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了组织那么多人,童真兄弟二人也死在了他的手里,不能让他活着!”
“明成几人的魂灯不久前全都灭了,一定也是此人动的手,他该千刀万剐!”
“没什么好说的!杀!”
……
听着明仁几人的议论,王诚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他都换了一张脸,这些人竟然知道是他拔除了楼外楼的那些据点,杀了楼外楼的那些强者,显然是有人向他们告密。
对他的底细如此清楚,只能是那位神秘人,因为一切都在此人的算计之中,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看着一个个要生吞活剥自己,王诚突然觉得无比的悲哀。
替自己感到悲哀!
也替他们感到悲哀!
事到如今,他们两方全都被人算计了还不自知!
“咳咳!”
突然,一直话不多的于老咳嗽了一声,所有人立刻停止了议论,全都眼巴巴地看着他,等他发话。
于老盯着王诚,道:“阁下可愿加入楼外楼?”
此话一出,明仁几人全都不干了,纷纷嚷着必须将王诚杀掉。
“好了!”
楼剀子出声制止了几人,道:“先听听于老怎么说。”
于老接着道:“老夫老了,没几年好活了,此生注定无法突破至神游境,组织需要一位出窍境的大修士。”
他两眼盯着王诚,道:“你若愿意拜老夫为师,老夫愿意将此生所学倾囊相授,你之前所犯的罪孽老夫一并担之。”
“我不同意!”
“我反对!”
……
明仁几人再次跳了出来,死活也不同意于老的建议。
楼剀子没有被他们的想法所左右,作为楼外楼的掌舵人,他更加的理性,所以他是跟于老一样的想法。
他盯着门里面的王诚,沉声道:“这是你唯一活命的机会!加入了组织,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否则你今夜必死无疑,你要想清楚了!”
王诚道:“好!我答应了!”
这话说出之后,明仁几人眼里面全都在喷火,要杀人。
站在王诚身后的徐光却是露出无奈的神色,从此以后,楼外楼又要多出一位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吗?
“好!”
于老点了点头,一脸欣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会为今日的选择后悔。”
“能放我出去了吗?”王诚问。
于老笑道:“出去自然是可以的,不过,老夫得在你体内中下一道禁制。毕竟你我都不熟悉彼此,还无法相互信任。”
“禁制?”
王诚目光一凝,忽然冷笑:“什么禁制?我看是魂种吧!”
见于老不说话了,王诚目光中流露出嘲弄,冷笑:“你也别种什么魂种了,直接夺舍算了,那样岂不是更省事?”
被一下拆穿了真实想法,于老的那张老脸顿时挂不住了。
明仁几人全都毛骨悚然,本以为他们已经够狠了,没想到于老更狠。
这已经不是杀了王诚这般简单,而是赤裸裸地要霸占他这具肉身!
是啊!
于老这具躯体早已腐朽,如果不是他强大的念力修为作为支撑,他都死的不能再死。
如今,这具躯体成了他的桎梏,是阻碍他更进一步的最大绊脚石,而王诚的这具肉身气血强大,散发着勃勃生机,若是能得到这具肉身,一定能够更进一步。
楼剀子默默地看于老,他真的没想到这一点,还天真地以为于老是想给组织培养人才,而被王诚点破之后,他才意识到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活了二百多年,这种人已经快没了人性,真的不愧“老怪物”之称。
于老目光中闪过浓浓的杀机,冷冰冰道:“老夫要他这具躯体,别把它弄坏了!”
丢下这话,他从原地消失。
等他彻底离开,明仁终于不再克制自己的情绪,怒视王诚,嘴里骂道:“狗东西!你真的该死啊!”
“心狠手辣,残暴至极,楼主,此人罪该万死,下令吧!”楼长老道。
见几人都要杀他,楼剀子没办法违背他们的意愿,冷冷道:“动手!”
