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老一少在一块儿,有正形的时候实在是太少,本来一个尊老爱幼的感人画面,就这样被他们两个破坏了,简直是有点儿大无语。
“废话少说,我刚刚在白鹭书院门前打听到,白鹭书院打算在明日除夕之夜举办一场新春诗会,即时到场的除了白鹭书院的众位门生之外,也允许其他非书院的青年才俊参加这场诗会,这正是你结识白鼎公进入书院的绝佳机会,不容错过。”
“白鼎公到时也会参加诗会吗?”
“不光是他,包括白鹭书院所有的先生当晚都会参加诗会,听说在诗会之上除了要对诗,还要对对子,我实在不知道你行不行。”
邵曦一听这话,心里不舒服了。胸脯一挺,说道:“男人怎么可以说自己不行?”
“行行行,你最行好了吧!到时候我易容乔装跟着你,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你是颍州邵家的公子,特来大梁城白鹭书院求学。”
“嗯,提颍州虽然有些冒险,但也是引起白鼎公注意的一种方式,还是可以一试的。”
老吴捻着胡子想了想,“你们读书人不是最喜欢玩这些文字游戏吗?你可以试试这个办法,那白鼎公学富五车,这点小把戏应该可以被他看的出来,借此让他了解你的身份,也方便让他将你介绍给白景年。”
“此法可行,只是不知当晚会出什么题目?我须提前做些准备。”
“这个我帮不了你,靠你自己了。对了,你手中这把扇子是从何得来?看起来很是特别。”
邵曦将之前唐明前来所说之事与老吴讲了一遍,老吴点头说道:“这反而是好事,唐门如此看重这九眼天石,必会准备一份大礼与你交换,总好过那七只猴子仓促之间所做的决定,这一次看来唐老三要出点血了,反正唐家好东西多,不要白不要。”
老吴一天到晚老是觉得邵曦这孩子学坏了,其实他没发现邵曦简直跟他就是一模一样,一副德行。
“明晚便是诗会,我们二人这两日便哪里都不要去了,就留在客栈,免得节外生枝。”
“我知道,反正这两天也要抓紧修炼,我的经脉随时会突破到第六星位,正是要紧的时候。”
“你要是能今晚突破最好,经脉突破后,你的感知和学习能力都会瞬间提升,对你明晚大大的有利。”
“这个很难讲,我也不知道最后差的那一点点到底是多少。”
“随缘吧!”
老吴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留邵曦一个人在房间里修炼。
邵曦坐在床上,运行“仙瑜心法”,不得不说,若是没有这套心法,邵曦如今经脉的突破也不会达到如此境界。此时,邵曦只觉得经脉内的那股神秘力量正不停的朝着第六星位不断的冲击着,似乎随时都会冲破桎梏,点亮第六个星位。
虽然总是觉得差那么一点点,但就是差那么一点点,邵曦说不急是假的,这临门一脚差那么一点的感觉是非常让人不爽的。
邵曦发了狠劲,这一修炼也不管白天黑夜了,从头天的下午一直修炼到了第二日的中午。俗话都说功夫不负有心人,付出的努力总是会有收获的,终于在老吴来叫他吃午饭的时候,将经脉突破至第六星位。
当经脉突破至第六星位的那一个瞬间,邵曦感觉全身上下一阵轻松,对周围事物的感知更加细致清晰,同时也发觉自己脑中曾经学习过的所有东西也变得更加清楚,更容易回忆起来。这让他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沧海流云剑法》和《登云身法》恐怕不需要两个月的时间了。
修炼了这么久,说不累是假的,所以与老吴吃过午饭后,邵曦便一头倒在床上好好的补了一觉,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入夜之后。
每次有事都是老吴叫他起床,这一次也不例外,在老吴连拉带拽之下,他算是懒洋洋的爬了起来。为了参加这场诗会,老吴还特地要求他找出一身看上去体面一些的袍子穿上。
一番洗漱之后,两人一同走出了客栈,向白鹭书院方向而去。
除夕之夜,大街小巷都热闹异常,与平常想象的千家万户闭门过年不同,景元王朝的除夕之夜,人们都会走上大街一同庆祝新年的到来,所以才刚刚入夜,街头上便早已是人头攒动,摩肩擦踵,热闹程度丝毫不输于正月十五的灯会。
穿越过来十年有余,邵曦还是第一次过这么热闹的除夕,之前在草原最多就是大家燃起一堆篝火热闹一下也就算了,但进了大梁城却完全不同。这里的繁华景象,让邵曦完全忘记了今晚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一路上只顾着东张西望到处看热闹,只有老吴拉着他闷头赶路,唯恐耽误了参加诗会。
邵曦是不急不慢,老吴却是紧赶慢赶,好歹总算是赶到了白鹭书院,只见门前早有不少的年轻学子守在那里,只等书院开门。
白鹭书院的新春诗会每年都会照例举办,除了与这大梁城的众多学子共同喜迎新春之外,也是通过这样的诗会发掘民间有才华的学子。被学院诸位先生相中的学子可在学院进行半年的试读,半年后经笔试、口试合格的学子可转为学院正式门生,被山长白鼎公亲自看中的学子则可直接进入学院,成为学院的门生,并且是成为被白鼎公亲自授教的门生。
平日里无法通过考试或是捐赠银钱进入白鹭书院的那些王公贵族的子弟,大多会在此次诗会前来碰碰运气,也有民间出身寒门的学子因无钱入院就读,选择借此时机一展才华,以求获得书院诸位先生的青睐,有机会入院就读,唯独邵曦像个碰瓷的。
别人是为了学习想办法入院读书,而且他是为了入院才前来学习,这种本末倒置不知若是被书院的先生们知道后会作何感想?
