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谁爱要谁要,别让我再看见它。”三人想尽办法,好不容易才让乌龟松口,王军捏着被乌龟要到的虎口,气急败坏的说道。
说完还不解气,又用脚踩了几下,这才悻悻的上了车,第一天带手下,就被王八咬了手,这不得让手底下人笑一辈子啊。
“要不大根你拿回去吧,熬汤喝,补补脑。”沈霖看着地上缩头缩脑的乌龟,关怀的对着大根说道。
“我看这东西咬人挺疼的,我不要,要不霖儿你带回去养着吧,说不定还能下几个蛋呢。”说完跟躲瘟神似的也上了车。
“先说好啊,不许咬我,不然我把你扔车轱辘下边,压你个三天三夜。”
不知道是不是沈霖的话起了作用,乌龟缩着的头和四肢在再也没敢出来,只露出个尾巴让沈霖揪住,掂着扔到了车上。
“不转了,下班下班。”
刚上车还没来得及关门,气急败坏的小王就一脚油门将车开出了两米远,吓的沈霖赶紧一把拉住车门,猛的关上。
好家伙,又不是我咬的你,跟谁甩脸子呢?下班就下班,谁怕谁啊。
于是,沈霖第二天上午的辛勤工作,在追逐大爷和调戏乌龟中,圆满落下了帷幕。
“霖儿,我觉得我们这班儿上的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
临走时,张大根若有所思的问道。
随意吗?好像确实有点,但这不都有特殊情况嘛。
“副队的手被乌龟咬伤了,要不这车……你来开?”
“我开?开玩笑,告辞!”
张大根三步并作两步,跨上自己新买的小电车,“嗖”的一声消失在了沈霖的视野当中。
“这才九点,干点啥去呢?”
提着乌龟的沈霖,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停在菜市场大门口有些犹豫的望着来往的车辆。
“要不去老李那儿,请教下乌龟该咋做?”
乌龟被握住的小尾巴不自觉的痉挛了一下。
“哎呀,太麻烦了,还是拿回去清蒸吧,看旺财吃不吃。”
“啪嗒……”
乌龟脱离了沈霖的掌控,掉在地上后快速的向菜市场里跑去。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沈霖终于在菜摊老板和买鱼小贩,以及热心群众的帮助下,将那只逃跑的乌龟捉拿归案,并向买鱼小贩漂亮的女儿讨了一个厚重的黑袋子,将乌龟装进去系紧袋口后,提着它返回了家中。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
沈霖刚一进门,就听见老妈的手机响了起来。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老妈拿起手机看了一下,然后转头问道。
“领导临时有事,让我们提前下班了,怎么不接电话啊?”
“你张阿姨的电话,估计是又想让我去她家打麻将,我不是很想去。”
“太阳今天从西边出来了?”
“你什么意思?”
“打牌啊,平时一天不打不都浑身难受吗?今天怎么了,改邪归正啊?”
对于老妈爱打牌这个毛病,沈霖和他老姐没少说她,可是没办法,都退休了你说你不让她打牌,你让她干啥去啊?拉着个音响咣叽咣叽的跳广场舞啊?还不如打牌呢,至少它不扰民!
“我只是在考虑去哪家而已,去你候阿姨家吧,我还能赢点回来,可去你张阿姨家吧,看在她给你介绍对象的份上,我又想让她赢点。”
还以为你打算戒赌呢,没想到是场子太多,不知道去哪家好。
“那你不会上午去侯阿姨家多赢点,下午再去张阿姨家少输点,这样一天下来,钱也赢了,事儿也办了,多好。”
“有道理啊,还是我儿子聪明,就这么办,那啥,中午饭你自己做啊,不用等我回来了。”说完老妈电视都不关,拿起手机和钥匙,穿着拖鞋就出门打麻将去了。
“这嘴是真欠!看来又得自己做饭吃了。”
作为一个可控性选手,号称城北雀圣的老妈出门打麻将是从来不带钱的,哪怕开场不利,只要拉扯时间够长,中场也能摸清对方牌路,反败为胜小赚一笔,若是撑到后场不散场,那基本上是就是赢多赢少的问题了。
应了那句话,就是考满分的同学不可怕,能控分的同学才可怕,你考一百那是因为你只能考一百,他考一百是因为只有一百。
更何况是跟这帮处了十几年的老阿姨了,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打个牌那还不是手拿把掐,磕着瓜子喝着茶,就把钱给挣了”。
走进厕所,在里面找了个闲置多年的水桶,沈霖将装在袋子里的乌龟倒进去,又在水龙头下接了点水,于是决定暂时先把它安置在水桶里,有时间再给它整个鱼缸。
”你这小家伙,也不知道喂你点啥?就先饿着吧,下午抽时间找个卖金鱼的地方,再帮你买袋龟粮好了。”
听了这话,本来在袋子里闷了半天,此时正在水里四爪乱蹬的乌龟,停下动作浮了上来,张嘴发出“呵呵”的声音,像极了人在吐痰时的前期准备的声音。
安置好乌龟,沈霖到厨房冰箱里拿出一罐饮料,“吨~吨~吨”的小喝了几口,停下来打了个响嗝,这才觉得浑身舒爽起来。
说实话,沈霖夏天最爱的东西只有三种:分别是刚切的西瓜,冰镇的饮料,还有就是刚烤出来的串儿,其他的东西或多或少有点不想吃。
而这三样东西,最棒的地方就得数那前三口,多一口太多容易让人感到腻,少一口偏偏又品不全其中的味道。
拿着饮料坐在客厅,沈霖便开始盘算着自己中午吃点什么,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决定先切个瓜,吃一半留一半放冰箱,下午回来再吃。
自从退伍回来后,沈霖一直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有时候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一日三餐吃什么,吃完早饭想中午要吃点什么,中午吃饭的发愁晚上吃点什么,晚上躺床上又想着第二天早上自己一定要去吃点什么。
可是除了吃,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强项,论学历自己只是个野鸡大学出来的大专生,学了三年划水划了三年,毕业后啥都没学会,工作又不知道找什么样的合适,高不成低不就,最后听从家人的意见报名参了军,成了一名什么都不合格的人民战士。
好在入伍的时候,有位大领导说过,当兵是什么?那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能力强你就是兵王,能力不强你就老老实实蹲在你那坑里,哪怕充个数你也是为国家做贡献,为啥呢?最起码你起到了威慑作用。
靠着这句话,沈霖才从新兵时的一根筋,发展成了最后的两头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