听到这话,明仁与楼长老全都退至半空,庞大的灵元瞬间从体内爆发。
明仁浑身闪烁着金光,眨眼之间,一块巨大的金色圆盘出现在身后。
楼长老出现在房间的上空,他浑身喷薄着火光,如同一只人形火炬,在他头顶上方同样出现一只火红色圆盘。
“杀!!”
两人同时大喝,明仁迎着房间一指刺出,楼长老则是一拳打出。
只见,明仁身后的金色圆盘出现一柄柄金色利剑,全都是由金属性灵元凝聚而成,锋利与坚硬程度不在灵剑之下。
“咻咻咻!”
下一刻,这些灵剑向房间射去,密密麻麻,如万箭齐发。
徐光站在王诚的身后,怔怔地看着这一幕,连呼吸都仿佛忘记了。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渺小的如同一只蝼蚁,以往他觉得武宗已经很强了,但在武王面前真的什么都不是。
与此同时,他感觉天要塌下来一样,那是楼长老的攻击到来。
一只只火红色拳头将整个屋顶都覆盖了,如天外陨石砸下。
徐光看着站在他前面的那道黑色身影,面对两位武王强者的全力一击,这位神秘人真的能挡得住吗?
突然,他眼前闪过一道亮光,随即感觉到自己被一个巨大的东西给盖住了。
“叮叮叮!”
“砰砰砰!”
密密麻麻的金色利剑刺中房间,同一时间,大量的火红色拳头将屋顶淹没。
小小的一处房间顷刻之间便被金色利剑刺出千疮百孔,墙壁被打成了筛子。
屋顶也在同一时间被大量的火红色拳头打碎,巨大的力道又作用在了下方的墙壁上,本就支离破碎的墙壁轰然倒塌。
金光闪烁,火光四溅,尘土飞扬,偌大的一个房间完全看不见了。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前面五栋楼的客人,不少人把脑袋伸出窗户往这儿看。
“如此动静,这是武王在出手啊!”
“那两位应该是楼外楼的楼主和太上长老,竟然能让两位大成武王同时出手,这是在围攻哪位强者?”
“这么多强者围攻,看来凶多吉少啊!”
……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时,金光、火光与飞溅的尘土渐渐散去。
原先的房间早已变成了一片废墟,露出一只四四方方的黑色笼子。
这只黑色笼子由一根根婴儿胳膊粗细的混元金钢打造而成,极其坚固,房子都化为了废墟,它却纹丝不动。
在这只笼子中,有一口巨大的白玉盒子,如同一口棺材,倒扣在地上。
这突然多出来的东西让楼剀子几人全都一阵心惊。
“此乃何物?竟挡住了本座的全力一击!”
“我的招式也被挡住了!此物莫不是某件极品灵器?”
……
几人全都看着那巨大的白玉盒子,目光中流露出思索。
“别管了!先把这玩意打烂了再说!否则迟则生变!”
明仁脾气火爆,怒喝一声后,五指一握,身后的金色圆盘光芒大作。
霎时间,一只只金色拳头紧密地排列在他身后,每一只都犹如黄金浇筑而成,坚硬如钢,沉重如山。
“杀!!”
明仁大喝一声,对着那混元金钢的笼子猛然打出一拳。
“嗖嗖嗖!!”
下一秒,成百上千只的金色拳头打出,如同密集的炮弹。
“铛铛铛!!”
金色拳头穿过笼子间的缝隙,打在了那口巨大的白玉盒子上。
然而,这能将一座山头打碎的一击打在白玉盒子上竟未能让它移动分毫,更不要说把它打破了。
“砰砰砰!”
就在这时,楼长老的攻击也到了,如陨石般的火红色拳头打在白玉盒子上同样未能将其打破。
反倒是白玉盒子下面的地板砖被巨力震碎,地面在塌陷。
见还是未能撼动那白玉盒子,明仁发狠,怒道:“本座就不信了!就算是一件极品灵器,本座也要把你打碎!”
他对着那白玉盒子连连挥拳,金色拳头如炮弹般源源不断地打出。
刹那间,金色拳头将混元金钢笼子与那白玉盒子淹没。
“铛铛铛!”
