿相处的快乐经历。喜鹊在院子里文静地踱步,或是欢快地跳来跳去,我一主动,它们呼地飞到在房檐上跳来跳去,雀儿常来我的窗前拜访,在窗台上跳来跳去,有时,站在窗棂上,好奇的向房里张望,那灵活的小脑袋儿,左一歪右一歪,乌亮的黑豆眼儿,左一看右一看,小尾巴向上一翘一翘的,我向小狗在向我摇尾巴,讨好我。
引诱的我想走近它们,亲近他们,可是一拉门,稍微有点响动,它们就轰得一声飞走了。
不过也有胆大的斑鸠鸟,傻傻的,飞得很快,一头就撞进屋子里。有一次我上菜地,看到一只斑鸠鸟在我的屋子里上蹿下跳,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不知道,看我进了屋子,它更加害怕,求生的本能使它加大力度向窗户飞,砰的一声,撞昏了自己,摔落在地,我把它提起来,放在鸟笼子里,挂在树下养着,它醒来后,又在鸟笼子里扑腾扑通的乱折腾,我这鸟笼里的放了一小杯水,一小袋小米,关上门,我出去了,想让它也安静一会。几个小时后我回来,笼子里面什么也没有了,笼子下面有几只羽毛。
我与鸟儿也有一同相处的机会,院外的树枝越界伸进院子,我在这些树枝上挂了几个筐子,里面放了苞谷糁子和小米,又在院子地上撒了瓜子,给鸟投食,引诱鸟来吃。
夕阳斜照在安静的院落里,我静静的坐在椅上望着它们,它们不因我的存在而不安,在我的周围卿卿喳喳的跳来跳去,像一群稚气未脱小孩子在追逐嬉闹,甚至会走到我的跟前。有时我为了考验我们的友好程度,突然起身,而它们也不会怎么惊惶失措,有的只会向前飞一点,然后转过身继续向我走来,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有的只是停止行动,弯着小脑袋看着我,仿佛在猜度我的意图。最能靠近的是它们在树上,仿佛柏树成了麻雀的制高点,既是你走的再近,它们也不怕你,在树枝中来回跳跃,像是“吱喳”不停地宣示着主权,又像是“叽啾”不停地打着招呼。
暮色由浅渐浓,林木森森,万籁皆寂,唯有绵绵鹭鸣一会在树梢高处,一会又在林下低处,近了又远了,远了又近了,一声声皆是孤独,埋着深深的倦意。
瞧!我的和我的邻居就是这样,我在屋里,它在树上,和谐相处,延续着高兴和快乐。
这小院生机勃勃,当然少不了鸟的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