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即便大梁以强欺弱又能如何?
从古至今几千年来不都是如此?
韩非子言: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
小国就要有小国的觉悟。
更何况李跃不是没给过他们机会,原本只是想恢复商路畅通,你认我为大哥,大家一起和气生财就行了。
但龟兹偏要动刀子。
如今打不过了,国灭了,又来说大梁以强欺弱……
李跃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成王败寇,你现在赢了,怎么说都有理。”帛纯理了理散落的头发,揉了揉散乱的浓须,一脸的视死如归。
“你说对了,成王败寇!”李跃懒得啰嗦,挥挥手,“拉下去,斩,尸体扔去喂狼,头颅挂在玉门关!”
“哈哈哈,杀了我,西域也不会服伱!”帛纯狂笑着被宿卫推走。
跟着他押来的王公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你的生死跟西域服不服有何关系?别太高看自己了。”李跃杀人诛心。
闻听此言,帛纯笑声戛然而止,回头深深望了李跃一眼。
从这个眼神就能看出他是故意求死,国破家亡,他这个龟兹王已经没有脸面活着。
不过至死他都没出什么恶言,所以李跃给他一个痛快,扫了一眼使者,众人越发恭顺奇拉。
道理已经说明白了,事实也在这里摆着,是龟兹人先动的手,是他们先拒绝大梁的善意。
至于西域诸国怎么想,其实并不重要。
匈奴人杀来的时候,也没见他们骨头多硬。
李跃反倒希望有人能跳出来,大梁为刀俎,西域诸国皆为鱼肉,谁不服就剁谁。
没有这股狠劲儿和实力,如何镇得住西域这片天?
须臾,一颗颗人头送来,使者们面如土色,行礼告退。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深秋。
不过国中在李俭和常炜的治理下,一切都还算平稳,桓温也就小打小闹而已。
既然国中安定,李跃不忙着回返。
来都来了,干脆把所有事都处理完。
以免到时候西域再掀起叛乱,又要投入精力治理。
从龟兹虏获的钱粮牲畜,足够支持再打一场。
慕容垂也是这个意思,送来的奏表中称,已经令刘牢之率五千骑巡游天山以南,再派张蚝、吕光各率五千精骑,又选拔各部义从、部曲中的精锐,凑出一万三千人马,作为后军押阵,三管齐下,向天上以北的悦般发动进攻。
从调兵遣将上,明显是在照顾亲生儿子慕容令。
李跃微微一笑,慕容令也是自己的女婿,这种安排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前面有张蚝、吕光这两个狠人,慕容令未必就能压过二人,而且他手上是各部义从和部曲,战力比黑云精锐差了一些。
而部曲、义从们愿意跟着征战,也是因为有油水可捞。
龟兹城破,这些人跟着发了一笔横财,虽没有梁军将士多,但比以往,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一听慕容垂还要打,个个欣喜若狂,没一个想回来的……
总之,慕容垂各种安排还算合理,趁热打铁,休整一个多月后,将士们也大多恢复战意。
天山以南基本臣服,剩下的就看天山以北。
李跃现在担心的是刘应,三千人去了两个多月,没有任何消息。
也不知什么情况了。
浑邪山的拓跋什翼健倒是动了,派出两万骑向西,明显是要来抢天山以北,但同时防备敦煌的李跃。
李跃继续待在姑臧,以身作则,与胡姬们完成融合。
以前觉得河北冷,但与姑臧的寒冷比,还是差别巨大。
胡天八月即飞雪,一到秋日,终日寒风似刀。
虽然没有下雪,但干冷干冷的,寒风似乎要将人的魂魄一起刮走。
大被同眠了十几日,最先有消息不是西面,而是刘应,此行太过匆忙,低估了远征草原的难度,在草原上转悠了几个月,没找到拓跋什翼健的老巢,只遇上了几个小部落,掳掠了一千多人五千多头牲畜回返代州。
刘应上表请罪。
草原势力若是这么好对付,汉武帝也就不会打了四十多年,耗尽了前几代的积蓄。
能达到霍去病那种高度的,整个华夏史上,寥寥数人而已。
请罪倒是不至于,毕竟没有损兵折将,还弄了一千多人五千牲畜回返,李跃回诏安抚,让他就留在代州,训练士卒,摸清草原形势,以备将来反攻。
眼看冬天转眼即至,西面还是没有什么消息送来。
李跃心中略为担忧,一旦进入寒冬,天山以北只会更冷,将士们未必适应气候。
好在慕容垂不是鲁莽之人,既然敢出兵,肯定有几分把握。
姑臧降下大雪,西边的消息终于送来了。
运去英雄不自由,时来天地皆同力。
当年石虎在棘城大败之后,紧接着一连串的大败,败光了羯赵的气运。
而现在大梁正处于巅峰。
士卒、将领,都是百战而出,经过了中土尸山血海的检验,没有辜负李跃的期望与等待。
张蚝勇往直前,长驱直入,与悦般骑兵大小十余战,斩杀七千余众!
最惊艳的还是吕光,没有跟在张蚝后面,而是乘着天山以北大雪,率五千玄甲军绕过曳咥河,突击代国两万骑,凭借马蹄铁、明光甲、长槊、劲弩等装备,大破代国骑兵,斩杀三千人,死在吕光手上的敌将就有五人之多,可见其强悍,余者惧其威,一哄而散……
经此数战,吕光一跃加入万人敌行列,与张蚝、刘牢之、邓遐并驾齐驱。
反而是慕容令如李跃所料的一般,表现平平,有人畏惧天寒,半路还逃散了几百人,只能跟在张蚝后面,收了些俘虏。
不过战争就是如此,有人天马行空,也需要有人能稳住。
慕容令手上都是凑来的部曲和义从,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太亮眼的表现。
这一战后,基本打残了悦般国的主力,也击退了拓跋什翼健伸向西域的爪子。
但因大雪及膝,天寒地冻,战马冻死不少,三支人马都退了回来。
李跃也就放心了,准备明年春暖回返洛阳之事。
下令升慕容垂为西域都护,镇守龟兹,继续攻略西域,高弼为主簿,刘牢之为左司马,驻守高昌,诸葛侃为右司马,驻扎海头城。
咽喉之地凉州,则以魏山为刺史,率一万黑云军镇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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