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被重置了吗?还是轮回?
庄晓毅努力的想要在一头浆糊的脑海中理出一点思绪,却是不得而法。
“干嘛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是不是又想偷懒!”
少女看庄晓毅坐在床上愣神,一把就把他揪下了床,推搡着朝门外走去。
不是重置?看着眼前的少女又有了不一样的动作反应,庄晓毅不禁疑惑。
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路上,庄晓毅不禁又偷偷打量着眼前的少女,一样的明艳动人,青春靓丽。
只是不知为什么,庄晓毅觉得他那双令人惊艳的大眼睛中闪烁着的星辰,好像暗淡了几分。
她好像有几分失落......
也不再哼那不知名但莫名的很是好听的小调,只是闷闷的赶路。
一路无话的来到公社,二人便分了开来。
大家也并没有什么异样,好像昨天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
庄晓毅有些奇怪,这里的庄家大宅没有被烧?
他不禁偷偷溜到了庄家大宅,果然完好无损。
这下是确定自己经历的是时间重置了。
只不过好像这场景里的人物都非常的智慧,可以随机应变。
给人一种什么感觉呢?
对,就好像是智能AI。
庄晓毅在大宅外来回打量的看了看。
不由啧啧称奇。
直感叹老祖宗有钱有势,造的好一座大宅。
就在他咂摸着嘴准备再细细欣赏一番的时候,大宅里却突然走出了一个青年。
那青年一身麻灰色的中山装,看起来有些发旧,却浆洗的很是干净。
一只钢笔笔直的插在胸前的口袋里,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看起来就像是个体面的人。
只不过脸上的菜色和一身的书卷气有点格格不入。
“东仔,你怎么跑到学堂来了,今天公社不用做活吗?”
青年一脸温和的看着庄晓毅。
“中午休息,我随便逛逛,逛逛......”
庄晓毅搪塞了一句。
青年正待重新开口,这时旁边跑过一群鼻涕小孩。
见到青年站在门口和庄晓毅说话,便开始你一声我一声的叫嚷起来:
“刘学文,臭老七,刘学文,臭老七...哦哦...臭老七......”
边喊还边调皮的做鬼脸。
青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东仔你快回去吧!”
匆匆留下一句,便快速转身逃也似的回了大宅里面。
庄晓毅若有所思,这青年显然是住在这庄家大宅的,那么被烧死的人,最有可能就是他!
想到这,庄晓毅没有管那些起哄的小屁孩,转身赶忙向公社去了。
他要去打听打听,这个青年是什么身份。
村公社,庄晓毅坐在傅主任对面,一脸的求知。
“你说刘学文啊,他是从海城到我们这插队的。”
公社傅主任,敲了敲烟枪,又重新装上了一锅烟,陷入了回忆。
“当初和他一起的还有好几个,乡里把他分到了我们公社。听说他爸妈还是海城大学的教授呢,教授你知道吗?”
傅主任吧嗒下嘴,手中烟枪的锅子中一个红点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我当初去接这小子的时候,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干农活料,你看他那瘦胳膊瘦腿的,怕是一阵风都要把他刮跑!”
“后来怎么滴?果不其然!他那是干啥啥不行不说还帮倒忙!我这一顿愁哟,后来好在村里要成立学堂,想着他既然是知识分子家庭出来的,不如就让他教教孩子们读书识字吧,好歹也是个营生,总不能白吃饭!”
说着说着傅主任脸上就露出了惋惜之色。
“只可惜后来......”
原来这刘学文在村里的学堂干的还算不错,虽然斯斯文文的不太会说话,但教书教的不错。
为人态度温和,脾气好,孩子们和大人对他印象都还不错。
可惜好景不长,这才过去了大半年,原来受人尊敬的知识分子,一下就成了臭老七。
也没人再去读书了,学堂就那样荒废了下来,庄家大宅也由学堂改成了公社的仓库。
傅主任同情他,仍旧让他留在那里,算是个守仓人,混口饭吃。
听罢傅主任的描述,庄晓毅觉得他应该是找对方向了!
这个住在庄家大宅的刘学文,应该就是那个被烧死的人!
他就是火烧诡!
不过他想做什么呢?
庄晓毅一时有些想不明白,正绞尽脑汁间,脑子突然传来一阵疼痛,不禁有些头重脚轻。
这一次醒来后,他就老是感觉到脑子会时不时的疼痛。
也不知道为啥,就是莫名其妙的。
经常在他思考的时候打断他的思路,很是厌烦。
难道是用脑过度了?
“东仔,东仔,发什么呆,回去了!”
少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
庄晓毅惊醒,点了点头,收拾收拾站起身来。
他看少女和记忆里的上次回去时一样的有些闷闷不乐,便开口问道
“姐,你怎么了,不高兴啊?”
少女闻言愣了一下,接着又展颜一笑。
“没什么,做活累了,我们快回去吧!”
只是那笑容在庄晓毅看来带着几分勉强。
夜,渐渐深了。
吱呀~一阵牙酸的推门声。
只见一个黑影从茅草屋中闪了出来,磕磕绊绊的向庄家大宅的方向走去。
“怎么这么黑,啥也看不清!”
说着那身影又是一个趔趄,好悬没有摔倒在地。
那身影正是庄晓毅,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人都是不想死的。
这火烧诡把他庄晓毅搞得来演这场戏,最大的可能就是想让自己阻止悲剧的发生。
于是乎今天晚上,他准备去庄家大宅探察一番,伺机而动。
可这60年代乡村的夜实在是太黑了,基本没什么光源。
已经习惯了现代灯光污染的庄晓毅根本就没有能在这种黑夜里看清楚东西的本事。
再加上又不熟悉村子的地形,这一路那叫一个摸爬滚打,就和取经一样。
好不容易才来到了庄家大宅,他全身上下已是多了不少淤青伤痕。
幽暗沉寂的夜色之下,大宅孤零零的耸立着,更显诡秘。
院墙高高,看起来外人是难以进入。
好在他白天的时候已经踩过点了,西侧的院墙有个地方破了一个小洞,也没有重新堵好,只是随便拿木板挡了挡。
他试着推过,可以推得动。
那个洞口并不大,大人是钻不进去的,不过他这样的半大少年应该问题不大。
想来也是这个原因,这破洞才没有引起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