方圆几十米内只有一片金光,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
足足打了十个呼吸,明仁才罢手。
铺在地上的地板砖已经碎了不知多少块,但那只混元金钢笼子还在,白玉盒子也还在,依旧散发着玉光。
“怎么可能?”
明仁不敢相信,就算真的是一件极品灵器,被他打了那么久,也会有些折损。
原本已经撤退的于老又回来了,盯着那白玉盒子,流露出深邃的目光。
“于老,可认的此物?”楼剀子问道。
于老沉吟道:“看材质应该是极品寒玉,据老夫所知,三尸教的镇教之宝停尸棺便是用极品寒玉打造而成。”
楼剀子豁然一惊,道:“于老的意思是,这是停尸棺?”
于老没有立刻给出一个肯定答复,只是给了一个猜测,“很像。”
楼剀子沉吟道:“据我所知,停尸棺一直掌握在阴童老人手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算真的是停尸棺,也不可能完全挡得住太上长老的全力攻击。”
“这也是老夫疑惑的地方。”
于老捻着颌下山羊胡,道:“停尸棺乃是一件邪器,里面封存着大量的煞气,但此物非但看不到一丝煞气流出,反而如同一件圣器,真是奇哉、怪哉!”
“也许停尸棺落在此人手里,得到了不一样的祭炼,不再是一件邪器,反而得到了某种强化。”楼剀子道。
于老听后,忽然眼前一亮,道:“楼主所言不无道理!极品寒玉本就是圣洁之物,被用作炼尸养煞反而玷污了它,如今现出本源,自然不能再以常理度之。”
他目光注释着那口白玉盒子,道:“如此说来,这还真的是停尸棺!当世不可能再找到跟它这般大的极品寒玉!”
“那现在怎么办?那狗东西要是一直躲在里面不出来,咱们是不是就拿他没办法了?”明仁愤愤道。
于老这时看向楼剀子,道:“楼主,斩龙剑可在身上?”
“于老的意思是让我用斩龙剑破这口玉棺?”楼剀子道。
于老点头道:“斩龙剑乃是第一代楼主的本命圣器,应该能破掉此棺。”
楼剀子眸子忽动,右手闪过一道亮光,掌心出现一柄剑。
剑身又宽又大,通体白亮如雪,上面镌刻着复杂的纹路。
这便是斩龙剑,乃是楼外楼第一任楼主楼冠子的本命之器,跟随他一路战到了武皇境界,已经超出了极品灵器的范畴。
当年楼冠子持此剑斩杀过一头蛟龙,故此剑被称作“斩龙剑”。
于老见到这柄剑后,突然又有些后悔。
俗话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若论来历,停尸棺存世比斩龙剑还要久远,被三尸教历任教主祭炼,如今又现出本源,不见得就比斩龙剑弱。
但是,楼剀子已经取出了斩龙剑,他也不好再去阻拦。
然而,就在楼剀子准备动手时,停尸棺陡然一阵收缩,眨眼间化作小拇指大小,瞬间化为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再看那混元金钢笼子里,留下了一口深不见底的大窟窿,哪里还有王诚的身影。
楼剀子几人看着那口大窟窿,脸上全都变的精彩无比。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摆在这儿,早就已经破口大骂了。
“好算计!真是好算计!让我们在这儿全力出手,他自己则用这口停尸棺掩人耳目,挖地洞逃了!”
“地面上制造出如此大的动静,正好掩盖了地下的情况,给他创造了地下逃生的绝佳机会。”
“是咱们大意了!以为凭借着这只混元金钢笼子能将他彻底封死,岂不忘了这地下是没办法封死的!”
……
几人都在江湖上闯荡了那么多年,一下就弄明白了所有。
“等等!”
就在这时,于老打断了众人,冷笑:“他并未完全逃出这里,这么点时间,就算他是耗子,也不可能打那么远的洞,况且他手里还带着一个累赘。”
几人听后,眼里立马放出精光。
“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楼凯子问。
于老胸有成竹道:“这太简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