许久之后,白鹭书院的大门终于打开了,门前的众学子一阵骚动。从门内走出几位身着青衣,气宇不凡的文人长者,为首一人中等身材,有些微胖,几缕小胡子像是贴在脸上的,一双眼睛不大,却透露着精光,一看便是一个精明之辈。
“大家都静一静,静一静!大家听我说,在下乃是这书院的监院杜文启,今年我白鹭书院的新春诗会照例举办,规矩也与往年相同,有意入院与会者就在门前对上各位先生所出的对子上联,若是下联对得对仗工整,寓意相合,便可入院参会。”
一句话,便激起了在场所有学子的好胜之心。众目睽睽之下,若是对不上来丢了面子不说,这连白鹭书院的大门都进不去,更别说成为门下学子,所以门前众人都是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个个跃跃欲试。
可当真的有人上前一试的时候,众人才发觉这哪里是对对子?简直就是直接下了逐客令,因为院中先生所出之对的上联简直都是绝对,根本就没办法对呀!不少学子连这第一关都没过去,只得悻悻离开。
譬如此时上前应对的学子面对的是这样一个上联:
喝水不饱喝水饱喝饱还不饱
那学子顿时愣在当场,这也太绕了吧?在场的众人也都低头思索这个上联应该怎么对,倒是邵曦不紧不慢的嘟囔了一句:
知足是福知足福知福也是福
虽然谈不上对的非常好,但是能在瞬间便将下联对出,已是让周围之人惊叹不已。
门口为首的杜文启似乎听到了邵曦所对的下联,于是便抬头问道:“刚刚是何人对出的下联?”
邵曦抬步上前躬身施礼道:“学生邵曦,刚才下联出自学生之口。”
杜文启垂着眼皮上下打量了一下邵曦,见衣着朴素,看似并非富贵人家子弟,心中不免多了几分轻视。
“你可知出题作对之时不可胡乱插言?既然你如此喜欢应对,我便出几个上联给你,如果是对的好你便进去,若是对的不好你得尽快离开,莫要在此处捣乱。”
邵曦一听对方说这话,心里就不乐意了,“我擦!这么屁大点事也来针对我?还想成心刁难我是吧?来就来,谁怕谁!老子当年在百度上也没少看古人的绝对。”
心中不满,嘴上却很恭敬的答道:“既然先生有此雅兴,学生自然乐于助兴,如此便请先生出上联吧!”
杜文启见邵曦不慌不忙,心中暗笑,“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居然还敢在老夫面前卖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我今天如何为难于你。”
“你且听好这上联。”
闲人免进贤人进
邵曦一听这上联心里顿时就乐了,心里嘀咕着“这不是明代解缙所作的对联吗?难不成他也穿越了?这根本不用动脑筋好吧?人家都把现成的下联给我们对好了。”
盗者休来道者来
几乎是在对方话音刚落之际,邵曦便已将下联对了出来。
在场众学子“轰”的一下子就炸锅了。此下联不仅对的对仗工整,寓意相合,而且应对的速度之快也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此时,杜文启的脸色开始有些难看了,本欲以上联讥讽,不想被人不软不硬的以下联怼了回来。
“休要得意,还没完呢!且听这一联。”
才疏学浅岂可班门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