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这两人之间隔着那么一个生死之仇。
这边,柒染和原主友人团正紧锣密鼓的计划着如何干掉徐旭阳。
另一边,徐旭阳也因为这糟心的师父问题,迫不及待的想将“红叶”找出来。
双方之间对彼此的存在,那都是杀意满满,迫不及待的就想。真刀真枪的打起来。
可谓是实实在在的“双向奔赴。”
然而,众所周知,他们这个位面名义上是高武。
实际上呢,科技树水平还是处于相当低端的水平,这里除了各路大侠可以用轻功进行高强度赶路之外,大多数老百姓和内力没有那么足够的侠客们使用的还是马车比较多。
当然,为了安全,这马车也是镖局组织的马车,唯有这样才能避免走个路就被劫道死光光的悲剧发生。
再加上永夜国地广人稀,地势有平原又有高地,就算是再厉害的高手,再经验丰富的镖局,赶路也都得费不少的时间。
故而,哪怕彼此“双向奔赴”的意愿再如何强烈,他们也不得不在找人和赶路上费上不少的功夫。
更不幸的一幕就在于,在黄鹏芝将邀请函送到清雪山庄的时候,作为庄主的徐旭阳人正在千里之外的江南小镇。
至于为什么在江南小镇?
那还不是因为他的手下给他提供了个二手情报。
情报显示红叶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在距离千机门不远的江南小镇。
所以徐旭阳准备以那小镇为调查地点开始寻找。
如此一来二去,就导致了邀请函给了,但是正主完全不知道,还在兴致勃勃的调查“红叶”的下落。
阴差阳错之间,他们就那样错过了彼此刀剑相向的宝贵机会。
话说,柒染等人在设计好陷阱之后就等着徐旭阳回信了,结果一等再等,徐旭阳没有等来,客栈里反而等到了李焕之的哥哥。
没有错,就是李焕之那一位从小就是学霸,年纪不过二十就已经通过科举谋得翰林院官职的哥哥。
这天,柒染正在柜台边打盹,等待着徐旭阳,王明辉冒充的跑腿在勤快的给客人们端茶倒水,李焕之冒充的账房先生在百无聊赖地放着日日亏损的账本。
太阳挂在天空正中央,炎热的天气,街道上到处飘着饭菜的香气。
此刻,已经是中午了。
街道上,无论是一日三餐,还是一日两餐的人都选择在这个时间犒劳犒劳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几乎每一家饭店酒楼都有那么一两个客人在吃着饭。
柒染他们花大价钱包下来的酒楼,自然也是如此的。
(本来只是包个把月,谁知道徐旭阳不来,思来想去,他们便将这不上档次的酒楼包了三个月,当然,这三个月里,原酒店的所有人都带薪放假去了)
对于大多数的饭店而言,他们的状态多半是堂中皆食客,门外多酒债。
然而,这并不包括柒染他们精心设计的夺命酒楼。
“掌柜!你们这饭是不是煮过头了?还有着蔬菜和鸡肉,吃着怎么那么齁咸啊?”
刚花了几文钱来吃饭的客人实在艰难地将手中的筷子放下:“你们是不是刚开店?啥也不会所以拿我们开刷呢?”
“咋的?几文钱你还想什么山珍海味?”
王明辉双手叉腰,大声说着,转眼还一脸要揍人的邪魅表情。
“唉!什么情况?”
黄鹏芝从后厨探出脑袋,一看这情况,她赶忙过去将王明辉拦腰抱住,朝着客人喊道:
“你快走!再不走,他就要咬人了!”
听到这话,王明辉配合的朝着客人露出自己雪白的牙齿和块块分明的肌肉。
“呔!晦气!
帮我把菜打包起来!下次不来了!我等下去隔壁花两百文吃顿正常的。”
那客人见王明辉那恍如狂犬病发的表情,立即就歇了找麻烦的心思。
这倒霉蛋客人在黄鹏芝给打包好饭菜后,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棚子,我就说你煮的饭太难吃,你还不信,就你这水平,狗来了都不吃。”
王明辉看了一圈空空荡荡的大堂,忍不住的向厨娘打扮的黄鹏芝吐槽了起来:
“到时候,徐旭阳来了怕是一口都不敢吃。”
“你懂啥?正所谓,君子远庖厨,老娘都远离厨房了,怎么会料理?”
黄鹏芝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能够入口已经不错了。
再者,待事情有了着落,我们再把厨子找回来不就好了。”
两人交谈之际,拿着打包盒的客人已经跑出酒楼。
就在他骂骂咧咧走向北边大马路的时候,一位气宇非凡的青年与其擦肩而过。
这一位身着紫色长衫,头戴玉冠的青年在小厮的陪同下踏入了酒楼。
刚一进来,他便打开了折扇,轻轻的摇了摇,语气低沉:“欢之,没想到,你居真的当起了账房先生。”
青年的话语刚落,酒楼内的气氛冷凝了些许,四道目光齐齐的透了过来。
这目光中有惊讶,有不解,有困惑,也有毫不在意的。
“你谁?”
王明辉眨了眨眼,回头看向李焕之,然后不客气地用手指了指青年:
“李兄认识?”
“认识。”
李焕之面色一变,往日一贯风轻云淡的表情都丧气了不少。
他合上了账本,盯着青年的脸,语气幽幽的说道:
“他是我哥,当朝翰林编修。”
“啊?”
“不是吧?”
猛然听见这个,王明辉和黄鹏芝的表情都惊呆了,怎么说呢?
对于他们江湖人士来说,朝堂的官员,他们最熟悉的就是地方官了。
比如知府之类的,那是最经常接触的。
再上去,那都是见也见不着的级别。
像什么翰林编修这样的职业更是八竿子见不着,最多活在传说里。
当然,对于大多数江湖少侠来说,他们都是师承武林世家的。
压根就没有谁的情况是如同李焕之那样,家里是干着朝廷的活,结果他本人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侠客。
这割裂感不是一般的重。
明白来者身份后,柒染扯了扯嘴,不感兴趣地继续趴在前台。
对她而言,就是多了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罢了。
“欢之,他们是?”
在被人惊愕的围观,青年礼貌而不失疏远的扫视了一圈其余的三人。
“他们是谁和你无关,谁让你来的?”
或许是对方那轻描淡写的目光令人不适,李焕之走到了青年的面前,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眸满是警惕:“你又是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